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虚假的【世界】（2 / 2）

绮兹梅尔正安然坐在氤氲的浴池中，与他坦诚相对。头顶的油灯投下温暖的光晕，蒸腾的水汽如同轻纱般弥漫在她周围，勾勒出精灵优美的身形轮廓。在光与雾的交织下，她光滑的肌肤仿佛流淌着一层柔和而朦胧的光泽。

她微微歪着头，玛瑙般的灰瞳露出些许疑惑。小巧而精致的耳垂上，银质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曳，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桐人？

她轻声唤道，目光落在少年那因惊愕而彻底呆滞的脸上。即便在容貌出众的精灵之中，也称得上十分俊秀的轮廓此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绮，绮兹梅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你专注看幻书的时候。我刚刚在外面问了一次，你也答应了的。

桐人的瞳孔微微颤动，终于回想起自己思考时那声无意识的回应。可即便如此，再怎么说你们精灵也开放过头了吧？

真失礼呀。

绮兹梅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用水盆舀起温热的水，缓缓淋在自己光滑的肩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曲线蜿蜒滑落，在油灯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她转过头来，坦然地对桐人说道：

我也只和妹妹一起共浴过哦。

“啊，抱歉……不对，这不是重点！我先出去了。”

桐人下意识地道了歉，随即又慌忙抓起毛巾挡在身前，转身就要离开浴池。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水面之际，绮兹梅尔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桐人惊愕地回头，却看见绮兹梅尔低垂着眼帘，平日总是充满坚毅与勇气的灰色眼眸，此刻竟流露出罕见的脆弱。

“桐人……拜托了，请先不要离开。”

“......”

绮兹梅尔紧紧抓住桐人的手腕，直到他重新坐回浴池中，才缓缓松开。

片刻的沉默在氤氲的水汽中弥漫。绮兹梅尔轻声开口，声音几乎要融入了周围的水雾中：桐人……能和我讲讲，你们的【世界】吗？

桐人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呼出一口气。开始不紧不慢地向眼前的精灵讲述现实的模样，还有SAo的真相，而绮兹梅尔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聆听着，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没有剑技，没有精灵，也……没有怪物的【世界】吗？

不过居然能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明明也不存在魔法吧？绮兹梅尔的声音带着惊叹，但眼中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去。

“所以…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也好，拉瓦也好，甚至已经逝去的蒂涅尔……全部都是虚假的存在吗……”

绮兹梅尔缓缓抬起头，氤氲水汽凝结在她有些苍白的脸颊。紫罗兰色长发湿漉地贴在她颈侧，玛瑙般的灰瞳此刻蒙上一层水雾。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水声里，唇边那抹勉强的笑意脆弱得令人心疼。泪珠再次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珍珠般光泽，沿着她的下颌缓缓滴落。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