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赵海棠的灵感迸发（2 / 2）

“可在我眼里就是歌词啊。”赵海棠弹了段新旋律，比刚才更柔缓，“你看那溪水，咱们喝着是甜的，你测它pH值7.2；向日葵看着是黄的，你说花盘倾角35度最适合追光——这些不一样的视角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溪谷啊。”

天宇往他手里塞了瓶冰汽水，瓶身的水珠滴在歌词本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别停，”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刚才那串音符挺好，顺着往下走，说不定能写出首能跟着晃腿的歌。”

赵海棠灌了口汽水，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灵感跟着冒出来。他突然想起出发时，天宇开车路过村口老槐树，树影在挡风玻璃上晃成一串跳房子的格子；想起大力把薄荷苗放进塑料袋时，说“温度湿度够的话，明天就能扎根”；想起子乔偷偷往美嘉包里塞巧克力，被阳光晒化了半块，在纸巾上印出深褐色的印子……这些碎片像被线串起来，跟着琴弦的节奏晃。

“我想加段口琴。”他突然说，“刚才大力说口琴音色和溪谷配，我试试——”他放下吉他，从背包里翻出把旧口琴，是去年生日天宇送的，吹得不太熟，却带着点生涩的清亮。

口琴“呜呜”地起了个调，像溪水流过石头的拐角，跟着吉他弦慢慢铺展开。赵海棠闭着眼，嘴里哼着即兴的词：“木柴在火里说悄悄话/汽水泡泡吻过下巴/我们把影子扔进溪里/看它跟着鱼群游向晚霞……”

天宇靠在帐篷杆上，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被火光映成金棕色。这小子平时总说写歌卡壳，可每次出来玩，灵感就像按不住的泉水——大概自然里的风、眼里的笑、身边人的吵，本就是最好的歌词。他想起赵海棠上次写不出歌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啃面包，现在却能对着篝火唱得眉飞色舞，突然觉得，所谓灵感，或许就是把日子里的烟火气，酿成能跟着晃腿的调子。

“这段得记下来！”赵海棠猛地睁开眼，摸出手机录音，口琴和吉他混着篝火声录进去，带着点杂音，却鲜活得像能摸见温度。“明天回去就编曲，”他眼睛发亮，拍着天宇的肩膀，“哥，你说加段手鼓怎么样？就像木柴烧裂的‘噼啪’声。”

“加，”天宇笑着点头，“再把张伟掉水里的‘扑通’声剪进去当彩蛋，肯定有意思。”

“别介啊！”张伟哀嚎，却被大家的笑声盖过去。赵海棠已经抱着吉他站起来，在火光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蹲下来记两句，又突然弹一段，口琴在指间转着圈，像握着颗会唱歌的星星。

夜渐渐深了，篝火弱下去，只剩红通通的炭火。赵海棠还在帐篷边比划，吉他弦偶尔蹦出个错音，他却笑得比谁都开心。天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趟出行最值的，不是钓了多少鱼，也不是拍了多少照，而是看这小子眼睛发亮的样子——像把日子里的光，都揉进了琴弦里，等着某天唱出来，能让听的人也跟着心头一亮。

“明天我帮你找鼓手，”天宇走过去拍他后背，“再借个录音棚，争取把这股溪谷的味儿留住。”

赵海棠回头，眼里的光比炭火还亮：“真的？”

“当然，”天宇点头，看着他手里被捏皱的歌词本，“毕竟这歌里，可有咱们一整个夏天的影子呢。”

口琴又起了个调，这次更流畅了，像溪水绕过最后一块石头，奔着月亮照亮的方向去了。赵海棠的歌声混在风里，轻轻撞在帐篷上，又飘向溪谷深处——那里，鱼群正游过他们下午踩出的脚印，仿佛也在跟着哼这不成调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