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超神结束（2 / 2）

卡尔坦然承认：“是的，星君阁下。您所展现的力量体系，完全颠覆了我对宇宙的认知。它似乎超越了暗能量、反虚空、甚至是我所研究的终极恐惧——虚空能量。这是一种……更接近本源，或者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维度的规则体现。请原谅一个学者的好奇心。”

“哦？”李云似乎有了一丝兴趣，“那你，解析出什么了？”

卡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兴奋交织的光芒：“一无所获。大时钟动用了95%的算力，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些能量的余晖，却根本无法理解其内在的规则与逻辑。它就像……就像二维生物试图理解三维空间一样，存在维度上的绝对差距。”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云，“星君阁下，您……是否来自宇宙之外？或者，是更古老时代的遗民？您所掌握的‘仙道’，是否是凌驾于虚空与反虚空之上的……终极答案？”

他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对于卡尔这样的终极学者而言，知识的诱惑，远大于对权力的渴望甚至对死亡的恐惧。

李云看着卡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追求虚空，渴望终极恐惧，所求为何？”

卡尔沉默片刻，缓缓道：“为了真相。为了理解这个宇宙最终的奥秘。现有的神体技术、暗能量驱动，在我看来都只是表象。唯有虚空，那吞噬一切、湮灭一切的终极虚无，或许才蕴含着宇宙诞生与终结的终极答案。我渴望打开虚空，直面恐惧，哪怕……代价是宇宙的终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疯狂与虔诚。

“直面恐惧？宇宙终结？”李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你所见的虚空，不过是宇宙海中的一朵浪花，所谓终极恐惧，亦不过是更高维度投下的些许阴影罢了。毁灭，从不是答案，只是过程的一种。真正的终极，是超越，是创造，是……永恒的自在。”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混沌气流萦绕。“你所追求的虚空，能吞噬恒星，能分解物质，能侵蚀灵魂。但，它能无中生有，创造世界吗？它能逆转时空，让逝者归来吗？它能定义规则，让大道显化吗？”

随着他的话语，那缕混沌气流在他指尖演化，生灭，仿佛有无数微小的世界在诞生与寂灭。一种比虚空更加深邃、比创造更加本源的意境，弥漫开来。

卡尔死死地盯着那缕气流，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感受到了！那是一种比虚空更加“空”，比存在更加“有”的状态！那是他梦寐以求的、超越了一切已知概念的……“道”！

“这……这就是……”卡尔的声音干涩无比。

“这便是道。仙道所求，乃是超脱此方宇宙，遨游诸天万界，成就自身不朽。虚空也好，物质也罢，不过是道途中的风景与资粮。”李云收起气流，目光平静地看着卡尔，“你的路，走窄了。”

“走窄了……”卡尔喃喃自语，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他毕生追求的终极恐惧，在对方眼中，竟然只是……一条窄路？

良久，卡尔缓缓抬起头，眼中疯狂的研究欲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敬畏。他对着李云，深深一躬到底：“感谢星君……点醒迷途。卡尔……受教了。”

这一礼，是学者对真理的敬服。

李云微微颔首：“冥河星系，以及你对虚空的研究，本座可以不过问。但有两个条件。”

“星君请讲。”卡尔态度恭顺。

“第一，冥河势力，不得以任何形式阻碍仙道传播与新秩序建立。”

“卡尔遵命。”

“第二，你既痴迷研究，本座可赐你一缕‘先天一炁’的感悟，允你在仙道框架内，继续你的探索。但若你的研究，危及此方宇宙生灵存续，本座会亲自出手，将你与你的虚空，一并抹去。”

李云屈指一弹，一点微不可查、却蕴含着宇宙诞生之初奥秘的灵光，没入卡尔的眉心。

卡尔浑身剧震，仿佛看到了开天辟地的景象，无数关于能量、物质、时空、乃至因果的全新感悟涌上心头！这比他研究虚空万年所得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他再次深深拜下，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臣服与感激：“卡尔……叩谢星君赐法！必谨遵法旨，绝不敢违！”

李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身影缓缓变淡，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冥河的阴影中。

祭坛上，只剩下卡尔一人，他抚摸着眉心，感受着那缕“先天一炁”的玄奥，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纯粹的笑容。

“仙道……大道……原来，答案一直在那里，只是我……视而不见。”他望向李云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向往，“新的时代，开始了。而我，似乎找到了一条……更有趣的路。”

冥河之晤，兵不血刃。死神卡尔，这位已知宇宙最危险的学者，在更高的“道”面前，选择了臣服与追寻。宇宙的最后一块拼图，就此落下。

随着卡尔的归顺，已知宇宙再无公开反对仙道联盟的力量。一个由仙道引领、诸文明共存的新纪元，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