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侠女多情(2 / 2)
“你的心意,杨某明白了。”你眼神平静而深邃,“但杨某并非你看到的这般简单,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这对你不公平。”说完你转身走向角落,拿起那个跟随你多日的破旧包袱,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包袱里没有破旧衣物,没有干硬干粮,只有三样足以颠覆她世界观的东西。第一件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青蓝色官服,领口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旁边躺着一枚黄铜官印,“燕王府长史印”六个篆字清晰可见。
丁胜雪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镇守北疆、权倾朝野的燕王府属官服饰!他竟是朝廷命官?
不等她缓过神,你又从夹层里拿出一块金光灿灿的令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目嵌着红宝石,正是当今女帝御赐的“如朕亲临”金牌。
丁胜雪的双腿一软,若非及时扶住桌子,险些跪倒在地。穷困书生?朝廷重臣?哪个才是真的他?
最后,你拿出一封制作精美的请柬,封皮用剑气刻着“玄剑门”三字,笔力苍劲,落款抬头处赫然写着“十二少亲启”。
丁胜雪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彻底懵了——玄剑门的请柬,为何会在他手上?“十二少”?那不是渝州码头的一帮开赌场,开妓院,放高利贷,收保护费的恶霸吗?
你将三样东西并排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骗了你这么久,你还愿付出真心,我很抱歉。现在,你还愿意跟我走吗?”你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真诚,“咱们年纪相仿,别说什么老姑娘,我不嫌弃。真心待我的人,我不会伤害,何况……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我有点喜欢你了”这句话,像惊雷在丁胜雪脑海中炸响。欺骗的愤怒、被看穿的羞涩、身份落差的惶恐,还有心动的悸动,所有情绪交织碰撞。她看着你,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化为绝望的挣扎:“你到底是谁?青石镇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眸布满血丝。
你脸上毫无波澜,淡然陈述:“辽东安东府,新生居社长,杨仪。”这十二个字字字千钧,砸在丁胜雪心上。
辽东安东府是燕王驻守的封地,新生居她略有耳闻,那是在能在安东府造出各种钢铁怪物,在湖广能并吞玄天宗、血煞阁这种千年宗门的神秘组织。
“青石镇那八人,是我杀的。”你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五个是袭击你们的幽冥鬼道杀手,张师爷三人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早该死了。”
“该死”二字斩钉截铁,带着审判者的威严。丁胜雪猛地愣住,脑海中闪过青石镇百姓对张师爷的怨怼,想起自己因顾忌玄剑门势力而袖手旁观的懦弱。无尽的羞愧像潮水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若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我今夜便走,绝不连累峨嵋派。”你给了她最后的选择,语气坚定,“你是好女人,峨嵋派也守规矩。但玄剑门,我定会去——为被他们欺压的百姓讨个公道。”
这番话像神谕,砸在她灵魂深处。她一直追寻的“侠义”,在你面前竟如此渺小可笑。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丁胜雪站在原地,周身的月光像被冻住般凝在她青衣下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寂静。桌上的官印与金牌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映得她瞳孔里忽明忽暗。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她能听见窗外竹影摩挲的沙沙声,能察觉掌心因攥得太紧而渗出的冷汗,甚至能数清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可又像是只过了一瞬,当那声“为百姓讨公道”的余韵彻底消散在空气里时,她缓缓抬起头。眼眸里的血丝仍未褪去,却洗去了所有迷茫,只剩信仰崩塌后,于废墟中重寻神只的狂热——那是对“侠义”的新注解,也是对眼前人的全然信赖。
她没有再看桌上那些颠覆认知的信物,脚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重,一步步挪到门边。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栓时,她顿了顿,仿佛在与过去二三十年的峨嵋规矩做最后告别,随即猛地用力,“咔哒”一声,门栓扣死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像一道隔绝江湖与内心的界碑。
她转过身,月光恰好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脚下投出一道狭长的光影。面对你平静得近乎淡漠的目光,她喉结动了动,常年握剑磨出薄茧的手开始解腰间的玉带。指尖刚碰到刻着峨嵋纹的玉带扣,便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她身为峨嵋大师姐的身份象征,束了整整二十年。她用指腹反复摩挲着纹路里的凹凸,像是在汲取最后一丝勇气,随即猛地一扣,玉带“啪”地弹开,顺着衣襟滑落在地,发出轻响。
