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店?(2 / 2)
我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实在冻得受不了,又钻回车里。
耗子把座位放倒,想眯一会儿,可肚子里的“种子”不干。
那玩意儿好像知道周围有血腥气——前面那辆翻了的猪车。
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子血味儿。
这味道要是放在以前,那就是单纯的腥气,闻多了恶心。
可现在,这股子味道钻进鼻孔里,竟然变得有点……香?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教授,你干啥?练气功呢?”耗子吓了一跳。
“练个屁。”我咬着牙,从包里翻出一瓶二锅头,仰脖灌了一大口。
烈酒顺着喉咙下去,像火线一样烧着胃,稍微压制了一下那种变态的食欲,“都给我精神点。这地方不对劲,我这心里头慌得厉害。”
水生没说话,但他把那把黑刀横在了膝盖上。
他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喉结上下滚动,显然也被那股子血腥味勾得难受。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车龙终于动了。
大货车喷着黑烟,哼哧哼哧地往前挪。
我们也赶紧发动车子跟上。
路过事故现场的时候,我特意往沟里看了一眼。
几把手电筒的光在那晃。
一辆蓝色的解放卡车四脚朝天躺在深沟里,车厢摔烂了。
地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团东西,那是摔死的猪。
有几个看着像是附近村民的人,正拿着刀在
这年头,穷乡僻壤的,靠山吃山,靠路吃路。
车翻了,货就是无主的,这叫“捡洋落”。
可就在车灯扫过的一瞬间,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
那人脸上全是血,手里抓着一块生猪肉,正往嘴里塞。
那不是在割肉带走,那是当场在吃!
而且,那人的眼睛,在车灯下泛着一股子惨绿的光,跟狼眼似的。
“卧槽!”耗子也看见了,手一哆嗦,车子晃了一下,“那人咋吃生的?”
我心里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那是饿疯了。
那症状,跟我们一样!
“快走!”我低吼了一声,“别看了!”
难道这“种子”不仅仅是我们几个有?魏宗明还派了其他人?
车子加速冲过了山口。
下了乌鞘岭,地势稍微平缓了一些。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
前面出现了一点灯光。
那是一家路边的“野店”。
几间土坯房,门口挑着个破灯笼,上面写着“加水、吃饭、住宿”。
这种店在国道上常见,专门做大车司机的生意,说是黑店也不为过,但好歹能吃口热乎的。
黄海的车拐了进去。
我也让耗子跟进去。
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不吃点东西,恐怕真要出事。
店里头没几个人,就两张油腻腻的方桌。
老板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还有道疤,看着就不像好人。
“几位,吃点啥?”瘸子老板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眼皮都没抬。
“肉。”黄海拍出一张大团结,“有的肉全端上来,要大块的。再来两盆面。”
“好嘞。”瘸子收了钱,转身进了后厨。
没一会儿,两大盆炖肉端了上来。
那肉块切得跟拳头似的,汤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红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我们两拨人,九个汉子,一个姑娘,围着两张桌子,那是真的没吃相。
我抓起一块肉,也没看来路,塞进嘴里就撕扯。
那肉炖得不算烂,有点嚼劲,带着一股子土腥味,但这时候谁还讲究这个?
吃着吃着,老史突然停住了。
他从嘴里吐出一块骨头,那是半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上面还带着点漆。
“这啥玩意儿?”老史拿到灯底下看。
我也凑过去。
那是一块暗金色的金属残片,像是某种徽章的一角,上面刻着半个菊花瓣的花纹。
“九菊一派?”我脑子里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