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佘赋翻车：搜索记录泄露妖界（2 / 2）

他敏锐的感官几乎在进门瞬间就捕捉到了酥酥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以及她手里紧握着的、屏幕还散发着幽幽亮光的手机，虽然她迅速按熄了屏幕，但他惊鸿一瞥间，似乎瞥见了一个极其眼熟的界面布局和颜色……非常像他平板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的缩略图样式！

佘赋提着保温袋的手，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连带着整个挺拔的身形都似乎凝固了零点一秒。

蓝酥酥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动作迅捷地将手机一把塞到了自己屁股底下，试图用物理方式掩盖“罪证”，干笑着试图转移话题：“没、没什么啊！你……你回来啦？好香啊，是……是酸辣汤吗？我正好有点饿了呵呵呵……”

佘赋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沉默地走近，将保温袋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过身，那双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带着审视猎物般的锐利目光，牢牢锁定在酥酥那张写满了“我心虚我有鬼”的脸上。

他太了解他家这只小狐狸了，她这副眼神飘忽、语无伦次、还试图藏东西的样子，明显是干了坏事被抓包后的标准反应。

他沉默地掏出自己的妖管局专用终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似乎想立刻查看一下自己的浏览记录是否安然无恙，或者……有没有被某个小狐狸“光顾”过。

就在这气氛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他放在口袋里的私人通讯器，却像是掐准了时机一样，疯狂地、持续不断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闪烁的名字，赫然是——“夏妍”！

佘赋的眉头蹙得更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心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然而，根本轮不到他发出一个音节，夏妍那极具穿透力、兴奋到破音的大嗓门，就如同被装了扩音器般，通过话筒清晰地炸响在落针可闻的客厅里：

“哈哈哈哈哈哈！佘赋！可以啊你！动作够快的！‘避免惊吓’？！哈哈哈哈！你这搜索词是哪个直男论坛学来的？！笑死我了！我跟你说，酥酥要是真被你那些什么‘遗传表征’、‘概率模型’给吓流产了，这责任你负得起吗？！哈哈哈哈哈哈！”

佘赋：“！！！”

蓝酥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

佘赋握着那个还在传出夏妍魔性笑声的通讯器，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人般，一格一格地转过头，那双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巨大羞耻的金色瞳孔，直直地射向沙发上那个已经彻底石化、恨不得当场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或者钻进地缝里的蓝酥酥。

他那张万年维持着冰山表情的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名为“社会性死亡”的深刻裂痕。

而最诚实的，莫过于他那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开始，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一路迅速蔓延，瞬间红透到了耳尖顶端！并且开始不受控制地、高频地、剧烈地抖动起来！速度快得几乎能扇出风来！

蓝酥酥绝望地捂住整张脸，内心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夏妍姐！你这个叛徒！说好的姐妹情深呢？！你卖我卖得也太干脆利落了吧？！」

佘赋深深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还在源源不断输出嘲笑的通讯器，用尽毕生功力维持着声音的冷静与平稳：“……没事。我挂了。”

不等电话那头的夏妍再爆出什么更劲爆的“贺词”，他近乎粗暴地直接切断了通讯，仿佛那通讯器烫手一般。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令人窒息的寂静。

蓝酥酥从捂着脸的指缝里，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观察佘赋。

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额前细碎的黑色发丝垂落，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那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并且还在持续高频抖动的耳朵，无比诚实地昭示着他内心正在经历的、何等惊涛骇浪般的羞耻与尴尬。

完了，翻车了。

蓝酥酥绝望地想，而且是以一种最惨烈、最公开、最无法挽回的方式，在她所有核心朋友面前，彻底翻了个底朝天。

她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佘赋……你听我解释……”

佘赋猛地抬起头，脸上那未完全褪去的红晕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罕见的……狼狈？他眼神复杂难辨地看着她，那里面有无奈，有羞窘，或许还有一丝如释重负？他就这样看了她足足有半分钟，才用带着明显沙哑的嗓音，艰难地挤出一句：

“……你看到了。”

不是疑问，是带着肯定、甚至有点认命意味的沉痛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