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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龙朔政变4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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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绥王府。夜色浓稠,却压不住书房内弥漫的阴沉怒气。皇甫洵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书案。窗外月色清冷,投下他颀长却散发着森然寒意的剪影。案上一角,那只上好的越窑青瓷茶盏已然碎裂,碎片散落在昂贵的驼绒地毯上,尚未清理。

他脑中反复翻腾着几日前太极殿上那份几乎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当众申饬!吏部考绩名录被指不公!文昭帝那毫不留情面的训斥!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脸上、心上!这不仅仅关乎颜面,更关乎他在朝堂上的威信和对吏部这把利刃的掌控力!

而这一切的引子——竟是自己侧妃周菱歌那个蠢妇!周家被刑部翻出陈年旧案!周菱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家,竟能成为压垮他的第一块骨牌!更可恨的是,这蠢货,竟敢……竟敢用那般污秽下作的言辞去诋毁锦瑟?!简直是……万死难赎!一想到周菱歌在极度恐惧下失口吐出的那些秽语,皇甫洵只觉得一股暴虐的邪火直冲天灵盖!她怎敢?!锦瑟是那般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存在,岂是这等蝼蚁能污蔑的?!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瘆人声响。即使……即使锦瑟一次次站在他的对立面,破坏他的计划,甚至利用宋麟对他的步步紧逼……他也从未真正怨恨过她。在他心中,那不过是才女智士必然的傲骨与锋芒。相反,她越是耀眼夺目、越是难以征服,反而越激发出他前所未有的、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她腹中有宋麟的骨肉又如何?只要他能攀上那至高的权座,洗脱所有加诸他身的污点和不公,他相信——时间与权力足以抹平一切!届时,锦瑟终究会看清谁才是真正配得上她、能给她无上尊荣的男人!她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王爷。”管家宋忠屏息敛气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声音放得极低,生怕触怒正处于暴怒边缘的主子,“乐阳长公主府上……递来请柬,言公主殿下请您过府一叙,说是有……旧岁明前春茶,邀您同品。”

皇甫洵猛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暴戾。乐阳姑母?他剑眉微蹙。这位精明强干、深谙朝堂机变的姑母,是他多年来在暗流涌动中不可或缺的盟友。从当年联手利用朝臣向太后施压以求放权给父皇,到暗中推波助澜将皇甫俊的野心挑拨至谋逆,甚至……不久前关于洛阳漕运的关键信息传递。每一次合作,彼此都心照不宣,也各自攫取了所需利益。此刻,她突然相邀……所谓品茗,不过托词。必是嗅到了他此际的窘迫与不安!

皇甫洵的大脑飞速转动。吏部尚书虽然如坐针毡,但陛下尚未罢免他,说明朝中暂时无人能完全替代他处理吏部的复杂积弊和勋贵盘根错节的关系。陛下……终究还是要用他的。那么,乐阳姑母想做什么?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亦或有更深的棋局需要他这枚棋子?

“知道了。”皇甫洵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听不出喜怒的冷淡,转身,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收拾干净。”他需要去见见这位姑母。后院这把火,朝堂的绊子……还有那几夜诡异又让人不寒而栗的王府“异象”……诸多纷扰,如同层层蛛网将他缚住。虽隐隐怀疑是宋麟为替锦瑟出气而暗中捣鬼,但苦无实据,更显对手心思之深、手段之狠辣阴毒!

乐阳公主府邸位于皇城西侧的静安坊,虽不如王府宏阔,却处处透着世家传承的底蕴与低调的奢华。庭院深深,林木葱郁,隔绝了市井喧嚣。内厅临水而设,推开雕花朱漆槅扇,可见一池碧荷,此时虽非花季,但残荷犹立,别有一番萧瑟况味。

乐阳公主皇甫月一袭素雅的月白流云锦常服,长发以一支古朴的羊脂白玉簪松松挽起,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历经宫闱风云后沉淀下的雍容气度与隐隐锋芒。她正姿态娴雅地烹茶,动作行云流水,茶香氤氲于清雅的厅堂。

皇甫洵踏入内厅,行礼道:“姑母安好。”“三郎来了。”乐阳公主抬起头,唇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昔,“快坐。姑母这里新得了些蜀地贡来的‘蒙顶石花’,汤色清亮,滋味醇厚。你近日操劳朝务,怕是也难得静下心来品一盏好茶。”她提起紫砂壶,将沸腾的泉水缓缓注入温好的茶盏中,碧绿的茶芽在水中舒卷沉浮。

皇甫洵依言在下首的藤编蒲团坐下,接过那杯温润的茶汤,却没有立刻饮下。他知道,这品茗不过是开场锣鼓。“谢姑母关心。洵儿近来确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唯恐有负父皇信任,疏漏了职司根本。”他语带双关,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看似在欣赏其清澈的汤色,实则意在暗示自己目前的困境。“尤记得前两年春日,府中那株百年‘紫琼’,本是枝繁叶茂,冠盖如云,谁知其根下竟暗藏枯朽,一遇风雨,便自毁长城,令人扼腕。连带着整个花园,都需细细清理,耗费了无数心血。”

