第159章 出使铁血（1 / 2）
郑凯因坐在指挥官办公室宽大的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陶瓷杯壁。
杯中深红色的枸杞茶氤氲着淡淡的热气，散发出一丝微甜的香气。
他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按在自己的后腰上，那里传来一阵隐约的酸胀感，提醒着他昨夜那场的那场经历。
天城、赤城、加贺……这三姐妹联手真是恐怖如斯。
饶是他体质经过强化，此刻也不免感到几分疲惫。好在，最终仍是他更胜一筹，勉强维持住了身为指挥官的“尊严”。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难以完全驱散那份倦意。
“唉……”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唇边。自己这是怎么了？曾经那个在实验室和战场上心无旁骛、意志如铁的郑凯因，如今却深陷这般温柔乡中。
若以人类社会的普遍道德标准衡量，他这种行为怕是会被狠狠批判吧？
但转念一想，他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批判性体验”？毕竟，不了解其诱惑，又如何能真正抵御其侵蚀？
再说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好不容易安生点，享受享受怎么了？他可是正经八百为了科研、为了舰娘们的“战术理解”在牺牲小我！
不过，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他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旖旎的画面甩出脑海。
酒色伤身，古人诚不欺我。尤其是那不知掺了何物的“助兴”饮品，后劲十足。
从今天起，必须戒酒！至少……要严格控制摄入量。他暗自下定决心，试图重新凝聚起那份属于指挥官的铁血意志。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股熟悉的、带着清冷幽香的温软气息悄然靠近。
郑凯因抬起头，看到他的专属女仆斯库拉不知何时已静立在办公桌旁。
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裁剪合体的女仆装，银灰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平静如常。
然而，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那双向来清澈平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漾开了一层难以察觉的涟漪，蒙上了一丝淡淡的雾气。
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默默地从随身携带的清洁袋中取出一块微微湿润的温毛巾。
然后，她微微俯下身，姿态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优雅，纤细白皙的手指隔着柔软的毛巾，轻轻触碰到了郑凯因的脖颈侧方。
“主人……”斯库拉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清冽动听，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郑凯因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微微拖长的尾音里，似乎裹挟着一缕难以言喻的落寞，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楚。
“您的脖子上…似乎沾了些不该有的颜色。”
她微微垂着眼帘，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一小片肌肤上。
“这里……还有一点没擦干净。”她的指尖隔着湿润的毛巾，在那处皮肤上又轻轻按压了一下，力度比刚才微不可查地重了细微的一丝，仿佛不仅要确认那抹不属于她的嫣红已被彻底清除，更想借此抹去某种无形的印记。
随后，她才用毛巾另一处干净的角度，细致地将那一小片湿痕拭干，确保不留任何痕迹。
“啊？……这……咳咳……”郑凯因的脸颊瞬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一股名为“尴尬”和“无地自容”的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让他几乎要呛咳起来。
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回忆昨晚的细节——那抹口红印，究竟是天城留下的，还是热情似火的赤城，抑或是……最后关头也大胆起来的加贺？混乱的记忆让他一时语塞。
“抱歉，斯库拉，昨晚……熬夜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他有些仓促地解释道，语气带着明显的心虚。
为了掩饰尴尬，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早已凉透的茶底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反而让他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窘迫。
斯库拉直起身，将用过的毛巾熟练地折好收回清洁袋。
她抬起眼，望向郑凯因，唇边浮现出一抹极淡、却恰到好处的微笑，完美符合女仆礼仪教科书般的标准。
“主人为港区和舰队的未来日夜操劳，偶有疲惫疏忽，也是情理之中。能为主人略尽侍奉之责，处理这些细微末节，是斯库拉的荣幸。”
她微微欠身，声音温和而得体，听不出半分责备。然而，她的话语微微一顿，那抹笑容依旧挂在唇边，目光却缓缓扫过郑凯因略显疲惫的面容，以及他那只依旧下意识按在腰间的手，轻声补充道：
“只是……主人，还请您务必多多保重身体。”她的声音压低了些，仿佛在诉说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秘密。
“毕竟……像您这样的指挥官，只有一个。港区的大家，无论是谁，包括斯库拉在内……我们都非常、非常地珍惜您。”
这番话听起来是纯粹的女仆式的关怀，但郑凯因却从中听出了更深层的意味。那是一种隐晦的提醒，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宣告。
仿佛在说：您属于整个港区，而并非某几个人的私有物。
就在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凝重时，桌面上那部内部通讯专用的座机电话，骤然发出了铃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片沉默。
郑凯因几乎是带着一丝感激地立刻抓起听筒：“喂？是我……什么？新泽西和企业她们已经抵达港口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迅速站起身，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避开了斯库拉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只是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斯库拉，我们有新任务了。去港口吧，迎接新泽西她们回来。”
“是，主人。”斯库拉轻声应道，依旧保持着落后他半步的恭敬距离，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只是，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不再是单纯的失落，而是混合着不甘与某种下定决心的光芒。
或许，这位忠诚的女仆已经意识到，仅仅恪守女仆的职责，远远不足以在即将到来的、围绕指挥官而展开的无声风暴中，守护住自己渴望的位置。
港口区，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远远地，就能看到新泽西标志性的活力四射的身影，以及企业那沉稳冷静的姿态。
然而，一道娇小的身影比她们更快地发现了郑凯因的到来。
躲在两位大姐姐身后的安克雷奇，那双瑰红色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如同两颗浸透了星光的宝石。
她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的小兽，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出，直直地扑向郑凯因，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小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
“老师！”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和依赖，发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却清晰无比。
“安克雷奇……回来了！很想……很想老师……”为了能早日来到老师身边，她在星空之海基地表现得异常乖巧，配合完成了大量在她看来枯燥又令人害怕的测试和评估，才终于获得了批准的许可。
感受到怀中女孩全心全意的信赖，郑凯因心中因昨夜荒唐和方才尴尬而产生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温和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着安克雷奇的后背，语气带着歉意：“安宝，抱歉啊，最近这边事情太多，没能去接你。”
“honey~！”新泽西几步就跳到了近前，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脸上写满了不满。
“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欧洲处理那么刺激的事情，也不给我们留个消息！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啊！”
她看着郑凯因怀里那个“专属位置”已经被安克雷奇占据，语气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
“呃……当时情况紧急，腓特烈大帝的求援信号来得突然，我也是临时决定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