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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谋反案篇】鼎阵逆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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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巫峡探阵:水眼吞舟的青铜魅影】

巫峡中段的“鬼见愁”滩涂,浊浪如巨兽獠牙啃噬着青苔礁石,巴清的玄色披风已吸饱江水,沉甸甸贴在后背。怀中墨家铜符的温度正顺着血脉攀升,符面“止戈”纹如活物般起伏,与掌心玄鸟胎记相触处,细碎红光竟凝成流转的鸟形——这是禽滑厘临终前塞给她时再三叮嘱的“机关城钥匙”,唯有殷商血脉与墨家信物共振,方能唤醒沉睡的九鼎之力。

“阿木的伤口还在渗血。”巴墨扶着左侧肋下缠满麻布的墨者,少年脸上的汗珠混着江水滚落,“巨子图记标注,水眼底下藏着夏禹所铸‘镇川鼎’,九鼎残片该就在那鼎身。”他腰间的青铜矩尺突然发出蜂鸣,指向江面旋转的漩涡,那漩涡边缘泛着极淡的银晕,仿佛有无数碎镜沉在水底。

巴清指尖掠过袖中瓷瓶,三滴丹穴山汞液悬于半空。这是她耗费三月从丹砂矿脉中提炼的至纯汞精,比寻常水银重三倍,遇地气便会显形。汞液坠入江涛的刹那,水面骤然浮现出暗金色八卦纹路,乾位对巫山、坎位朝夔门,与怀中《归藏易》帛书的鼎卦方位分毫不差。“李斯比我们早到半个时辰。”她突然扣住巴墨的手腕,后者正要踏上船头的跳板,“你看那漩涡中心——”

话音未落,江面上的银晕突然暴涨,并非月光折射,而是水下海量水银蒸腾的雾气。漩涡中心轰然升起三根合围粗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的殷商云雷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顶端残破的鼎耳边缘还留着青铜绿锈,与咸阳宫藏的半尊鼎耳断面恰好吻合。更惊人的是柱底连接的青铜锁链,深深锚入江底暗礁,每节锁链都铸着“阳遁九局”的方位符。

“巴大人倒是比预料中来得早。”崖顶传来李斯标志性的阴鸷冷笑,二十余名黑衣方士已列成“北斗阵”,每人手中幡旗绘着紫微星轨,幡杆底端嵌着黄豆大的水银珠。徐福站在李斯身侧,素色道袍一尘不染,拂尘轻挥间,江面突然竖起丈高水墙,墙面上竟凝结着细碎的青铜鳞甲:“此乃夏禹所设‘九州鼎阵’,《序卦传》言‘革物者莫若鼎’,这阵能熔铸天地之气。非殷商血脉不能近,非墨家机关不能启,大人何必白费力气?”

巴清突然拔剑,赤霄剑的赤色剑气如活火劈开浪花,水下半沉的青铜堡垒骤然显露轮廓。那是座按墨家“城守”规制建造的水下机关城,城墙外侧布满可升降的“悬脾”——即青铜制的活动挡板,挡板缝隙中嵌着丹砂与水银的混合物,在水流中缓慢转动,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徐福先生改良的机关倒是精巧。”她将墨家铜符按在船舷青铜兽首上,符面射出的蓝光在水面绘出蛛网般的机关分布图,“但李斯想要的不是九鼎残片,是鼎阵的‘凝命’之力。”

李斯的脸色在暮色中骤然发青。巴清指尖点向水墙:“这阵以地脉为薪,水银为油,若用殷商血脉激活,便能如《彖传》所言‘大亨以养圣贤’——只不过你养的是秦始皇的长生梦,要用焚书坑儒时的万魂血祭作引。”

“竖子敢尔!”李斯猛地挥手,方士们同时摇动幡旗。青铜柱突然发出震耳轰鸣,水下升起数十具青铜傀儡,傀儡肩甲刻着“甲、乙、丙”等天干字样,手中戈矛的箭簇泛着硫化汞的紫芒,关节处的齿轮每转动一周,便弹出三根寸许长的毒刺。“当年周显王迁鼎沉泗,你真以为是意外?”江风卷着他的怒吼掠过江面,“九鼎本是控御天下的法器,《大象传》云‘君子以正位凝命’,老夫便要借你血脉重定九州秩序!”

巴清突然将整瓶汞液泼向船帆,银白液体顺着帆布经纬迅速蔓延,在暮色中凝成展翅的玄鸟图腾,每根羽毛都由细碎的水银珠构成。“丹砂为阳,汞为阴,二气交感即为天眼!”她纵身跃入江中,赤霄剑划破水面的瞬间,剑气在水下激起三道赤色涟漪。机关城的青铜闸门应声而开,门内涌出的水银蒸气竟在江面凝成短暂的海市蜃楼——隐约可见咸阳宫的轮廓。

【二、遁甲困局:齿轮间的生死棋局】

千斤重的青铜闸门在指尖触碰到的刹那,发出“嗡”的共鸣声。墨家铜符与门环上的“矩子”纹精准嵌合,符面蓝光顺着门环纹路游走,如活蛇般钻入闸门核心。巴清能清晰感受到齿轮转动的震颤,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膝盖,那是墨家机关特有的“三级传动”结构,需信物与血脉双重认证方能开启。