乐阳公主执盏的手微微一顿,眼波流转,瞥了一眼窗外那株繁茂的紫藤。她自然听懂了皇甫洵话中的“枯朽”、“风雨”与“清理”意指皇甫俊谋逆案的始末和他们当时的推波助澜。她轻啜一口茶,声音平缓如常:“是啊,养花非易事。根基若坏了,再繁盛的花木,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清理花园自是费神,却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挪走了碍眼之物,阳光也更充足些了,可以栽下新的幼苗。”

她放下茶盏,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皇甫洵略显憔悴的眼角,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长辈式的、看似不经意的关切:“说起来,听闻前几日府上后院……走了水?似乎烧的是旧年积攒的一些‘薪柴’?烧了便烧了,不过是些干枯无用的柴火,惊扰了神思清净反倒不美。只是……”乐阳公主话语稍顿,带着一种洞若观火的犀利,“前庭的动静似乎也不小?据闻……前几日风大,竟刮倒了屋檐几片瓦?还惹来了几只聒噪的夜鸟?三郎可得仔细查查,可是有甚么不长眼的飞禽走兽,或者……是哪个顽皮的孩子?扰人清梦倒是小事,若是伤了瓦顶根基,让房檐透风漏雨,那可就麻烦了。”她虽未提朝堂申饬半字,但句句都戳中了皇甫洵痛处——后院起火是“小事”,但朝堂上根基动摇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皇甫洵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乐阳姑母这话绵里藏针!点明了他后院失火是咎由自取,更暗示了他府上如今四面透风!他强压住心头升起的屈辱和怒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姑母教训的是。些许风霜,惊扰了池鱼。这房檐……自然要细细修补,至于那惹人厌烦的飞禽走兽……”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三郎定会……好好‘驱赶’,绝不使其再有机会聒噪!”

这番话,既承认了打击,也表明了反击的决心。同时也隐晦地将朝堂受辱归咎于“飞禽走兽”的捣乱。

乐阳公主将皇甫洵的反应尽收眼底,满意地看到他眼中那重新燃起的斗志与戾气。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把锋芒毕露的刀,而不是被打击得颓丧消沉的废棋。“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乐阳公主微微颔首,重新提起紫砂壶,为皇甫洵续上茶水,“眼下暮色虽沉,但春日已然不远了。春意一至,园中百花竞放之前,自然会有许多……善使奇花异草,汇聚于那观景楼阁之上,届时……才是真正考验园丁眼力和手段的时候。”

她的话语极轻,却如同投石入湖,在皇甫洵心中激起巨大波澜!春意……百花……奇花异草……观景楼阁……春闱科举!这是他们共同的下一个目标!也是攫取权力、安插亲信最重要的途径!他皇甫洵身为吏部天官,正掌铨选大权!池皇后虽然势力受挫,但她经营多年,又岂会放过这安插心腹、培植羽翼的机会?姑母这是在暗示——科举!必须在科举上做文章,压倒池皇后!甚至……彻底断其臂膀!

“姑母所言极是。”皇甫洵眼中精光大盛,压抑许久的野心和戾气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心照不宣的兴奋,“春日赏花,择其鲜妍者,自然是赏心乐事。可……若有些花朵生得艳丽,根茎却与那……早已枯死的蔓藤缠绕在一处,甚至汲取其养分而生。这等花朵,即便再如何耀眼,也容易沾染腐朽之气,白白糟蹋了满园春色,不如……早早铲除,防患于未然。”

他这是在提议,利用科考,精准识别并打压、清除一切与池皇后势力有牵连的考生!将他们打上“枯藤缠绕”的烙印,名落孙山!彻底断绝其入仕之路,剪除池皇后最后的根系!

乐阳公主缓缓放下茶壶,拿起一旁银剪,仔细修剪着身旁青玉花觚中一株含苞待放的月季花枝。她的动作优雅娴静,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扫过利刺。“花自是无辜。然……养花之人若只顾一己之私,强行将其移栽于不该在的位置,甚至幻想以此花……去取代那参天古木,便是僭越!便是……痴心妄想!这等不自量力之举,一旦被坐实……那才真是……万劫不复!”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皇甫洵,“三郎觉得,这该当如何处置?”

“储君之位”!“取代参天古木”!“痴心妄想”!“万劫不复”!这哪里还是在说花?分明是指池皇后曾为长乐公主运作“皇太女”地位一事!这是诛心之言!是最致命的刀子!一旦将此事坐实为池皇后有谋立女帝、颠覆江山、破坏宗法传承的“僭越”之心,并将其昭告天下,那池皇后……便只有死路一条!皇甫俊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皇甫洵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巨大的兴奋猛地窜上脊背!姑母竟是要借科举之机,布下天罗地网,栽赃构陷,给池皇后扣上“妄图颠覆储位”、“谋立女帝”的滔天大罪!这比直接剪除她的羽翼更为狠辣彻底!此招一出,池皇后以及其所有旧党,将被连根拔起,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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