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冤家狭路逢，闹剧撼中院（2 / 2）

要是搁以前，许大茂说不定还真有点怵这老虔婆不顾一切的拼命劲儿。但今时不同往日，一来他自觉“身份”不同了（即将当爹的人，身份尊贵），二来他也学精了，懂得策略了。跟贾张氏这种滚刀肉硬碰硬，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而且肯定沾一身腥臊，不划算。

眼看贾张氏挥舞着干瘦却充满狠劲的爪子冲过来，许大茂可不傻，他不接招。只见他灵活地一个侧身，像泥鳅一样滑溜，轻松躲开了贾张氏这含怒的第一波扑击，嘴里还不闲着，继续拱火：“哎呦喂！说不过就动手？老虔婆要杀人啦！大家快来看啊！贾张氏疯啦！”

贾张氏一击扑空，收势不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更加恼怒羞愤，转过身，眼睛血红地又扑了过来。

许大茂充分发挥了他身材相对“苗条”、动作灵活的优势，开始在中院跟贾张氏玩起了“游击战”。他绕着院里的石榴树、大水缸，跟贾张氏兜起了圈子，步伐轻盈，像是在跳一种滑稽的舞蹈。

“你来呀！来抓我呀！老虔婆！”许大茂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挑衅，语气极尽嘲讽，“就你这老胳膊老腿，跑两步就喘得像拉风箱，追得上我吗？赶紧回家攒点力气，给你那宝贝孙子将来挣学费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贾张氏气得哇哇乱叫，肺都要炸了，拼了老命在后面追。可她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虚胖，又养尊处优惯了，缺乏锻炼，哪里追得上正值壮年、又以溜奸耍滑、脚底抹油见长的许大茂？没跑几圈，就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跟破风箱似的，脸色涨红，脚步也慢了下来，虚浮无力，只能狼狈地扶着冰凉的水缸沿，指着许大茂，呼哧带喘，话都说不利索了：

“许……许大茂……你……你个……挨千刀的……瘪犊子……你给……给我站住！”

许大茂见她这狼狈不堪、强弩之末的样子，得意地停在月亮门附近，叉着腰，哈哈一笑，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优越感：“站住？站住让你挠啊？当我傻啊？有本事你接着追啊！我看你这把老骨头能追到什么时候！累不死你！”

这场面，可谓是极其滑稽荒诞。原本精心策划的、针对何雨柱的“苦情戏”、“碰瓷大计”，硬生生被半路杀出的许大茂带偏成了全武行前的“老鹰捉小鸡”式的追逐闹剧。中院里，一个累得半死、扶着水缸直喘粗气、形象全无的老婆子，一个油滑猥琐、在远处得意洋洋、不断挑衅的瘦高个男人，旁边还有几家实在忍不住好奇，偷偷开窗缝或站门口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表情各异，有厌恶，有无奈，也有看猴戏般的戏谑。

易中海在院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从哭嚎变成追逐和叫骂，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着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贾张氏！计划才刚刚开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许大茂给搅和了！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成了全院的笑柄！这让他易中海后续还如何借题发挥？!他对贾张氏的愚蠢和许大茂的搅局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窝火，但此刻，他深知自己绝不能露面，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心里把贾张氏骂了千百遍。

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之一，秦淮茹，此刻正躲在自家门帘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中院这完全失控、荒唐至极的一幕，心里也是又急又气，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气婆婆沉不住气，轻易就被许大茂带了节奏，更恨许大茂这个搅屎棍多管闲事！好好的一盘棋，眼看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和黄了！她仿佛已经能看到易中海那阴沉失望的脸。

贾张氏累得够呛，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心里更是憋屈、愤怒、羞恼得要死。她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正主傻柱的面都没见到，自己先累个半死，形象尽毁，还成了全院的笑话，这让她以后在院里还怎么“立足”？她看着不远处得意洋洋、仿佛打了胜仗般的许大茂，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最终，只能把所有的怨恨和诅咒，都加倍记在了那个至今未曾露面、让她白白折腾一早上、丢尽颜面的何雨柱头上！

“傻柱！都是因为你！你给老娘等着！这事儿没完！”她在心里无声地咆哮着，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

中院的喧嚣与荒唐，与后院许大茂家短暂的宁静（秦京茹或许正无奈地听着外面的闹剧），以及前院各家被迫“欣赏”这场免费闹剧的无奈与厌烦，共同构成了这个周日清晨，四合院里一幅无比荒诞、滑稽而又真实无比的画卷。而原本预计指向何雨柱的真正风暴，似乎还没正式登陆，就被这意外的插曲搅得乱了方向，只留下一地鸡毛和更加错综复杂的矛盾。真正的较量，仿佛还在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汹涌地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