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领馆困兽,毒解前夜(1 / 2)
1.警报围堵,钢笔饮血
领事馆办公室的警报声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红色的警示灯在墙面上来回扫动,把松井一郎的脸割得一半明一半暗。沈青梧手里攥着那支装着“七日断肠散”解药的瓷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文件柜,柜门被刚才的搏斗撞得歪斜,掉出几叠印着日文的情报,散落在满地碎瓷片里——那是松井刚才砸向她的茶杯残骸。
“沈青梧!你以为凭一件青田的外衣,就能在我眼皮底下偷解药?”松井一郎握着军刀,刀身还沾着刚才划到沈青梧袖口的血,他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被愚弄的暴怒,“你救影,是想拉他一起反我?可你忘了,他的命,从五岁起就是我给的!”
沈青梧没说话,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的布局:左侧是通往后花园的门,刚才影带她逃出去的路,此刻肯定已经被日军堵死;右侧是一扇窄窗,楼下是领事馆的中庭,此刻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往上涌,士兵的喊叫声越来越近——“松井大人!我们到了!”“守住所有出口,别让卧底跑了!”
她缓缓直起身,把瓷瓶塞进和服内侧的暗袋,指尖摸到藏在袖管里的钢笔——那不是普通的笔,笔身是特制的钢料,笔尖锋利如刀,是她开启“青田”马甲时特意准备的防身武器。“松井,你给影的从来不是命,是地狱。”沈青梧的声音很冷静,和周围刺耳的警报形成反差,“就像你给上海人的,从来不是‘共存’,是烧杀抢掠。”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踹开,两名日军士兵端着步枪冲进来,枪口直直对准沈青梧。松井一郎立刻喊:“抓活的!她手里有解药,不能让她毁了!”
士兵刚要上前,沈青梧突然矮身,借着文件柜的遮挡,一脚踹向最前面那名士兵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士兵惨叫着跪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反应过来,举枪要射,沈青梧已经扑了过去,左手死死按住他的枪管,右手抽出袖管里的钢笔,毫不犹豫地扎进他的颈动脉——鲜血瞬间喷了她一脸,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她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反手夺过士兵手里的步枪,对准门口还想进来的人,扣下了扳机。
枪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炸开,门外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更多士兵的呼喊。松井一郎趁她转头的间隙,举着军刀刺了过来,沈青梧侧身躲避,军刀狠狠扎进了她身后的文件柜,木屑飞溅。她抬手用步枪枪托砸向松井的手腕,松井吃痛,军刀掉在地上,她趁机往后退,退到那扇窄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冷风裹着中庭的草木气息涌进来,楼下已经站了四名日军士兵,正举着枪往上看。
“沈青梧,你插翅难飞!”松井一郎捡起军刀,一步步逼近,“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我会让你看着影毒发而亡,再把你送到前线,让士兵们好好‘招待’你!”
沈青梧看着楼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又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影还在石库门的地窖里等着,最多还有六天,毒就会侵入五脏六腑,她不能在这耗着。她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杀神特有的冷冽,“松井,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解药。”
话音未落,她突然把手里的步枪往楼下一扔,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力,紧接着翻身跳出窗户,双手死死抓住窗台下方的排水管。冰冷的金属硌得她手心发疼,红色的警示灯照在她身上,成了楼下士兵最好的靶子,子弹“嗖嗖”地擦着她的耳边飞过,打在排水管上,溅起火星。
她咬着牙,一点点往下滑,耳边还能听见松井一郎在办公室里的怒吼:“开枪!给我打死她!别让她跑了!”就在她快要落到地面时,一名士兵举着刺刀冲了过来,沈青梧松开一只手,从腰间摸出另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士兵的肩膀,借着士兵倒地的力道,纵身跳下,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后背不知什么时候被子弹擦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停留,转身就往中庭的拐角跑,身后的枪声和喊叫声紧紧跟着,红色的警示灯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条追着她的血痕。
2.走廊陷阱,刀破重围
领事馆的走廊又窄又长,墙壁是暗灰色的,只要每隔几米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警报声在这里被放大,显得格外压抑。
沈青梧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后背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把和服的内衬染得通红。她摸了摸怀里的瓷瓶,还好没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粉,快速撒在伤口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牙用布条把伤口缠紧——现在不是顾着疼的时候,影还在等她,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已经传来士兵的脚步声。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房间——大多是杂物间,门没锁,里面堆着桌椅、文件箱,还有一些废弃的武器零件。沈青梧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最近的一个杂物间,推开房门,里面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她快速搬起两个沉重的文件箱,堵在门口,又把里面的桌椅推倒,堆在文件箱后面,做成一个简易的路障。
做完这一切,她躲在门后,手里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刚才看见她往这边跑了!肯定躲在哪个房间里!”“仔细搜!松井大人说了,找到她有重赏!”
