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灵魂的重量（2 / 2）

“还有你，大蛇丸。你那让无数人恐惧又着迷的、对知识与永生近乎‘执着’的探求，本身便是你灵魂最核心的驱动力。你的‘战魂’，便是那永不停歇的‘求知欲’与‘超越生死’的渴望所化的、冰冷而理性的力量。”

最后，他提到了那个名字，语气复杂：

“宇智波鼬……他那背负一切罪孽、独自走向黑暗的‘献祭’般的觉悟，是他灵魂最沉重也最耀眼的部分。他的力量，始终带着那份牺牲与决绝的‘战魂’烙印。”

湖畔重归寂静，只有佐助的话语余音，仿佛融入了月光与湖水中，渗入聆听者的灵魂深处。大蛇丸早已忘记了呼吸，金色的竖瞳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明悟，以及一种……仿佛窥见了终极奥秘的、近乎颤栗的激动。

灵魂的重量……战魂……

这简单的词汇，却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研究了数十年却始终未能真正进入的、关于“强大”本质的殿堂大门。他过往所有的研究，似乎都在为这一刻的“顿悟”做着铺垫。

大蛇丸僵立在原地，金色的竖瞳因极致的震撼而微微扩散，连那惯常舔舐嘴角的长舌都停滞了。湖畔的微风拂过他苍白的面颊，他却浑然未觉，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佐助的话语——“灵魂的重量”、“战魂”……

良久，他才从这种近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缓缓回神，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干涩而沙哑的叹息，那叹息中充满了醍醐灌顶般的明悟与深深的遗憾：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来，都走在歧路上……”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与自我剖析的冷酷：

“我只看到了器的强大——身体、血脉、秘术、查克拉性质……我追求永恒的生命，以为只要更换足够优秀的‘器’，就能承载我那不断膨胀的知识与欲望，获得终极的力量。”

他缓缓抬起自己那因为多次不尸转生而略显苍白僵硬的手掌，目光复杂地审视着。

“我掠夺、我研究、我改造……我将宇智波的血脉视为最完美的‘器’之一，我觊觎写轮眼，我渴望仙人体……我以为只要拥有了这些顶尖的‘零件’，我就能组装出最强大的‘存在’。”

“但是……”

大蛇丸猛地抬起头，看向佐助，眼中闪耀着狂热与懊悔交织的光芒：

“我错了！错得离谱！按照前辈的理论，我一直在强化‘器’，却从未真正去有意识地锻造、提纯、增加我自己的‘灵魂’！我追求永生的手段——不尸转生，本质上更是在削弱我的灵魂！每一次更换容器，都像是一次粗糙的搬家，我的记忆、我的知识或许得以延续，但那份最核心的、由独特经历和深刻情感沉淀而来的‘灵魂的重量’，却在一次次转移中不可避免地磨损、流失、变得驳杂！”

他想到了自己最近一次转生后的微妙不适，对某些旧日情感的淡漠，对某些执着似乎不再那么炽烈……以前他以为是新身体磨合的问题，现在才惊觉，那可能是灵魂本身在变得“稀薄”！

“没有足够强大、足够纯粹、足够沉重的‘灵魂’去驱动，再完美的‘器’，也如同没有灵魂的精致傀儡，或许能施展出强大的术，却永远无法触及真正的‘强大’本源，无法诞生独一无二的‘战魂’！”大蛇丸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是对自己毕生道路产生根本性质疑后的战栗，也是窥见新天地的极致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