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路飞找牛鱼（2 / 2）
“墨星的见闻色霸气范围超大！以前索隆迷路，每次都是他第一个找到的！”
“再见啦，罗宾！”
“祝你们好运。”
罗宾微笑着挥手告别。
路飞驾驶布鲁，朝着休息室的方向驶去。
“吓、吓死我了……”
直到离开商业区一段距离，阿碧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嘿嘿！不过托罗宾的福，我们至少确定了造船厂附近是没有的，这不也挺好的吗？”
路飞的思维方式总是如此乐观。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挺好奇的，”
乔巴怯生生地开口。
“就是大家一直说的‘告别之乡’……到底是什么啊？”
阿碧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带着一种讲述鬼故事般的恐怖语气。
“传说……当牛鱼预感自己即将死亡时，它们会悄悄地离开主人，独自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静静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地方，就被称为‘告别之乡’！”
她突然压低声音，营造出恐怖的氛围。
“但是，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告别之乡……”
“看、看到了会怎么样……？”
乔巴全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直流。
“看到了……就会被牛鱼的灵魂一起带走，前往那个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啊啊啊！好恐怖！路飞！我们还是别找了吧！！”
乔巴吓得死死抓住路飞的衣服，全身剧烈颤抖。
“哈哈哈，骗你的啦！都是迷信，吓唬小孩子的！”
阿碧看到乔巴的反应，恶作剧成功般地开怀大笑起来。
一路上，路飞他们遇到熟人就会打听。
在路过弗兰奇之家时，乔巴似乎听到了什么。
“喂！路飞！它说它见过蓝鳍牛鱼爷爷！”
乔巴兴奋地朝着路飞和阿碧挥手。
“什么？”
路飞和阿碧立刻告别了弗兰奇一家，冲到乔巴身边。
他们站在岸边，听着水里一只年轻的牛鱼对着乔巴“哞哞”地叫着，然后由乔巴担任翻译。
“它说，在水之诸神降临的那个晚上，它在水里听到了一个很苍老、很温柔的声音说：‘别担心，我现在就来救你。’”
乔巴认真地翻译着。
“它说，那绝对就是蓝鳍爷爷的声音！”
“好厉害！居然真的能听懂布鲁的话！谢谢你，小狸猫！”
阿碧激动地给了乔巴一个大大的拥抱。
乔巴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扭捏起来。
“都说了……我是驯鹿啦！不是狸猫！”
“哈哈，这样啊！那看来不用去找墨星了，我们就在这附近仔细调查吧！”
路飞叉着腰，做出了决定。
“Oh——！”
乔巴和阿碧齐声举手响应。
阿碧望着河面上那些其乐融融、乘坐着自家布鲁出游的家庭，不禁回忆起了往日与蓝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暖的回忆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咦？这是什么呀？”
路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他从水里捞起一小片蓝色的、带着奇特编织花纹的碎布。
“让我看看！”
阿碧擦了擦眼泪，凑过去定睛一看。
这一眼，让她瞬间激动得浑身颤抖，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所笼罩。
“是……是蓝鳍的围巾！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冷，亲手给它织的！”
阿碧捧着那片湿漉漉的碎布，声音哽咽，眼中的泪光再次闪烁起来。
“是从那个方向漂过来的吗？”
路飞指着水流上游的一个方向。
“地下水路的入口？”
乔巴顺着路飞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装有铁栅栏的水路入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个大洞，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洞口。
“就是这里！”
阿碧又在水洞附近的石头上，发现了另一片同样材质的蓝色碎布。
路飞他们不再犹豫，驾驶着布鲁，毅然驶入了幽暗的地下水路。
水道内部光线昏暗，只有些许微光从顶部的缝隙透入，勉强照亮内部的景象。
巨大的石柱、残破的墙体、沉入水下的石头道路……这里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是一座城镇的轮廓，只是因为逐年上涨的水位，才将昔日的城市淹没，形成了如今这番水下奇观。
路飞他们在空旷的水道里大声呼喊着“蓝鳍”的名字，声音在四通八达的洞穴中传出很远，回荡着空洞的回音。
由于光线不足，他们一时不察，连人带布鲁突然从一个陡坡坠落，先是撞在一个圆形的、疑似屋顶的结构上，然后又弹了出去，最终摔在一个浅水洼里。
这点高度对阿碧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路飞和乔巴这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来说，任何超过脚踝深度的水都意味着极度的危险！
“啊啊啊！是水！！”
“不妙了！死定了！要被淹死了！！”
两人在小水坑里拼命扑腾，把水花拍得到处都是，脸上写满了面对天敌般的恐惧。
阿碧抹了一把被溅湿的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活宝。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
听到阿碧的话，路飞和乔巴才停下来，茫然地看了看身下。
“啊嘞？这水……”
路飞试探性地踩了踩，发现水位仅仅没过脚踝。
他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只有浅水的区域，以及那只因为落水而暂时无法骑乘的布鲁。
“这样的话，就没法坐布鲁前进了！”
“前面好像都是没水的区域了。”
阿碧已经看到了前方一个干燥的通道入口。
“总之，我们往前面去看看吧！”
路飞回头，对那只惊魂未定的布鲁下达命令。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在布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路飞、乔巴和阿碧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幽深的通道深处走去。
他们在这座被淹没的地下城市遗迹中探寻了好一会儿，四周一片死寂。
突然，一束柔和的、仿佛蕴含着生命气息的绿色光芒，从前方深邃的黑暗处照射下来，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光……是什么？”
路飞瞪大眼睛，指着绿光的方向。
阿碧顺着路飞的视线望去，那绿光在她眼中闪烁，与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瞬间重合！
“是那里！和……和我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阿碧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也顾不上危险，拔腿就朝着绿光的方向狂奔而去。
