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融入巴别塔（1 / 2）

时间在测试、复健、有限度的社交以及愈发频繁的机密情报交流中悄然流逝。云凌的身体素质在以凯尔希都略微惊讶的速度恢复着。

那源自菲林族平均水平强化的底子，结合他自身坚韧的意志和科学高效的训练，让他在短短数周内，除了左臂旧伤仍需时间温养，其他主要伤势已基本不影响日常活动，甚至开始恢复部分战斗训练。

与此同时，他与巴别塔核心层，尤其是与凯尔希和博士的“信任博弈”，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提供的关于“第二石棺”和莱茵生命的情报被初步证实，后续他又“回忆”起一些关于前文明能量体系、非源石污染环境下的生态模型等碎片知识（基于地球科学知识和他对系统部分资料的理解改编），这些信息虽然零散，但方向性和启发性极强，让巴别塔的科研团队（尤其是被logos积极推动的几个小组）受益良多。

他在几次模拟战术推演中，基于“预知”直觉给出的侧重点建议，事后也被证明与实际情况高度吻合。

尽管疑虑和警惕从未完全消失，但云凌的“价值”和“可控范围内的可靠性”，在凯尔希和博士的天平上，逐渐积累起了相当的分量。

这一天，在进行完一轮高强度的狙击稳定性恢复训练后（使用的是巴别塔提供的制式弩铳，他的“劲雷”还未归还），云凌被凯尔希单独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凯尔希一人。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崭新的文件。

“云凌。”

凯尔希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少了些最初的冰冷，

“你的身体评估报告显示，你已经具备承担低到中等强度外勤任务的身体条件。你的狙击技术、战术素养、以及……在某些方面的特殊‘直觉’，经过Sut和战术指挥部的综合评估，被认为对巴别塔的行动有潜在价值。”

她将桌上的文件推向云凌。

那是一份格式严谨的聘用协议和干员档案草案。职位栏清晰写着：狙击干员（临时/观察期）。保障升级），以及最重要的——一系列严格的约束条款：

行动范围需经批准，任务性质受限，持续接受定期评估和心理监测，所有任务报告需提交凯尔希审核，未经允许不得接触特定机密区域和项目，等等。

“这不是一份普通的雇佣合同。”

凯尔希直视着云凌的眼睛，

“这是一份基于你目前特殊情况而制定的‘有限合作与观察协议’。你将以临时干员的身份，在一定限制下参与巴别塔的部分外勤和防御任务。这既是给你一个更明确的身份和活动空间，也是我们对你进行更全面、更贴近实战评估的方式。”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

“接受它，意味着你正式进入巴别塔的体系，享有一定权利，也必须承担相应义务，并接受更严格的约束和监督。拒绝，你可以继续以‘客人’或‘被保护者’的身份留在医疗部，但活动范围和信息获取权限将维持现状，甚至可能收紧。”

选择权似乎交到了云凌手中，但他清楚，这其实是一种经过精心计算的“邀请”——一种将潜在的不稳定因素纳入可控框架内的方式。成为干员，意味着更多的自由、接触更多信息的机会、以及更深入地参与（乃至影响）巴别塔事务的可能性。但也意味着更深的绑定和更无处可逃的监视。

云凌几乎没有犹豫。

他需要这个身份。这不仅能让他更好地在巴别塔立足，获取治疗布兰卡可能需要的资源和技术线索，也能让他更方便地履行与特雷西斯的“赌约”，并在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中，占据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他拿起笔，快速浏览了关键条款（大多在意料之中），然后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用的是泰拉通用语和一种他自称“故乡文字”的、实际上是经过修饰的汉字签名。

“明智的选择。”

凯尔希收起协议，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缓和，

“你的干员编号是预备序列，档案由我直接管理。你的第一个任务简报，稍后会发送到你的临时终端。现在，去工程部找可露希尔，领取你的基础装备和身份标识。记住，观察期。”

“明白，凯尔希医生。”

云凌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他没有立刻前往工程部，而是在走廊的窗边稍微驻足。窗外，巴别塔庞大的舰体正在大地上平稳航行，阳光洒在金属甲板上，泛着冷冽的光泽。

狙击干员……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份。在乌萨斯，他是后勤大队长、战术策划者、精神导师。在这里，他将暂时回归一个更纯粹的战斗角色，用手中的铳箭，在巴别塔的旗帜下，为了一些或许不同、但此刻方向暂时一致的目标而战。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腔内平稳有力的心跳，以及意识深处，那套“天启”装甲若有若无的、仿佛与他的决心同步律动的微弱共鸣。

然后，他迈开脚步，向着工程部的方向走去。

工程部主管可露希尔，一位活力充沛、热爱机械和爆炸物的血魔少女，早就从凯尔希那里收到了通知。

当云凌报上名字时，她立刻从一堆零件和设计图中抬起头，推了推护目镜，露出一个大大的、带着好奇和审视的笑容。

“哦！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会预知、还救了W那个疯婆娘的新人狙击手？”

她的嗓门不小，引得周围几个正在忙碌的工程干员也投来目光，

“来来来，凯尔希医生吩咐了，给你配点好货——虽然比不上你自己那把吓人的大枪。”

她风风火火地带着云凌来到一个装备柜前，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巴别塔制式狙击干员作战服（深蓝色调，带有简易的源石环境适应性处理和基础防护），一把保养精良、带有简易观瞄镜和改进扳机组的制式狙击铳，以及相应的弹药袋、维护工具包。

还有一个崭新的战术终端和代表他临时干员身份的铭牌。

“衣服自己试，不合适那边有改衣间。铳是标准款，精度不错，后坐力比你的玩具应该小多了，凑合用吧。终端已经录入你的基础权限，别乱戳不该戳的地方。”

可露希尔语速飞快，然后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眼睛闪闪发亮，

“不过……云凌老弟，听说你以前那把枪，能在一千五百米外打穿王庭军的重甲？用的什么原理？电磁加速？还是某种我们没发现的源石技艺变种？有没有设计图或者残骸能让我看看？我拿最新款的高爆雷和你换情报怎么样？”

云凌哭笑不得，这位工程部主管的热情和对技术的痴迷果然名不虚传。

“可露希尔主管，那把枪……结构特殊，目前还在凯尔希医生那里评估。等评估结束，如果允许，我很乐意和你交流一下。”

他含糊地应付过去。

“切，小气。”

可露希尔撇撇嘴，但也没纠缠，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装备拿好。哦对了，出任务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她眼中闪过对‘好玩’的危险定义）机械造物或者遗迹零件，记得给我捎点回来！算你额外贡献点！”

带着新装备和这位活泼主管的“殷切期望”，云凌回到了重新分配给他的、比病房稍大、带有一个简易工作区的单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