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余波未平，星海征程（1 / 2）

惊天动地的爆炸余波缓缓平息，万龙巢之巅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呜咽，卷起漫天烟尘与血腥气息。曾经庄严宏伟的祖龙祭坛，如今只剩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坑和遍地的断壁残垣。

妖皇敖天庞大的龙躯倒在深坑边缘，赤金色的光芒已然褪去，露出原本暗金的鳞片，只是此刻这些鳞片碎裂大半，龙血如同溪流般从无数伤口中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刺目的金红。他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龙目紧闭，唯有微微起伏的龙腹证明他还活着。燃烧本命精血催动禁忌之术，又硬抗了虚无使者临死（或遁走）前的反扑，这位古妖星域的至尊已然元气大伤，没有数百年静养，恐怕难以恢复巅峰。

深坑的另一侧，星衍长老和苍渊族长等人正围着昏迷不醒、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李富贵，全力施救。各种保命的丹药、符箓不要钱似的用上，星璇更是将精纯的星辰之力化为最温和的生机，源源不断地输入李富贵体内，试图修复他那几乎被完全摧毁的肉身脏腑。他的情况极其糟糕，合体中期修士的贴身自爆，威力足以湮灭同阶，若非金枭不想死，再加上他肉身根基远超同侪，又在关键时刻用本命巨斧挡了一下，此刻早已灰飞烟灭。即便如此，能否救回，也仍是未知之数。

苏杨半跪在地，强忍着神魂撕裂般的痛楚与身体的虚弱，目光死死地盯着深坑边缘那片黯淡无光的祖鳞。方才那蕴含“万神封禁”真相的神念冲击，以及最后时刻通过祖鳞联系看到的远古碎片，依旧在他脑海中翻腾，带来无尽的震撼与沉重。

虚无使者最后那惊骇的疑问——“你怎么会知道‘万神封禁’？”——无疑证实了那些远古秘辛的真实性。寂灭圣教的目标，果然是那被封印在银河系深处的、连神魔都忌惮的“大恐怖”。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沉寂。是玄水龟族的族长玄淼，他之前也被战斗余波震伤，此刻在族人搀扶下站起身，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坛和重伤的妖皇，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戚与凝重。“陛下……祖鳞……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惊醒了其他幸存的首领。赤焰狮族炎烬捂着胸口，脸色难看，他体内被种下的死气虽然因虚无使者败退而消散大半，但依旧留下了暗伤。他看向祖鳞的目光复杂，又瞥了一眼昏迷的妖皇，最终沉默不语。金翅大鹏族因金枭的叛变与自爆，此刻群龙无首，剩下的族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

青木猿族木猿公叹了口气，走到祖鳞旁，小心翼翼地将那布满裂痕、灵光几乎消散的鳞片捧起，感受着其中微弱如游丝的本源气息，痛心道：“祖鳞本源受损极重，恐需漫长岁月和无数天材地宝方能缓慢恢复，短期内……怕是无法再庇护我妖族气运了。”

此言一出，众妖族首领脸上皆是一片灰暗。祖鳞不仅是圣物，更与整个古妖星域的气运息息相关，它受损如此之重，意味着妖族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面临气运衰颓的困境。

“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救治陛下，并清查圣教余孽！”苍渊族长站起身，虽然也带着伤，但声音依旧沉稳，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尤其是在金翅大鹏族残部和目光闪烁的炎烬身上停留了一瞬，“经此一役，想必诸位都已明白，我妖族最大的敌人，并非遥远的人族联盟，而是这信奉寂灭、意图毁灭一切的邪教！若不能同心协力，今日之祸，恐非终点！”

木猿公和玄淼率先点头附和。炎烬脸色变幻，最终也沉重地点了点头。金翅大鹏族残部更是连忙表态，愿意戴罪立功，全力配合清查。

很快，在苍渊、木猿公等相对清醒的首领主持下，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全力救治妖皇与伤员；封锁天妖城，清查所有与圣教有牵连的嫌疑者；安抚受惊的民众，修复受损的城市。

苏杨在星璇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李富贵身边，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心如刀绞。这个一直跟随着他、性格憨直莽撞却忠心不二的兄弟，为了守护祖鳞，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星衍长老，富贵他……”苏杨的声音沙哑干涩。

星衍长老收回按在李富贵胸口的手，眉头紧锁：“情况很不乐观。肉身几乎崩坏，神魂也受到剧烈震荡，陷入深度沉寂。老夫已用‘九转还魂丹’护住其心脉与残魂，但能否醒来，何时醒来，全靠他自身的意志造化了。或许……只有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天息壤’或者‘生命源泉’，才能让他快速恢复。”

九天息壤？生命源泉？这些都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之物，寻找的难度不亚于登天。苏杨默默记下，紧握的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救治李富贵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名妖皇近侍踉跄着跑来，对苍渊等人躬身道：“诸位族长，陛下……陛下醒了一下，传下口谕……”

众人精神一振，连忙聆听。

近侍恭敬道：“陛下说，他需立即闭关疗伤，妖族事务，暂由苍渊族长、木猿公、玄淼长老、炎烬族长四位共同裁决，务必稳定局势，清除内患。另外……陛下特意交代，请那位身负混沌之气的人族小友，在伤势稍缓后，前往寝宫一见，陛下有要事相询。”

口谕内容让众人神色各异。让四大族长共同执政，是当前平衡各方势力最好的选择。而妖皇特意要见苏杨，显然是因为苏杨在最后关头那关键的神念冲击以及展现出的种种不凡。

苍渊看向苏杨，苏杨微微点头。他也正有许多疑问，需要与这位妖皇沟通。

接下来的数日，天妖城在一片混乱与肃杀中逐渐恢复着秩序。龙血卫和各族联军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果然揪出了不少潜伏的圣教暗子，也坐实了金翅大鹏族部分高层早已被渗透的事实。金裂空在虚无使者败退后便不知所踪，想必是见势不妙提前溜走了。

苏杨在星璇的精心照料和大量丹药的辅助下，伤势恢复得很快，尤其是混沌金丹，在经历了极限透支又得到祖鳞远古意念的刺激后，似乎变得更加凝练深邃，对太初之气的掌控也更为精妙。气运之眼虽未再次尝试窥探重大命运轨迹，但平常状态下维持已不再那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