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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龙佩之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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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展昭点头,“所以我不抓你。”

他侧身,让开一条路。门外,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停着,车帘低垂。

“八王爷在车里等你。”展昭说,“他只等一炷香。”

韩玉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着那辆马车,又看看展昭,最后看向文士。文士微微摇头——周围至少三十张弩,没有机会。

深吸一口气,韩玉儿整理衣襟,昂首走向马车。上车前,她回头看了展昭一眼:

“告诉包拯,这一局,他赢了半子。但棋局还长。”

车帘落下。马车驶离,展昭没有跟。他转身,看向那个文士。

“你是萧元启的人,还是八王爷的人?”

文士沉默片刻:“有区别吗?”

“有。”展昭说,“如果是萧元启的人,你现在已经死了。如果是八王爷的人……”

他上前一步,剑鞘闪电般点中对方胸口三处大穴。文士闷哼倒地,失去行动能力。

“……你还能活到见八王爷。”

展昭挥手,边军上前将人绑了带走。他走到庄园的书房,在书架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账册——记录着三年来所有经此转运的物资、人员、金银往来。最后一页,有一行新墨:

“九月十五,送月怜等二十人入宫。玉儿随行,见机行事。若事成,允熙立为太子。若败……玉石俱焚。”

落款是一个字:俨。

八王爷赵元俨的名讳。

展昭合上账册,收入怀中。窗外,月已升至中天,圆满如银盘。

第二根线,也找到了。

三日后,辰时

八王府,暖阁

八王爷赵元俨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清晰。他五十余岁,保养得宜,面白无须,唯有眼角细密的皱纹暴露了年龄。那双眼睛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深潭,望不见底。

包拯坐在他对面,乌木杖靠在手边,左臂自然垂落,微微颤抖——这是他刻意维持的姿态,一个残废的文官,无害,甚至有些可怜。

两人之间摆着一方小几,几上只有两盏茶,茶已凉透,谁也没动。

“包卿,”八王爷终于开口,声音温和,“许久不见。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包拯微微欠身:“劳王爷挂心,老伤罢了,好不了,也死不了。”

“是啊,有些伤,跟着一辈子。”八王爷叹息,“就像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沾上,就甩不脱了。”

表面在说伤,实则在暗示:你查我的事,会惹上甩不脱的麻烦。

包拯笑了,笑容谦恭:“王爷说得是。所以下官今日来,是想请教王爷一件事——甩不脱的时候,是该壮士断腕,还是该……玉石俱焚?”

八王爷转动核桃的手停了。

暖阁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落叶的声音。

许久,八王爷缓缓说:“包卿何出此言?”

包拯从袖中取出那枚蟠龙玉佩,轻轻放在几上。玉佩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唯有龙目处那道裂痕,像一滴凝固的泪。

“黑风峡查获辽国军械一千五百斤,弩机三百架,皮甲二百副。”包拯的声音平稳,像在汇报寻常公务,“押运者二十三人,皆已招供。赃物藏匿之处,是太原韩氏庄园。庄园主人韩玉儿,是王爷三个月前纳的侧妃。”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八王爷:

“而韩玉儿的真实身份,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元启的义女,辽国‘月部’在河东路的最高指挥使。”

八王爷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重新开始转动核桃,咔嗒,咔嗒。

“包卿,”他笑了,“这些匪夷所思的指控,可有证据?”

“有。”包拯从袖中又取出一本账册,翻开最后一页,推过去,“韩玉儿书房暗格所藏,记录着三年来所有经手物资的明细。最后一页,有王爷亲笔。”

八王爷的目光落在账册上。那个“俨”字,确实是他笔迹。但他依然平静:“模仿笔迹,并非难事。”

“确实。”包拯点头,“所以下官还带来了人证。”

他拍了拍手。暖阁侧门打开,展昭押着一个人进来——正是庄园里那个文士。文士被绑着,面色灰败,但看到八王爷时,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王爷!”他嘶声喊,“救我——”

八王爷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像看一件家具。

“此人是谁?”他问。

“韩玉儿的副手,真名耶律宏,辽国南院枢密院六品参事。”包拯说,“他已招供,王爷与萧元启的协议内容:王爷助辽国军械入宋,辽国助王爷……重登大宝。”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但在寂静的暖阁里,像惊雷炸响。

八王爷终于放下了核桃。他端起凉透的茶,抿了一口,然后说:

“包拯,你知道污蔑亲王,是什么罪吗?”