“咳咳——”阿木扶着石壁剧烈咳嗽,左侧肋下的伤口已渗出血迹,染红了半片墨色短打,“三天前我们在夷陵遭遇伏击,二十名墨者只活下我一个。李斯的人用淬了水银的弩箭,中箭者半个时辰就会全身溃烂。”他指着满地散落的青铜齿轮,齿轮齿缝间还卡着墨者服饰的丝线,“他们已经进去了,看痕迹不超过一个时辰。”

巴墨突然捡起块带血的黑布,布角绣着李斯相府的“玄鸟衔符”徽记,布料边缘有灼烧痕迹:“这是我爹的信物!他是墨家安插在相府的密探,三个月前失踪时留信说,李斯在秘密复刻九鼎图纸。”

前行三丈,通道突然分叉成九条岔路,每条路口的石碑都刻着不同卦象,碑座嵌着可转动的青铜罗盘。巴清展开《归藏易》帛书,烛火映照下,鼎卦爻辞清晰浮现:“鼎有实,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她指尖抚过“鼎有实”三字,想起清华简《赤鹄》篇的记载,古人以“鼎有实”喻伊尹烹鹄献桀之事,暗合“以饵诱敌”之意。

“离卦属火,此刻月在坎位,水火相冲必生祸端。”阿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离卦石碑的瞬间,两侧石壁突然弹出数十支弩箭,箭簇带着的紫芒在烛火下格外刺眼。“是墨家的‘九宫遁甲锁’!”他猛地将巴清扑倒在地,弩箭擦着她的发髻射入石壁,溅起细碎的石屑,“岔路对应九宫,时辰、方位、星轨三者错配就会触发杀阵。”

“巴大人倒是忘了墨子观星创‘天工算术’的典故。”徐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显然是通过墨家“地听”机关传递而来,“此阵以北斗七星为蓝本,斗柄指寅时开艮位,指申时开坤位。此刻六甲值符在坎位,走离卦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离卦岔路突然传来轰然塌陷声,碎石坠入底下翻滚的水银池,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池底沉着数具白骨,胸前都有玄鸟刺青,其中一具白骨的手指骨还紧攥着半块墨家铜符——显然是早先来寻鼎的殷商遗民与墨者。巴清注意到白骨的胫骨处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机关碾压所致。

“必须等到丑时。”巴清掌心巫纹骤然亮起,将三滴精血滴在墨家铜符上。符面突然投射出漫天星图,与通道顶端的石刻星图完全重合,北斗七星的位置以蓝光标出,斗柄正缓慢向东北方向转动。“墨子在《备城门》中记载,九宫遁甲锁需‘三式合一’——即奇门、六壬、太乙同参。此刻太乙在艮宫,需等斗柄转到丑位方能破解。”

她盯着墙壁上的人鱼膏烛火,烛苗突然无风自动,偏向东北方向。“就是现在!”巴清猛地拽住两人冲向艮卦岔路,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其他八条岔路同时被青铜板封死,封板边缘的倒刺闪烁着寒光。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座直径三丈的圆形地宫。中央矗立着半尊青铜鼎,鼎身刻满九州山川图,黄河、长江以水银灌注,呈现出流动的银白光泽,缺了的鼎足处嵌着块拳头大的墨玉,正是众人寻觅的九鼎残片。鼎座四周刻着“木上有火,鼎”的卦象,与《易经》鼎卦的大象辞完全吻合。

“果然是你们这些妖女的同党!”李斯的亲信赵竭突然大喝,十名墨者举着机关斧围了上来,为首的竟是墨家总院的司城墨翟——禽滑厘临终前特意叮嘱要提防的叛徒。他的左臂缠着绷带,显然也在之前的冲突中受了伤,“巨子轻信你们这些殷商余孽,害得墨家弟子枉死夷陵!这鼎阵该由真正的墨者掌控!”

巴清尚未开口,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墙壁上的烛火同时熄灭。黑暗中响起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八具青铜机关人从阴影中走出,每具都有丈许高,双目嵌着司南指针,关节处的齿轮刻着“休、生、伤、杜”等八门符号。“是《墨子?备城门》里的‘遁甲机关人’!”阿木突然惊呼,“传闻张良曾用它在峣关困过三万楚军,机关人体内藏着水银驱动的齿轮组!”

机关人同时挥臂,青铜斧带着破风声响劈来。巴清挥剑格挡,赤霄剑与斧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墨翟手中的幡旗——上面画着奇门遁甲飞盘局,中心嵌着半块与鼎足同源的墨玉碎片。“你们根本不知道鼎阵的真正用途!”巴清借力后退,赤色剑气在地面划出坎卦符号,最前排的两具机关人突然僵住,“李斯只是在利用你们!”

【三、血祭通阵:汞龙绕鼎的卦象逆反】

“利用?”墨翟猛地摇动幡旗,机关人瞬间切换方位,形成“九地阵”将众人合围,青铜斧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相国答应助墨家重建总院,还让徐福先生改良机关术,用丹砂与水银混合的‘火油’驱动傀儡——不像某些人,用假檄文骗我们为奴隶制复辟卖命!”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左臂绷带下的肌肉剧烈颤抖,“夷陵一战,我的亲弟弟就是被你们所谓的‘殷商盟友’所杀!”

“那是李斯的人假扮的!”巴墨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还在渗血的玄鸟胎记,伤口边缘呈焦黑色,显然是烙铁烫伤的痕迹,“上个月在巴蜀,李斯的方士抓了三百名殷商遗民,烫上这种胎记后当作‘人牲’献祭,实则是为了测试鼎阵的血祭阈值!”他转身指向赵竭,“你敢说这不是相府的命令?我爹的密信里写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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