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强（2 / 2）
至少，他是在用真正的网球对决。
最后一球，木手打出了至今为止最完美的大爆炸发球。球速快得撕裂空气，带着轰鸣声飞向对方场地。
神崎动了。这是整场比赛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移动”——不是简单的步伐调整，而是一个流畅的滑步。他侧身，引拍，击球。
动作简洁得像教科书上的示范。
球飞回，落在木手脚边。木手挥拍，但球在触拍的瞬间传来巨大的旋转力。球拍脱手飞出。
“Ga，setandatch！神崎凛司，6:0！”
“比赛结束！立海大附属中学3:0战胜比嘉中学，晋级全国四强！”
全场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赛后握手时，木手的手很稳。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地看着神崎。
“下次，我不会再输。”
神崎微微点头，未置可否。他看得出来，木手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场面话，而是真正找到了方向后的决心。
场边，比嘉中的教练早乙女晴美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你们打的什么比赛！”他指着木手，“缩地法用成那样？饭匙倩的旋转呢？大爆炸的威力呢？全都软绵绵的！”
甲斐等人低下头。确实，他们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但木手没有低头。他直视着早乙女：“教练，我们尽力了。”
“尽力？这也叫尽力？”早乙女冷笑，“立海大那个神崎，连汗都没出！你们根本就没拼！”
“我们拼了。”平古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很坚定，“部长拼到球拍都握不稳了。”
“那还是不够！”早乙女指着木手的鼻子，“作为队长，你要负全责！回去加训！所有人，训练量加倍！”
木手沉默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队员——甲斐、平古场、知念宽，还有替补席上的田仁志慧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甘，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
然后木手做了一个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用清晰的声音说：“早乙女教练，从这一刻起，你被解雇了。”
“什……什么？”早乙女愣住了。
“我说，你被解雇了。”木手重复道，声音更坚定了，“从现在开始，比嘉中学网球部不再需要你这样的教练。”
“你、你疯了！”早乙女气得发抖，“我是学校指派的教练！你有什么权力……”
“就凭我是部长。”木手打断他，“就凭队员们信任我。就凭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冲绳的孩子’，而只是你往上爬的工具。”
早乙女脸色铁青：“你们……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你们能进全国大赛吗？”
“我们能。”这次是甲斐开口，“因为我们有实力。而你，从来只是在我们赢球时邀功，输球时推卸责任。”
其他队员纷纷点头。
早乙女环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他咬牙切齿：“好，好！你们会后悔的！没有教练，看你们怎么训练！怎么比赛！”
“我们会自己想办法。”木手平静地说，“至少，我们不会再被当成工具了。”
早乙女狠狠地瞪了所有人一眼，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有些狼狈，有些踉跄。
木手转向队员们，深深鞠躬：“对不起，让大家跟着我受苦了。从今天起，我们要靠自己了。”
甲斐第一个把手搭在木手肩上：“部长，我们相信你。”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那一刻，比嘉中网球部真正成为了一支队伍——不是靠教练的权威，而是靠彼此的信任。
不远处，立海大众人正准备离开。神崎看到了这一幕，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丸井问。
神崎看着比嘉中队员围在一起的身影，轻声说：“他们以后会很强。”
“嗯？”切原也看过去，“都输成那样了……”
“不是技术上的强。”神崎摇头，“是心。当他们真正为自己、为彼此而战时，潜力是无限的。”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遥远：“也许未来，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再次遇到他们。比如英国的街头球场，或者德国的训练基地。”
“街头球场？”切原不解。
“嗯。”神崎收回目光，“为了生计和梦想而打球的人，往往有最纯粹的动力。走吧，该去下一个赛场了。”
立海大下一轮对手将在冰帝和不动峰之间产生。神崎、丸井和切原决定去观战。
他们抵达时，比赛已经进行到单打一。冰帝的迹部景吾对阵不动峰的橘吉平。
“气氛好紧张。”丸井一进场就感觉到了。
观众席几乎坐满了，冰帝的啦啦队声势浩大，整齐地喊着“胜者是冰帝，赢家是迹部”。不动峰那边虽然人少，但气势不弱，橘杏带着一群女生大声为哥哥加油。
场上，迹部和橘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冰之世界！”
迹部的声音响彻球场。下一秒，橘吉平周围的场地上，突然出现了数个冰柱——那是迹部洞察到的死角。
橘移动，但迹部的球精准地穿过死角，得分。
“30:15！”
“迹部的冰之世界更完善了。”神崎评价道，“关东大赛时，他只能看到两三个死角，现在有五个。”
橘吉平擦去额头的汗。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了——变得狂野，充满攻击性。
“猛兽的气息。”切原敏锐地感觉到了，“和关东大赛时不一样，他完全放开了。”
果然，橘的回击变得更加凌厉。每一球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角度也刁钻起来。
迹部皱眉，他感觉到压力在增大。
“40:30！”
橘扳回一分。他握拳低吼，那是释放压力的呐喊。
“橘完全摆脱旧伤了。”丸井观察着，“关东大赛时，他的移动还有些顾忌，现在完全放开了。”
比赛进入抢七局。双方比分交替上升，6:6，7:7，8:8……
每一球都打得惊心动魄。迹部的冰之世界不断进化，能看穿的死角越来越多；橘的猛兽球风也越发狂野，每一击都像要撕裂球场。
观众席上，切原看得目不转睛。他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是橘杏。她也来看哥哥比赛，正好坐在不远处。
两人对视。切原想起关东大赛时，他打伤了橘吉平，橘杏哭着冲进场的场景。
橘杏显然也记得。她瞪了切原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切原也哼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比赛。
场上，比分来到9:8，迹部领先。最后一球，橘打出了一记超水平发挥的抽击。球像炮弹一样飞向角落。
迹部用尽全力奔跑。在球即将落地时，他滑步，伸手，用拍框的边缘碰到了球。
球高高飞起，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橘的场内。
橘冲上前，想要扣杀。但球在落地后，诡异地往侧面弹跳了一下。
橘挥拍落空。
“Ga，setandatch！迹部景吾，10:8！”
“比赛结束！冰帝学园3:2战胜不动峰中学，晋级全国四强！”
冰帝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迹部站在场上，仰头，打了个响指。
“胜者是——本大爷！”
立海大这边，三人沉默地看着庆祝的冰帝队员。
“下一轮对手确定了。”丸井说。
“冰帝学园。”切原握紧拳头。
神崎凛司望着场内接受欢呼的迹部。迹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迹部挑眉，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他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等着瞧。”
神崎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但内心深处，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也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期待。
关东大赛决赛，立海大3:0完胜冰帝。但全国大赛的舞台不一样，每个人都可能进化。
迹部景吾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