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本非青山月33(2 / 2)
不知过了多久,陆执才醒来,这一次的记忆倒是没有缺失,还记住了刚才晕倒时,恍惚间听见的那些对话。
记忆碎片,似乎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陆执捂着胀疼的脑袋,将事情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刚才的那个女声,是孙笑笑?
那道男声,则是住在这个希望小学里的支教老师。
陆执一捂头,这才发现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是一张老旧的身份证。
陆执将东西凑到跟前,目光瞥过,在看见上面的名字时,他心神剧颤。
“木,愠,茶!”
这一张身份证上,名字的一侧写着木愠茶三个字,而另外一侧上面的人像,却不是陆执熟知的木愠茶的模样。
而是孙笑笑电脑里的那一张照片上的人。
支教老师,木愠茶。
陆执狼狈的坐在地上,视线锋冷,抓着手里的身份证看了许久。
嗓子眼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堵住,涩得陆执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手指攥着那张身份证,老旧的身份证边缘,几乎要将陆执的掌心刻出一道森冷的划痕。
如果木愠茶是支教老师,那这些日子,和陆执在一起的木愠茶,又是谁?
还是说,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一个前往大山深处来支教的年轻青年,究竟是遭遇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的那副模样。
木愠茶不属于这里,陆执此时此刻,如此清晰的知道这个事实。
就凭他手中的这一张身份证,就足以证明。
木愠茶不属于这里,是有人,以某种方式,困住了他。
许久后,陆执收拾好私人情绪,将东西收拾好,回了村子。
时间还早,他回了村也没闲着,抓了些糖开始四处在村子里打探消息。
陆执直接去到那些大妈们聊八卦的中心地带,在场的人每人抓了一把糖后,直截了当的问:
“孙笑笑以前成绩如何?”
这事算不得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有大妈回忆着,仔细的回答了陆执的问题:
“她高中在镇上读书,成绩好像一般。”
毕竟这里镇子上的学校的教学资源,的确不怎么样,和县城,市里,完全没办法相比。
孙笑笑成绩要好,也不至于高中就留在镇上读书。
陆执接着追问:“那她外貌如何?”
“外貌?”几个大妈对视一眼,而后七嘴八舌的说:
“她上初高中都是住校,很少看见她,我约莫记得,长得黑黑的,壮壮的,和她爸孙老强很像。”
另外一个大妈争着说:“后面她读大学后我好像看见过一次,去大城里读书,还给读洋气了。”
“比之前长的好看不少。”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人家那是长开了,女大十八变,在大城市里,又会用那些啥啥妆来着的。”
“可不得变化大。”
“反正自从她上大学后,放假好像就没回过村子,这几年过年她家杀猪,我家汉子去帮忙,我们去做饭,没看见她在家里。”
“哎呀,人家是大学生,心气高着呢,去见了大城市,哪还想回我们这些破地方。”
“我看呐,那孙笑笑她就是个白眼狼,心肝黑得很。”
“之前她妈干活割到腿倒地里,哎呀妈呀,那大腿上的血哗啦啦直流,她还一心只想着自己读书的学费,不愿意送去镇上看。”
“要不是今年是村子的大事……”
“哎呀,你掐我干什么?”
说着说着,有人说得有些没口没拦的,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状,好几个大妈立即起身,忙说她们还有事,先回家了。
人一下走的走,瞬间散得差不多。
陆执刚刚一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几个大妈说到孙家时,她们脸上的表情。
注意到里面有人可能和孙家有仇,刚刚关于孙家不好的话,十句里面,她一个人可能就说了八句。
见那个大妈脸色不太好看,也起身准备离开时,陆执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那大妈注意到陆执跟在她身后,脾气暴躁的停下步子看着他,怒骂:
“你跟着我干什么?”
陆执轻眯着眸子,眼底冷光轻泄,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内,语气笃定道:
“你和孙家有仇。”
大妈恶狠狠淬了一口痰:“要你说,这村子里,谁不知道我刘寡妇和孙家仇得满满的。”
刘寡妇三个字一出,陆执刚刚理好的思绪乱了些。
陆执微微正身,目光带着打量的看向前面这个可能四、五十岁的大妈,语气不太确定的问:
“你是哪个刘寡妇?”
大妈眼神怒得几乎喷火:“这村里,还能有几个刘寡妇?”
村子里寡妇多,但被人叫刘寡妇的,可就她一个人。
这话一出,陆执也有些沉默了。
所以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木愠茶口中的刘寡妇。
听说这个女人,现在也才二十九岁左右,比陆执大不了几岁。
但看着她的外貌,却有些过分的苍老,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陆执沉思了一会儿出声:“你和孙家的仇,是怎么结下的?”
刘寡妇也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平时一个人住,没有儿子,也没有任何亲戚,见陆执愿意和她聊天,她也乐得将自己那些破事说给陆执听,一点不藏着掖着。
某些程度来说,也是很大方了。
“还不是孙家那个老婆娘在村子里污蔑老娘天天偷男人。”
她天天偷男人,又没有偷别人家的男人。
说到这事,刘寡妇就生气:“我男人死了,我一个寡居妇人,在村子里,想找个男人过日子,有错吗?”
“我一没偷,二没抢,她凭什么天天污蔑我玩得花。”
至于刘寡妇为什么不直接和铁帽结婚,而是天天这样偷摸着来。
当然是因为刺激啊。
刘寡妇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难过:“我生不了娃,再找个男人,也无非是这样的结局。”
还不如她现在自己一个人过,能哄就多哄些男人的钱财过来傍身用。
村里的这些碎事,陆执不是很关心,他只是从兜里摸出几张钱,手指夹着在刘寡妇的眼前晃了一圈:
“我想知道孙笑笑的事,还有这个村子的祭祀。”
“今天我们的对话,我不会透露给别人是你说的。”
“拿了钱,你可以离开这个村子,重新过自己的日子。”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