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途的丧尸领主（2 / 2）

他的手紧紧攥着地上的冰渣，指节泛白：“后来……被雪狼追的时候……我掉进了冰缝……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病毒没让我变成普通丧尸……让我成了‘领主’……”

“我控制丧尸的时候……脑子像被虫子啃……”张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点血丝，“我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我看着它们撞你们的墙……看着病毒雾飘进营地……我知道……我又做错了……”

夕阳渐渐沉下去，天边的暗红变成了深紫，寒风更冷了，吹得张浩的身体微微发抖。他看着沐一，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点悔恨：“一一……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物资……不该伤害那么多人……我要是……早点跟你们一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沐一蹲下身，慢慢伸出手，帮他把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开。

她的手指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张浩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被责备。

“都过去了。”

沐一的声音很轻，却像暖流似的，盖过了寒风的呜咽，“你伤害过的人，有的已经原谅你了；你做错的事，也不用再放在心里了。”

她看着张浩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继续说：“下辈子，别再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了。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生活，做个好人。”

张浩听到这话，突然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胸口的起伏渐渐停止，最后一次眨眼时，眼里的浑浊彻底散去，只剩下一片平静。

“谢……谢……”

最后两个字消散在风里，张浩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冰面上，再也没有动静。

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寒风呜咽着扫过战场，把最后的一点声音也带走了。夕阳彻底沉到地平线以下，天边的深紫变成了墨黑，只有远处营地的防寒灯，透出一点微弱的蓝光，像在为这个末世里的迷途者，点亮最后一点归途。

沐一站起来，看着张浩的尸体，心里没有遗憾，只有释然。她知道，张浩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对过去那些恩怨的告别——从现在开始，他们不用再为了生存互相伤害，不用再在末世里挣扎着猜忌，他们可以真正地放下过去，朝着重建家园的方向走。

江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沐一的肩膀：“咱们把他埋了吧，也算给个归宿。”

沐一点头，看着众人一起动手，在冻土上挖了个坑，把张浩的尸体放进去，盖上新的泥土。

风把泥土吹得平整，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土堆，和周围的战场残景融在一起，再也看不出这里曾躺着一个迷途的丧尸领主。

夜色渐浓，寒风吹过土堆，没有呜咽，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场末世里的恩怨，终于在血色夕阳和墨黑夜色的交替里，画上了一个安静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