“死罪。”包拯答得干脆,“但若证据确凿,污蔑便成了揭发。而揭发通敌叛国,是功臣。”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几上,那个残废的姿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锋利的压迫感:

“王爷,下官今日来,不是来问罪的。是来……谈交易的。”

八王爷抬眼:“哦?”

“韩玉儿现在在我手里。那二十名女子,也已全部替换成开封府的人。”包拯缓缓说,“中秋宫宴,不会有辽国细作靠近官家一步。萧元启的‘换天’计划,在您这里,已经断了。”

他停顿,观察八王爷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角肌肉有极其细微的抽动。这是愤怒被强行压制的迹象。

“但下官可以不把这件事,捅到御前。”包拯继续说,“条件是,王爷做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即刻送韩玉儿回辽国,并传信萧元启:合作终止,所有潜入大宋的‘月部’成员,三日之内撤离。否则,下官会将所有证据,同时送往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真和西夏国主李元昊手中——萧元启私下与王爷勾结,意图掌控大宋,这件事,恐怕他的政敌会很感兴趣。”

包拯没有用大宋的律法威胁,而是用辽国内部的政治斗争。这一招直接刺向萧元启的软肋——他经不起政敌的攻讦。

八王爷的呼吸终于乱了一拍。

“第二,”包拯伸出第二根手指,“王爷上书请辞所有实职,只保留亲王虚衔,闭门谢客,修身养性。世子赵允熙的‘病’,下官会请公孙策诊治——只要王爷安分,世子会‘康复’。”

这是剥夺政治权力,但保留家族血脉。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第三呢?”八王爷的声音有些干涩。

包拯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说:

“第三,请王爷告诉下官,六年前那个雨夜,刺杀下官的辽国武士,是不是您……让他们进京的?”

暖阁里死寂。

窗外有鸟鸣,清脆,欢快,衬得室内更加压抑。

八王爷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眼里,终于有了波澜——是疲惫,是悔恨,是一种迟来多年的、沉重的清醒。

“……是。”他说。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包拯的手指在几上收紧。

“为什么?”包拯问。

“因为你要查军械案,而军械案的尽头,是萧元启,是我,是那个我无法拒绝的交易。”八王爷苦笑,“我以为那一剑能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残废,让你离开朝堂中心。但我错了……你比我想象的,更坚韧,也更危险。”

他看向包拯,眼神复杂:

“包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查了六年,总在关键时刻线索断掉?为什么总有人比你快一步?因为你的对手,从来不只是辽国,不只是贪官……是坐在你身边的人,是你发誓效忠的这个朝廷里,最根深蒂固的那些人。”

包拯沉默。

他知道八王爷说的是实话。这六年来,他像在迷雾里挥剑,每次以为刺中了目标,却发现只是影子。

“所以,”他追问,“王爷的意思是,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八王爷点头,“韩玉儿我会送走。职权我会辞去。萧元启那边,我会处理。从今往后,我赵元俨只是一个富贵闲人,不问朝政,不涉党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而六年前那一剑的债……我用余生来还。”

包拯看着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亲王,看着他眼里的火焰一点点熄灭,最终只剩灰烬。这不是胜利的快感,而是一种沉重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站起身,拿起乌木杖,微微躬身:

“王爷保重。”

走到门口时,八王爷忽然叫住他:

“包拯。”

包拯回头。

“那个叫月怜的女孩……”八王爷欲言又止,最终摇头,“算了。你走吧。”

包拯点头,推门离开。暖阁里,只剩八王爷一人,坐在晨光里,手里握着那对不再转动的核桃。

许久,他低声自语,像说给自己听:

“允熙……爹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窗外,秋叶飘落。

一个时代,结束了。

七日后,中秋宫宴如期举行。官家身边多了几位新进宫的乐伎,歌舞曼妙,但无人接近龙椅三步之内。

十日后,八王爷上书称病,请辞枢密副使、判开封府等所有实职,获准。同日,世子赵允熙“病愈”,太医称是用了江南新贡的珍稀药材。

一个月后,辽国南院大王萧元启因“急症”卸任,调任上京留守,明升暗降。同月,大宋北疆多处关隘查获辽国细作,皆自称“月部”,但审讯后发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撤回,而非渗透。

三个月后,包拯的左臂颤抖突然减轻。公孙策检查后说:“筋络有自我修复的迹象,但不可能完全恢复。”包拯只是笑笑,没说话。

只有展昭知道——那夜从八王府回来,包拯在书房独坐至天明。晨光初露时,他活动了一下左臂,手指轻轻握拳,再松开。

那个细微的动作里,有一种展昭从未见过的、释然的平静。

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也仿佛,拿起了更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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