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第二十二天2（2 / 2）

凤凰社那边更是瞬间爆发出压抑的怒意和质疑。

穆迪的魔眼死死盯住斯内普，假腿重重地顿在地上；小天狼星猛地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怒火和杀意，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了一步，但被旁边的卢平死死拉住了胳膊。

“放开我，莱姆斯！”小天狼星嘶吼道，眼睛赤红，“他们让这个肮脏的、杀人的叛徒当校长？！邓布利多尸骨未寒！”

“小天狼星，冷静！”卢平压低声音劝阻，但他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麦格教授提高了声音，压过骚动：“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个……有能力维持城堡秩序和安全的人选。斯内普教授对学校事务和防御魔法有深入了解，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合适的人选？”穆迪粗嘎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讥讽，“一个公认的前食死徒？一个刚刚被指控谋杀了前校长的人？米勒娃，这简直是笑话！”

“指控需要证据，阿拉斯托。”一个声音响起。

所有人看向声音来源。

卢修斯·马尔福从官员的圈子中走了出来，步伐从容。

他灰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穆迪，扫过激动的凤凰社成员，最后落在麦格教授身上。

“魔法部的调查显示，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斯内普教授与邓布利多校长的死亡有直接关联。相反，他在当晚的袭击中，为保护学生和城堡，做出了贡献。董事会的决议符合章程，魔法部予以尊重和支持。”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一些躁动，但也让寒意更深地渗入每个人的骨髓。

这是官方表态。

魔法部，现在掌握在卢修斯·马尔福手中的魔法部，支持这项任命。

“这是阴谋！”小天狼星挣脱了卢平的手，指着卢修斯和斯内普，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勾结在一起！你们杀了邓布利多，现在还要夺走他的学校！哈利——”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斯莱特林队列前的哈利，充满了痛苦和最后的希冀，“哈利，你说句话！你知道真相！”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哈利身上。

哈利缓缓抬起头，迎着小天狼星悲伤愤怒的目光，也迎接着全场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我知道的真相是，”哈利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邓布利多校长死了。斯内普教授现在是代理校长。我们需要遵守学校的决定。”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的不是波澜，而是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寒意……连最后一丝天真的希望也破灭了。

哈利·波特，明确地站在了另一边。

小天狼星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无形的重击打中了胸口。

他不再看哈利，只是死死地、用尽最后力气般地盯着斯内普和卢修斯，那眼神如同濒死的野兽。

麦格教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疲惫和一种认命的坚定，“此事已定。散去吧。明天开始，课程照常，一切事务由斯内普代校长负责。”

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挺直脊背，率先离开了湖边草地。

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面色各异的同僚和学生，最终叹息着跟上。

学生们在级长的催促下，开始沉默地、缓慢地向城堡移动。

交谈声低得像耳语，充满了不安和猜测。

斯内普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在麦格教授宣布后，微微抬起了下巴，黑色的眼睛冷漠地扫过全场，尤其是在愤怒的凤凰社成员和瘫软般的小天狼星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拢了拢黑袍，转身，跟在麦格教授身后离开。

卢修斯看着斯内普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逐渐散去的人群，嘴角翘了一下。

他对身边的助理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走向等候的马车。

湖边的风依旧吹着，吹散了鲜花的气息，也吹散了那场白色葬礼最后的痕迹。

平台上，只剩那簇孤零零的百合。

而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一只伤痕累累、尾羽黯淡的凤凰，发出一声微弱而悲怆的哀鸣，振翅飞向远方天际，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