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衬衣钮扣的异变(2 / 2)
手心那道疤越来越麻,像是和什么对上了频率。
周映荷突然抬手,在纸上又写。笔尖划破纸,三个字:“他醒了。”
她抬头,眼神空,嘴无声开合,像在重复什么,却发不出声。茶盏里的荧光液轻轻晃,映出残卷没显示的第四段弧线,尾端指向军事禁区边缘——那片铁丝网围着的废弃雷达站,二十年前雷暴炸过,没人敢去。
赵铁柱盯着她手,忽然说:“这圆,不是她画的。”
陈砚回头。
“是别人让她画的。”赵铁柱声音低,“或者,她非画不可。你看她握笔的姿势——太硬,不像自己写的。”
陈砚没说话。他把残卷裹回蓝布,塞进内袋。手心那道疤还在麻,像被某种频率震着。他看向陆子渊实验室方向,远处屋顶在月下泛冷光,窗关着,没灯,没动静。
但残卷的热没退。
周映荷把茶盏放在田埂上,转身往镇南走。步子慢,背影僵,像每一步都在挣。走到槐树下,她停下,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抬手,指尖在喉咙上轻轻一划,然后继续走,消失在夜里。
赵铁柱捡起茶盏,底上荧光液残留的弧线在月下微微闪。他递过去:“这东西,她不是拿来用的。”
“是留下的。”陈砚接过,指尖碰到盏底刻痕,传来一丝震动。他低头看,荧光液映出的第四段弧线,尾端多了一个点,位置就在祖坟正下方——他爹埋的地方。
残卷又热了一下。
他解开蓝布,展开残卷,背面纹路正缓缓移动,重新排向祖坟。同时,赵铁柱手里的龙骨水车齿轮自动微转,方向和袁大头血流相反,齿纹和陆子渊纽扣完全一样。
陈砚把茶盏放上残卷。
荧光液轻颤,投出一片模糊山林,二十四个光点浮现,一个对准祖坟,一个直指陆子渊实验室。投影边上,闪过半枚青铜齿轮,和纽扣同形,边缘刻着小字:“启钥者,必承其痛。”
赵铁柱盯着影子,忽然说:“他不是在找地脉。”
“他在等它醒。”陈砚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闭眼,双手按地,再问:“源在哪儿。”
残卷跳了三下,热流更强,方向没变。
稻穗还朝北偏着,角度没动。
风仍停。
他睁眼,望向镇北。实验室屋顶的冷光忽闪了一下,像设备启动又立刻关了。同时,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金属咬合声,仿佛地下有齿轮慢慢啮合,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