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幻梦海的“执念囚笼”（1 / 2）
第二十九章：幻梦海的“执念囚笼”
（一）能“共享梦境”的星海
继承者号驶入幻梦海时，整颗星球被一层流动的紫色云雾包裹，云雾中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梦泡”，每个梦泡里都藏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是繁华的古城，有的是燃烧的星空，有的是孩童时的庭院……探测器显示，这些梦泡并非虚幻，而是由星球原住民的意识凝结而成，彼此相连，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意识星海”。
阿月的共生日记页面蒙上了一层雾紫色，文字像在梦中漂浮般忽隐忽现：「幻梦海，核心是‘梦核’，一块能折射所有意识的晶体。原住民‘梦民’以梦为居，身体由意识流组成，能通过梦泡共享彼此的梦境，却也因此，将他人的执念当成自己的枷锁，渐渐分不清‘真实的自我’与‘借来的渴望’。」
日记旁附的影像令人恍惚：梦民们悬浮在梦泡之间，他们的意识流身体不断变换形态——有时是别人梦中的英雄，有时是他人记忆里的恋人，有时甚至是某个梦泡中早已逝去的角色。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在无数个借来的身份中，弄丢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影族传来的讯息，是一段混杂着多种语气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暴躁，时而哀伤：“我们活在别人的梦里太久，连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害怕什么声音，都记不清了……好像每个念头，都是从别人的梦泡里偷来的。”
“比回音谷的‘声音扭曲’更隐秘的，是‘自我迷失’。”阿闪调试着意识探测器，屏幕上的意识波形像被揉成一团的线，“声音扭曲是外界的误解，而执念共享是把别人的想法，当成了自己的本心。”
继承者号降落在幻梦海边缘的“醒岸”——这里的紫色云雾最稀薄，梦泡也最稳定，是全星球唯一能让意识保持清醒的地方。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带着甜味的雾气涌进来，阿月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串画面：雾星的雾气、回声星的声波、星巢的母星树……这些画面并非她的记忆，更像是无数意识碎片的拼接。
“别被梦泡捕捉到强烈的情绪。”续续化作的星尘旋涡将共鸣匣包裹，匣内的共鸣石（来自回音谷）释放出清晰的声波，与醒岸的稳定能量交织，形成“本我屏障”——在这里，意识能守住自身的轮廓，不被他人的梦境同化，“回音谷说，他们学会了‘守住真实声音’；流光星说，他们学会了‘让光流动’。但幻梦海需要的，可能是‘在共享中守住自我’的清醒。”
（二）活在“别人梦里”的梦民
走进幻梦海深处，紫色云雾越来越浓郁，梦泡也越来越密集，彼此碰撞、融合，形成更庞大的意识场景。梦民们在梦泡间穿梭，他们的意识流身体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泽，每接触一个梦泡，身体就会染上对应的色彩，甚至模仿梦中角色的动作。
一个年轻的梦民（意识流组成的头发像飘散的丝带）从一个“战场梦泡”中走出，他的身体还残留着铠甲的轮廓，眼神里带着不属于他的戾气。看到阿月，他下意识地摆出战斗的姿态，嘴里却说出温柔的话语：“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和她的花园……”
这句话刚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战斗的姿态与温柔的语气格格不入，显然，前者来自战场梦泡的影响，后者来自另一个花园梦泡的残留意识。
“我是谁？”年轻梦民喃喃自语，意识流身体因困惑而泛起灰色，“我是战场上的将军，还是花园里的恋人？或者……我谁都不是？”
阿月通过本我屏障，将清晰的意识传递给他：“你可以先问问自己，现在看到我，心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什么，不是从梦泡里借来的，是你自己的。”
年轻梦民闭上眼，意识流身体剧烈波动，仿佛在对抗无数涌入的念头。许久，他睁开眼，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清明：“……害怕。我害怕自己永远都是别人的影子。”
这句话说出口，他身上的铠甲轮廓和温柔语气同时消散，意识流身体恢复成纯净的淡蓝色——那是属于他原本的色彩。
一个年长的梦民（意识流身体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像被无数意识刻下的痕迹）从最大的梦泡“万念池”中走出，他的身体呈现出混沌的灰白色，几乎看不清原本的轮廓。他没有说话，只是向阿月展示了万念池中的景象：
那是一个由无数执念凝结的意识漩涡——有星巢守树人“害怕改变”的执念，有时间沙海时民“困在过去”的执念，有回音谷音民“恐惧被误解”的执念……这些执念来自幻梦海连接的所有星球，梦民们长期浸泡在其中，渐渐把这些执念当成了自己的。
“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发明了‘梦享术’，本想通过共享梦境理解彼此，却没想到……”年长梦民的意识流带着疲惫的波动，“执念比善意更容易传播，就像紫色云雾里的甜味，初尝诱人，久了却会麻痹自己的意识。”
阿月注意到，万念池的角落，有个极小的、呈纯白色的梦泡，与周围的五彩斑斓格格不入。靠近一看，里面只有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场景。
“那是‘无梦泡’。”年长梦民解释道，“是我们中少数能守住自我的人留下的，他们说，真正的共享不是变成别人，而是带着自己的轮廓，去理解别人的世界。但这样的梦泡越来越少了……”
空白的无梦泡里，隐约能看到一丝淡蓝色的意识流——正是刚才那个年轻梦民的气息，显然，他正在努力守住属于自己的意识。
（三）在“共享”中守住“自我”的仪式
为了帮助梦民找回本我，四个年轻的织网者设计了“本我锚定”仪式——
-阿月带着能守住自我的梦民，在醒岸搭建“初心台”：用幻梦海的醒岸石做基座（能稳定自身意识），上面镶嵌着回音谷的共鸣石（能区分自身与外界的意识）和时光沙晶（来自时间沙海，能锚定最本真的记忆），让站在这里的梦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