青色劲装失去束缚,从肩头缓缓滑落,先是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胛骨,再是裹着中衣的脊背——那是常年练武才有的紧实弧度,却在月光下泛着少女的柔润光泽。她没有停,指尖勾住中衣的领口时,耳尖已红得能滴出血,视线死死钉在你胸前的衣襟上,不敢抬头。指节用力,中衣领口被轻轻扯开,露出白色裹胸的边缘,还有颈侧因紧张而泛起的细密红晕。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沓,只有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泄露了她内心的翻江倒海。
当身上只剩裹胸与贴身亵裤时,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此生最郑重的决定。脚步迈得极轻,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踩在月光的光影里,直到站在你面前。她的脸早已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脖颈,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可眼神却不再躲闪——那双曾清明如秋水的眼,此刻盛着未褪的血丝与燃尽一切的决绝,直直望进你的眼底。微微颤抖的双臂先是悬在半空,停顿了半瞬,才猛地环住你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你勒进自己怀里。
她的身体贴着你,带着练武人特有的紧实弹性,还有衣料下温热的肌肤触感,鼻尖萦绕着她常用的清雅熏香,混着少女独有的淡淡体香。她仰起头,下巴抵着你的肩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字字清晰,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知道你是谁,是朝廷命官也好,是江湖匪类也罢……至少今夜,你不许离开。”
你没有立刻回抱她,只是低头看着这个将自己全然托付的女人——她的睫毛因紧张而不住颤动,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水光,环在你脖子上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
你脸上没有寻常男子的欲望,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仿佛在审视一件献祭的珍宝。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压得很低,缓慢而清晰,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扎进她最柔软的地方:“胜雪,我得告诉你清楚。我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书生,更不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我是女人堆里打滚的花花公子,身边的红颜知己能从安东府排到锦城。你这样将自己交托于我,不怕他日我负你?你愿带我回峨嵋做赘婿,我不能骗你——我这颗心,从不安分,你真的决定了?”
丁胜雪果然愣住了,环在你脖子上的手臂猛地一松,身体微微后仰,难以置信地看着你。她本以为会听到温言软语的接纳,却没想是这样直白的“自曝其短”。可只愣了一瞬,震惊便被更汹涌的情感淹没——江湖中人人都藏着算计,玄剑门为了利益要联姻,师门为了势力要牺牲弟子,唯有眼前这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刻,还愿意撕开自己的伪装说真话。这份坦诚,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动心。
她的眼神亮了起来,比窗外的月光更盛,环在你脖子上的手臂再次收紧,指甲甚至掐进了你后背的衣衫。眼底燃起欲望与决绝交织的火焰,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我决定了!”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闭上眼,将滚烫柔软的嘴唇狠狠印在你的唇上。那吻毫无章法,带着少女的笨拙与青涩,却裹着焚尽一切的炙热,像干旱已久的荒原遇上烈火。
她的唇瓣带着清茶的余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执着地贴着你的唇。你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这炙热融化,双臂猛地收紧,将她的腰肢牢牢搂在怀里,反客为主。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带着娴熟的温柔掠夺着她口中的甘甜。
她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手环得更紧,整个人几乎挂在你身上,青涩地回应着你的吻。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游走,指尖触到裹胸系带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抗拒,反而将脸埋进你的颈窝,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窗外的竹影依旧摇曳,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间里只剩下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交缠的心跳声,还有衣料摩擦的轻响,将江湖的阴谋与算计都隔绝在外,只余下人心最纯粹的沉沦与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