“喂！等一下我们……！”
路飞和乔巴也立刻跟上。
然而，就在他们接近绿光源头时，脚下突然一空！
“扑通！”
三人齐齐掉进了一片水中。
这片水域泛着奇异的绿光，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光源。
对于路飞和乔巴来说，掉进深水无异于灭顶之灾，两人瞬间四肢无力，翻起了白眼。
而阿碧则惊恐地发现，这片绿光水域仿佛没有浮力，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向下拉扯，强烈的窒息感迅速剥夺了她的意识，她也随之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阿碧悠悠转醒。
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
“我……还没死？”
她猛地坐起身，立刻想起了路飞和乔巴，转头看去，发现他们也躺在不远处的岸边，似乎是被水流冲上来的。
“路飞！小狸猫！你们怎么样？快醒醒！”
阿碧连忙跑过去，用力摇晃着他们。
“咳咳……！”
路飞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清水，证明刚才的溺水并非幻觉。
“太好了！你没事！”
“这……又是什么地方啊？”
路飞甩了甩头上的水，茫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阿碧也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这里似乎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地下水域了，光线更加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气息。
她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一个被天然石块环绕起来的小小池塘吸引住了，并且再也无法移开。
“就是这里……”
阿碧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啊？什么这里？”
路飞不明所以。
“蓝鳍……它就在这里。这环境……和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阿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怎么会这么巧……？”
乔巴也站了起来，顺着阿碧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里就是……‘离别之乡’？”
它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连连后退。
“不可能！不要乱说！那都是迷信！”
阿碧猛地闭上眼睛，捏紧拳头大声反驳，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不安。
“说得好像……好像蓝鳍已经死了一样……”
“可是……啊！！”
路飞突然指着阿碧的身后，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阿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僵硬地、缓缓地转过身。
只见在那片柔和的绿色光晕中，蓝鳍那熟悉而苍老的身影，如同幻影般缓缓浮现。
它望着阿碧，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以往般温和、慈爱的笑容。
“啊！太好了！蓝鳍！终于找到你了！”
阿碧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不安，开心地朝着那道身影跑去。
“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然而，蓝鳍的老脸却低了下去，露出了苦涩而抱歉的神情。
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乔巴。”
路飞看向乔巴，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嗯……”
乔巴点了点头，它听懂了那无声的话语。
“它说……”
乔巴的声音带着哽咽。
“‘对不起……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
“干嘛要道歉啊！”阿碧不解地喊道。
蓝鳍的身影继续“说”着。
“‘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地离开了……再见了，我亲爱的孩子……’”
“不要——！！！”
阿碧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朝着蓝鳍的幻影冲了过去！
路飞的橡胶手臂也瞬间伸长，试图抓住蓝鳍，然而，他的手却径直穿过了那道身影，仿佛穿过了一片虚无的光影——那并非实体！
蓝鳍的身影在绿光中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星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看到这最后告别的一幕，阿碧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而稚嫩的“哞哞”声，伴随着哭泣声一起传来。
大家循着声音，在一处石头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用熟悉的蓝色围巾精心包裹起来的小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瑟瑟发抖的小牛鱼。
“看来……你就是蓝鳍最后要救的那个孩子……”
阿碧将这只脆弱的小生命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乔巴立刻上前检查。
“嗯……还好有这条厚围巾包裹着，不然在这种地方，它肯定会失温死去的……”
夕阳的余晖，如同温暖的琥珀，洒满重建中的水之都。
路飞、乔巴和阿碧已经回到了陆地上，那只被救下的小牛鱼正依偎在阿碧怀里。
阿碧将那个沉甸甸的牛鱼存钱罐，再次郑重地递到路飞面前。
“给你，约定的报酬。”
“不用了。”
路飞罕见地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
“因为……我并没有完成约定，找到并带回蓝鳍。”
“不，谢谢你，路飞。”
阿碧抬起头，虽然眼眶依旧红肿，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释然而真诚的笑容。
“因为你，让我有机会……和蓝鳍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很高兴。而且，蓝鳍最后的愿望，救下这个孩子……也通过你们实现了。”
“这样啊……”
路飞挠了挠头。
“那……”
他上前两步，并没有接过存钱罐，而是将它轻轻地推回了阿碧的怀里。
“得让它多吃一点，才能快点长大啊！嘻嘻！”
路飞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如同太阳般灿烂无邪的笑容。
所有感谢的话语，都凝聚在了阿碧那双清澈的、闪烁着泪光与笑意的眼睛里，她紧紧抱着存钱罐和怀中的小牛鱼，对着路飞和乔巴，用力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份跨越了生命离别的温情与承诺，在这夕阳下，悄然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