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河测绘数据(2 / 2)
“这东西,不是看土的。”赵铁柱接过显微镜,翻来覆去地看,“它是测震动频率的。”
陈砚盯着那根细线,想起昨晚坟前的脉冲信号——1.3秒一次,规律得不像自然现象。他掏出检测仪,把探针贴在显微镜外壳上。仪器信号恢复了一会儿,屏幕上跳出一串数字:频率1.31hz,振幅0.07g,持续监测时间:72小时18分。
“有人一直在记着呢。”他说。
赵铁柱眯着眼,把显微镜举到光下。铜壳里面有特别细的刻痕,排成一圈,像是某种编码。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小声说:“这工艺……不是现在的。”
陈砚没搭话。他把残卷贴在显微镜表面,闭眼念叨。残卷先是冰凉,接着变热,纹路慢慢延伸,拼出两个字:“影中”。
他猛地睁眼。
“你说啥?”赵铁柱问。
“没啥。”陈砚把残卷收起来,“这设备得拆开看看。”
赵铁柱点点头,把显微镜装进防水箱。两人接着清暗渠,一直干到太阳偏西。临走的时候,陈砚用铜烟杆在渠口画了个圈,杆尾的纹路和残卷一起热起来。他知道,
回到田屋,陈砚把显微镜放在工作台上,用镊子小心拆开。打开底盖,一块微型存储芯片露出来,表面有荧光涂层,在暗处微微发光。他正要拿芯片,门外传来脚步声。
赵铁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台老式读卡器,外壳上有“赵氏水利”几个字。
“我爷爷留下的。”他说,“能读老式加密芯片。”
陈砚把芯片插进去。读卡器屏幕亮了,跳出一个视频文件。画面晃得厉害,像是用手拿设备拍的。镜头扫过一段石砌暗渠,最后停在一面刻满符号的石壁上。符号呈放射状排着,中间是一个齿轮缠着稻穗的图案,和之前他看到的青铜残片上的图案有点像。
视频最后几秒,镜头突然转到拍摄者自己。一张脸出现在画面里——灰夹克,胶框眼镜,手里拿着铜制显微镜。正是陆子渊。
陈砚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摸着铜烟杆。赵铁柱站在他身后,盯着那张脸,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他来过这儿。”
陈砚没回答。他把视频倒回去,放大石壁上的符号。齿轮和稻穗交界的地方,有一道小裂痕,就像被啥力量撕开的。他突然想起残卷上“坎”字裂开的时候,想起周映荷那分开的影子,想起父亲坟前三年都有的地温异常。
他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开始画图。铜烟杆放在桌边,杆尾突然有点热,和残卷一起动了一下。
赵铁柱看着他画,突然问:“你信命不?”
陈砚笔尖停住了。
“我爷爷说,地脉有记性。”赵铁柱盯着那根铜烟杆,“它记得谁挖过它,谁骗过它,谁想把它弄干。”
陈砚抬头,看着他。
“所以你给我的数据,是真的还是假的?”赵铁柱直直地看着他,“罗盘刚才动了。你改过的曲线,骗不过它。”
陈砚沉默了一会儿,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新纸,重新画了一组温变曲线。这次,他没改数据。赵铁柱接过纸,放在罗盘上。指针慢慢转,最后停在一个刻度上,和纸上一段波峰完全对上。
“现在信了?”陈砚问。
赵铁柱没说话,把纸折好,放进贴身口袋。他拿起防水箱里的铜制显微镜,拧开镜筒,拿出里面的编码环,放在桌上。
“这东西,”他说,“不是测地脉的。”
“那是干啥的?”
“是改地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