两名士兵最先走到杂物间门口,看到堵在门口的文件箱,皱了皱眉:“这里怎么堵着?难道人在里面?”其中一名士兵伸手去搬文件箱,沈青梧突然拉开房门,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向士兵的胸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士兵吓得往后退,刚要喊人,沈青梧已经冲了出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士兵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她刚要把尸体拖进杂物间,就听见楼梯口传来更多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武藤敬二!“都给我仔细搜!沈青梧受了伤,跑不远!她手里有解药,谁先找到她,我赏他一百块大洋!”
沈青梧心里一紧,武藤敬二的功夫比松井一郎厉害,而且手段狠辣,要是被他追上,就麻烦了。
她快速把两具尸体拖进杂物间,又把文件箱推回原位,假装没人动过,然后转身往走廊的另一头跑——那里有一扇通往侧门的门,之前她伪装成“青田”时,曾跟着松井的手下去过一次,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封锁。
刚跑了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三名士兵,士兵们愣了一下,随即举枪对准她:“是她!快开枪!”沈青梧侧身躲避,子弹打在墙上,留下几个黑洞。她趁士兵换弹匣的间隙,冲了过去,匕首先解决掉最左边的士兵,然后一把夺过中间士兵的步枪,对准右边的士兵扣下扳机,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从战壕里杀出来的杀神,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面对敌人,只有一个念头:杀出去,救影。
她拿着步枪,继续往前跑,走廊里的油灯被她撞得摇晃,灯光忽明忽暗,把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就在她快要跑到侧门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武藤敬二的喊声:“沈青梧!站住!你跑不掉了!”
沈青梧回头一看,武藤敬二正带着五名士兵往这边跑,手里握着那把樱花纹短刀,眼神里满是贪婪——他想要的,不仅是解药,还有沈青梧的命。沈青梧咬着牙,加快脚步跑到侧门,伸手去拉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上了,而且锁芯是特制的,根本无法用匕首撬开。
“怎么?打不开门了?”武藤敬二慢慢走过来,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青梧,你要是识相,就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我会让你尝尝‘七日断肠散’的滋味,比影现在的痛苦,还要难受十倍!”
沈青梧握紧手里的步枪,后背抵着冰冷的门,目光冰冷地看着武藤敬二:“武藤,你以为你能得逞?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把解药给你,影的命,还有上海千万中国人的命,都不会毁在你手里!”
武藤敬二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士兵上前:“给我上!把她抓起来,要是她敢毁了解药,就直接杀了她!”三名士兵立刻冲了过来,沈青梧举起步枪,先击毙了最前面的一名,然后把步枪一扔,掏出匕首,准备和他们近身搏斗——她知道,现在只能拼了,拼赢了,就能找到别的出路,拼输了,不仅她会死,影也活不成。
3.晏辰接应,战术破局
士兵的刺刀带着风声刺过来,沈青梧侧身躲避,匕首划过士兵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就在另一名士兵举着刺刀要从她背后偷袭时,突然一声枪响,士兵倒在了地上,鲜血溅了沈青梧一身。
沈青梧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走廊的拐角处,顾晏辰带着三名地下党成员,举着枪走了过来,枪口还冒着烟。“阿青!我们来接应你了!”顾晏辰的声音带着急切,他快速扫了一眼沈青梧的后背,“你受伤了?没事吧?”
“我没事,先解决他们!”沈青梧回过神,手里的匕首再次刺向面前的士兵,顾晏辰和地下党成员也冲了过来,枪声和喊叫声在走廊里交织。武藤敬二看到顾晏辰,脸色一变:“又是你!你们地下党还真是阴魂不散!”
顾晏辰冷笑:“武藤,这里是中国的土地,轮不到你们日本人撒野!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他一边说,一边举枪对准武藤敬二,扣下了扳机,武藤敬二侧身躲避,子弹打在墙上,留下一个黑洞。
沈青梧趁武藤敬二躲避的间隙,冲了过去,匕首直指他的胸口,武藤敬二用樱花纹短刀挡住,匕首和短刀碰撞,火花四溅。“沈青梧,你以为有地下党接应,就能赢我?”武藤敬二的力气很大,把沈青梧往后推了几步,“你受了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沈青梧咬着牙,没有说话,脑海里快速思考着战术——武藤敬二的弱点在膝盖,上次和他搏斗时,她就发现了,而且他现在一心想抢解药,注意力都在她的怀里,这是个机会。她故意往左侧了一下,假装要去摸怀里的瓷瓶,武藤敬二果然上当,伸手就往她的怀里抓,沈青梧趁机抬脚,狠狠踹向他的膝盖,“咔嚓”一声,武藤敬二惨叫着跪倒在地,膝盖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