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棘手官司临头,天宇受邀助力(1 / 2)
张伟的公寓乱得像被台风席卷过的文件柜。
一摞摞A4纸从客厅地板堆到沙发边缘,有些用回形针别着,有些被咖啡渍晕开了边角,最顶上的离婚协议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财产分割”四个字上还沾着半片薯片碎屑。他蹲在纸堆中间,头发像被揉过的毛线团,手里攥着支快没油的荧光笔,笔尖在某份银行流水上划了半天,最终无力地戳在“2021年3月15日”那行记录上——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七次试图理清这笔不明转账的来龙去脉。
“到底是婚内共同投资还是个人债务……”张伟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桌角的咖啡杯空了第五个,旁边的速食面桶堆成小金字塔,手机屏幕亮着当事人李女士发来的消息:“张律师,明天能有进展吗?对方律师说再拿不出有效证据,就要申请驳回我的诉求了。”
他猛地抓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抖得打不成字。这桩离婚案棘手得超出想象:当事人结婚十二年,婚内财产牵扯到三套房产、两家公司股权和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海外存款,更麻烦的是抚养权争议——男方以“女方长期照顾不周”为由申请抚养权,还提交了一堆模糊不清的照片作为证据,而李女士能提供的反驳材料,只有几本撕得残缺的育儿日记。
“时间线!我要时间线!”张伟把文件往地上一摔,纸张散落时露出底下的案件时间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结婚登记日、购房合同签署日、公司注册日,却在2019年到2020年之间出现了长达八个月的空白——那段时间李女士随丈夫去海外工作,很多关键凭证都遗失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抚养权争议”几个字上,张伟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被难题困住的困兽。他忽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找,最后掏出个皱巴巴的名片,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天宇——纠纷调解顾问”。
那是去年社区处理邻里漏水纠纷时认识的。当时三楼和四楼为了渗水责任吵得要动手,是天宇拿着三个月的水费单和装修合同,用一张时间轴图表就厘清了责任——哪家在什么时候换了水管,哪家的防水层是何时破损的,条理清晰得让居委会大妈都拍手叫好。
“对!天宇!”张伟像抓住救命稻草,拨通了电话。铃声响到第五声时被接起,背景里传来翻书的沙沙声。
“喂,张律师?”天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很稳。
“天宇!救急!”张伟的声音劈了叉,“我这儿有个离婚案,证据乱得像一锅粥,时间线全是窟窿,对方律师明天就要提交答辩状了,我……”
“别急,”天宇打断他,“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四十分钟后,天宇站在张伟公寓门口,手里还提着两袋热豆浆和油条。他看着客厅里的“文件山”,没说话,先把早餐放在唯一能落脚的茶几角落,然后蹲下身拿起最上面的离婚协议书。
“当事人李女士,结婚十二年,育有一子一女,男孩十岁,女孩七岁。”天宇快速浏览着,指尖在“婚后共同财产”条款处停住,“这里写着‘位于高新区的房产为男方婚前财产’,但后面又附了张2018年的还贷记录,付款账户是女方的工资卡——这是矛盾点。”
张伟嘴里塞着油条,含混不清地说:“我就说不对劲!男方咬定是婚前全款买的,可这还贷记录……”
“先理时间线。”天宇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第一页画了条长长的横线,“结婚登记日是起点,现在把所有证据按时间顺序排上去,像串珠子一样。”他拿起一本育儿日记,翻开残缺的页面,“这上面写着‘2020年5月带小宝去医院’,旁边记着医药费支出,能证明女方当时在国内照顾孩子,和男方说的‘长期缺位’能对上。”
两人蹲在地上,开始给文件分类。天宇负责挑出有明确日期的凭证——购房合同、银行流水、缴费记录,用回形针别成一摞;张伟则整理证人证言和照片,把那些没有日期的材料单独放在一边。阳光渐渐爬满地板,照在天宇写满字的笔记本上:
2011年9月12日:双方登记结婚
2012年3月5日:购入市区首套房产,首付由男方父母支付,贷款由双方共同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