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宴饮与交心（1 / 2）
夕阳西下，将雷神之角嶙峋的黑色岩石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
断崖下的天然港湾旁，沙滩上升起了数堆篝火。
粗大的原木在火焰中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围坐众人的脸庞。
烤肉的香气混杂着酒香，在海风中飘散。
拉基·路正熟练地翻动着架在火上的整只海兽肉，油脂滴落火中，激起更旺的火苗。
耶稣布靠在一边的石头上，擦拭着他的狙击枪，偶尔抬头看一眼火光映照下的海面。
本·贝克曼依旧叼着烟，安静地喝着酒，目光偶尔扫过对面的云影和青雉。
红发海贼团的其他干部，三三两两地坐着，喝酒谈笑，气氛放松。
另一边。
龙枪二号的众人，也围坐在篝火旁。
娜美小口喝着果汁，好奇地打量着红发海贼团的成员。
罗宾安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块烤好的肉，慢慢吃着。
罗抱着他的鬼哭，靠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但耳朵显然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艾尼路抱着一个酒桶
——那是香克斯慷慨提供的
——直接对着桶口豪饮，脸上带着满足的酡红。
格拉西亚在准备一些餐后水果。
凯撒则躲得远远的，自己弄了个小火堆，
烤着他珍藏的特制香肠，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云影和香克斯，坐在最大的一堆篝火旁。
两人面前的木桩上，放着粗糙的木制酒杯和酒壶。
香克斯提起酒壶，将两人的杯子斟满。
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下荡漾着暖光。
“敬这场痛快淋漓的战斗。”香克斯举起酒杯。
云影举杯相碰。
两人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而醇厚，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却带来一种舒畅的暖意。
放下酒杯，香克斯抹了抹嘴角，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平日的洒脱随性，多了几分认真。
“现在，可以正式聊聊了。”
他看向云影，独眼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
“说实话，当万国的消息传来时，我很惊讶。”
“不是惊讶有人敢去动BIGMOM的东西——这世上有胆子的疯子从来不少。”
“我惊讶的是，你们竟然真的做到了，而且还重创了甜点三将星，
最后从暴怒的BIGMOM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香克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能做到这一步，光有胆子和实力不够。
还需要精准的情报，周密的计划，团队的默契，以及……一点运气。”
“而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们这个团队的构成。”
他的目光扫过云影身后的众人。
“原CP9的叛逃者，原海军大将，原七武海，空岛的神，顶尖的航海士和考古学家……”
“这样一群身份、背景、目标各异的人，竟然能凝聚在一起，做下这样的大事。”
香克斯看向云影。
“所以，我很好奇。云影，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是用什么，将这些人聚集在你身边的？”
这个问题很直接。
云影沉默了几秒，拿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香克斯船长，你又是为什么，邀请我们前来？”
香克斯笑了笑。
“两个原因。”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想亲眼看看，能带领这样一支团队的人，究竟有怎样的器量。
刚才那场切磋，已经给了我答案。”
他收起一根手指。
“第二……”
香克斯的眼神变得严肃了一些。
“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意志’。”
“和那些追逐财宝、名声、权力的海贼不同。”
“也和那些纯粹追求破坏、征服的野心家不同。”
“你的意志里，有对‘战斗’本身的执着，有对‘自由’的极致渴望，
还有一种……对现有秩序和规则的，深入骨髓的‘不认同’。”
香克斯缓缓说道。
“你想要的，不仅仅是成为海贼王，或者称霸一方。”
“你想要的，是打破某些根深蒂固的‘枷锁’。我说的对吗？”
云影静静听着，没有否认。
“算是吧。”他喝了一口酒，
“我追求的，是极致的战斗，是超越极限的武道，是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
“而这个世界，尤其是世界政府制定的那套秩序，充满了虚伪、压迫和不公。”
“它就像一层厚厚的锈，包裹在时代前进的齿轮上。”
云影看着跳跃的火焰。
“我想要做的，就是敲碎这层锈。至于之后齿轮会转向何方……”
他看向香克斯。
“那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但我相信，无论如何，也比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锈蚀着要好。”
香克斯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拿起酒壶，再次给两人满上。
“你知道罗杰船长当年，为什么要开启‘大海贼时代’吗？”
香克斯忽然问道。
云影摇头。
“罗杰船长在拉夫德鲁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香克斯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
“那是一个沉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真相。”
“他没有选择自己背负一切，也没有选择立刻掀起战争。”
“而是用他的死，用ONEPIECE的传说，开启了这个时代。”
香克斯抬起头，望向星空初现的夜空。
“他给了全世界的人一个‘机会’。”
“让无数人涌向大海，去追寻，去冒险，去挑战权威，去思考世界的模样。”
“他想用这股浪潮，去冲击那堵名为‘世界政府’的高墙。”
“他想让更多的人，有勇气去探寻真相，去选择自己的道路。”
香克斯收回目光，看向云影。
“但是，罗杰船长也清楚，仅仅有浪潮是不够的。”
“失控的浪潮，只会带来无尽的混乱和灾难。
就像现在的新世界，四皇割据，海贼肆虐，平民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