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地脉暴动的预兆(2 / 2)
赵铁柱调出机械臂的震动记录,比对吼声波形,完全重合。他低声说:“那龟不是机器,是活的。”
陈砚把铜烟杆插进裂缝,残卷覆上去。纹路又跳,指地下深处。他能感觉到,那股力在试,在推,在找口子。门关了,封印松了。像朽木堵泉眼,水压越来越高,木头快裂了。
赵铁柱拆开机械臂主控板,想用脉冲搅乱地脉频率,刚接信号,探头就烧了。焦味一冲,线路板灯全灭。他扔了烧板,抬头看陈砚:“得让镇上知道。”
“没人信。”陈砚说,“上次说是地震前兆,再上一次说是地下水热。他们只会派白大褂来采样,写报告,说没事。”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赵铁柱转身往泵站走,准备手动开所有排水口,弄出水位变化,逼镇上注意。
陈砚没动,把残卷裹好,塞进胸口。布贴皮肤,那热像烙铁。他蹲下,三指探地温,土层快四十二度了,快赶上体温。他抬头看天,南斗六星还在,低低挂着,像没变。可他知道,变了。星图偏了半度,肉眼看不出,但他记得——昨夜还排成弧,现在歪了,像被谁推了一把。
赵铁柱在泵站外停下。刚拧开主阀,地又震了一下。他回头,看见陈砚从坟区走来,手里攥着铜烟杆。两人对视,都没说话。
“我试了脉冲。”赵铁柱说,“没用。”
“它在学。”陈砚说,“刚才的吼,和上次不一样。”
“啥意思?”
“上次是试,这次是命令。它在指挥地脉,像带兵。”
赵铁柱盯着他,片刻后转身拧阀。水流冲出来,可十米不到就开始拐弯,缓缓往南岗流。他调压力,水还是逆着走,像被看不见的磁极吸着。
“吸力在变强。”他说。
陈砚走到监测桩边,把残卷贴桩底。纹路又现,不再是星图,是环形波纹,中心在祖坟下。他摸桩子,金属杆在震,频率和吼声一样。那震顺着手指上来,他眼前一黑,恍惚看见一只青铜巨龟沉在地底,背刻符文,四肢锁链,可链子一根根在断。
“它不是在找钥匙。”他说,“它在等钥匙自己走过来。”
赵铁柱关了阀,站直。他看着陈砚,声音压低:“你不会回去的。”
“不会。”陈砚说。他知道赵铁柱说的是什么——回镇上,装没事,继续当个修水管的、守坟的、没人记得的陈家后人。可他已经听见地下的呼吸,摸过那滴蓝“泪”,他的命,早和这封印缠死了。
远处,陆子渊实验室方向,又一声吼。这次更长更沉,从地底深处传来。老槐树的裂缝裂大了,淡蓝结晶像细雨往下渗,簌簌落进土里,溅起小水花,发出‘滋滋’声,像热油滴进水。
陈砚把铜烟杆别进腰带,残卷塞进防水袋。他蹲下,把监测桩往祖坟方向挪了半米。桩刚插稳,地颤得更凶,残卷在袋里发烫,纹路透过塑料冒出来,指地下。他抬头,看见赵铁柱站在泵站门口,机械臂探头对准地表裂缝。他按下记录键,屏幕刚亮,信号断了。再按,没反应。
赵铁柱抬起头,穿过晨雾,看向陈砚。
树皮裂缝里,结晶越渗越多,像泪,像血,像什么东西,正在醒来。
陈砚伸手,接住一滴落下的结晶。它落在掌心,没化,反而慢慢动起来,像颗活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