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关隘的脉搏（2 / 2）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远处某个阴暗的巷道，然后转身，示意他们跟上。龙炎小队的成员无声地散开，隐隐形成一种半包围的护卫（或者说监视）态势。

他们穿行在狭窄、拥挤的街道上。两侧的建筑里，偶尔能瞥见蜷缩在角落的难民，眼神空洞；也能看到一些明显是佣兵或拾荒者打扮的人，身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用评估货物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这支奇特的队伍。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劣质合成食物的味道、金属焊接的刺鼻烟味、未经处理的排泄物臭味，以及……一种淡淡的，类似于硫磺和腐烂物混合的、属于“野兽”的腥臊气。

那些野兽践踏的地方，被人们称之为“疃”，人类在地图上把这些疃划分为很多片区，例如第一疃、第二疃等，现在一共有八个疃，这些疃的发展也越来越快。

连绵的祁连山成为最好的屏障，阻挡了北边的野兽。新筑起的巨大长城又再次在人类历史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只不过这次更高更大。

高加索山脉在这里把亚欧大陆一分为二，欧洲是野兽区。

高加索山脉到玉门关外已悄然变成第二个野兽地带，野兽正冲击着玉门关。

乐黎的感知能力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变得异常活跃。他能“听”到周围人群散发的杂乱思绪片段——对食物的渴望，对安全的祈求，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潜龙号这群“外来者”的猜忌。他甚至能隐约捕捉到一些更阴暗的念头，关于偷窃、背叛，乃至……杀戮。

突然，他的感知边缘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信号”。

那信号并非来自人类，也不同于红雾的疯狂恶意，它更……纯粹，带着一种古老而坚韧的意味，仿佛一块埋在污秽淤泥中的顽石。信号来源，似乎指向街道下方更深层的、被称为“下层坑道”的区域。

他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试图锁定那信号的来源。

“怎么了？”零立刻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

“没什么，”刘乐黎摇摇头，没有声张，“只是……有点不适应这里的‘嘈杂’。”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驻地——一个由废弃仓库改造而成的、相对独立的区域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玉门关！

“呜——呜——呜——！”

不同于之前潜龙号降落时的引导信号，这是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报！

“城墙西七区！红雾浓度急剧升高！能量护盾出现不稳定波动！有大规模渗透迹象！重复，西七区告急！”广播里的声音声嘶力竭，带着明显的恐慌。

隼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猛地按住耳麦：“龙炎小队，全员一级战斗准备！目标西七区！立刻出发！”他转头看向翼和刘乐黎等人，眼神锐利如刀：“看来，你们的‘实地测试’提前开始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吧。希望你们不只是会耍嘴皮子。”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带着龙炎小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警报传来的方向。

仓库驻地门口，只剩下潜龙号的成员们，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重的紧张与危险气息。

翼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然：“鹞子，零，前线支援。乐黎，尝试用你的感知寻找渗透的源头和弱点。黄茂，阿光，就地建立临时指挥和支援点，连接关内网络，获取战场实时数据。”

“我们不是来看热闹的。”翼的目光扫过众人，“行动！”

零的弓已握在手中，弓弦上隐隐有微光流转。鹞子反握着匕首，嘴角那抹野性的笑容再次浮现。

乐黎握紧了手中那尚未完全调试好的“诱发枪”，感受着远方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熟悉的疯狂恶意。

玉门关的生存之战，就在他们落地的第一个小时，猝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