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为何而从警 终极之一问(2 / 2)
七八分钟都不想说话。
“你就能吧,我看你回去怎么死。”想了老半天,夜猫才找到了回击我的办法。他说元亮你一屁股的虱子,还有心思想女人呢。
“我哪里一屁股虱子了。”我说夜猫你不服气是不,老子刚刚提拔正科级,这立马就要回去享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呢。
“还看花,保得住命就不错了。”夜猫继续他的尖酸。他说,从来没有见过惹事能力比我强的人,而且惹的个顶个都是大佬,随便拧一个出来都能置我于死地:卿大槜、周权符、张忠福、晋长空……
好吧,看这样子,夜猫是不怼死我不罢休了。
可是猫哥你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哪一个是我主动招惹的?
张忠福是派系之争,我也就认了;周权符是抓捕李度无意惹上的,这能怪我吗?至于卿大槜和晋长空,还真不好意思,我半点跟他们放对的意思都没有。
量级不对等。
“十三鹰总是你灭的吧,马家总是你扫的吧,白家总是你惹的吧。”见到我不认账,夜猫就笑了,他说官面的人或许不会置我于死地,但是这些江湖上的人,那可是说不清楚。
是哦,金鹰还流落在外,马家还有无数余孽,白家更不消说,那是军队都养得有一支的存在,而且这三队人马都跟我不死不休。
“所以说,我建议你,回去就申请调整岗位。”夜猫扮起好心来,他说县里其实有几个神仙岗位,比如档案馆、图书馆、文化馆、科协、文联、法学会……
“滚滚滚,老子这一辈子只想当警察。”我跟夜猫说,我元亮这一生,既然穿上了警服,就再也没有想过要脱下,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为啥呢?”夜猫问我说,从我的从警经历来看,并不是很圆满啊:博士生,从州局权力中枢副科长下放,直接到派出所;直面凶狠歹徒,有过枪战、也有拼刀子,经历了好几次的生死;有春风得意之时,也曾经被上级点名洗涮,还被人算计,定好的岗位都被人夺了,现在树林村那点功绩,都被黄颡和万莉一揽子夺食;就连挚爱的女人,也被同事抢走。
夜猫问我,到底公安局有什么魔力,让我如此付出?
我望着夜空,繁星点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晚风拂过面颊带来丝丝凉意,让我得以更加清醒地组织回答夜猫的语言。
或者说,让我更加准确地表达内心的情感。
我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我说,夜猫你也是警察,这种感觉你应该是了解的。从我们戴上警徽、宣读入警誓词的那一刻起,警服的重量就和使命感一起刻进了骨头里,誓词里的一词一句都像烙铁烫在心上。
我没有吹牛,也没有夸张。
第一次面对检察院枪案那一伙人,我紧张得浑身战栗,硬着头皮上;后来再面对赵剑波、撵山狗,却是肾上腺素飙升主动出击;再后来面对佐温,是那种用生命守护平安的感觉,血脉驱动。
这种内生动力,是逐级觉醒的。
我跟夜猫坦言,那些明枪暗箭的危险、不被理解的委屈,确实让我吃过不少苦头,可也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像淬火般把我的信念锻得更硬。每一次从生死边缘走过,我都告诉自己:这就是警察的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握紧手中的枪、护住身后的群众,一步都不能退。
至于感情的事,虽然也是人生大事,但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周静一的离开确实让我痛苦过,那只是人生的一小段插曲,我不能因为这点阴霾就放下警服的责任。
事业归事业,感情归感情。
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警察是一份养家的工作;但是对我们大部分民警而言,它是用警徽下的忠诚守护一方平安、用执法记录仪里的真相还百姓公道的终极方式。
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追求。
我知道回去后,金鹰的报复、马家的余孽、白家的算计早晚会来,这些毒蛇不会放过我。
但那又怎样?
我元亮从来不是懦夫。
我穿上警服,就是要用热血护住百姓的安宁、用手铐铐住猖獗的犯罪——哪怕付出生命,我也对得起这身警服、对得起入警时的誓言。
这就是我无数次生死考验换来的有关“为何从警”的答案:帮助遭遇不公的人。
“我不会那么多大道理,讲不出你这样的漂亮话。”听了我说的这些,夜猫半天没有答话。
他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从当上警察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交给了公安局。”
夜猫的回答,多么简单明了,相对于我说的那一堆,好像更落地有声,更有穿透力,更能引起共鸣。
其实不用我陈述大家都知道,夜猫这个人,天生就是干警察、干刑警的料,我不知道离开公安、离开刑侦他能做什么,可是有一点我确信,不管何时何地,但凡国家和群众有难,他真的不顾一切,会拿命去填。
历经这一次蒲甘之行,小勐拉“撒野”让我们明白了一个强盛的祖国对于民之意义,百晟园区“历难”让我们明白了电信诈骗于民之伤害,与佐温等人的缠斗我们明白了技能对于岗位适配的重要性。
总之,明理、明德、明责。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目前最重要的,是打好与昂批恩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