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扬帆起航 迷雾初现（1 / 2）

夜色褪去，晨光再次洒满望海城。海鸥旅店后方巷道里的血迹已被清理，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以及某些知情者看向旅店二楼那间客房时敬畏的眼神，都表明事情并未轻易了结。

林凡推开房门，神色如常。经过一夜调息，他不仅彻底巩固了修为，对“星陨百工谱”的理解也更进了一层。叶知秋和赵莽似乎也察觉到了昨夜的不寻常，但见林凡无恙，便没有多问。老海狗则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显然被接连的追杀弄得有些神经紧张。

“海狼死了个头目，不会善罢甘休。”叶知秋擦拭着长剑，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怕他个鸟！来多少俺收拾多少！”赵莽挥舞着被林凡用“星纹钢”淬炼法简单强化过的铁棍，棍身隐隐泛着一层暗哑的金属光泽，显得更加沉重坚固。

“当务之急是尽快弄到船，离开这是非之地。”林凡沉声道，“海狼在码头势力不小，我们需另想办法。”

四人再次出门，这一次，他们避开了海狼势力控制的几个主要码头，转向了城市边缘一些相对偏僻、由中小型船帮控制的船坞。

这些地方环境更加杂乱，停泊的船只也多是些破旧的中小型帆船、桨船甚至渔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腥、桐油和木料腐烂的气味。在这里讨生活的人，眼神也更加警惕和油滑。

林凡的目标很明确，不需要豪华大船，但求坚固、灵活、可靠，能够承受瀚海风浪，并有一定的速度和防御能力。

他们连续看了几家船坞，不是船只太过破旧，就是船主一看他们面生，便坐地起价，或眼神闪烁，显然不怀好意。

直到临近中午，在靠近城墙根的一处几乎被遗忘的旧船坞里，他们看到了一艘与众不同的船。

它长约十五丈，通体由一种深黑色的“铁木”打造，船身线条流畅而坚固，仿佛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洗礼，虽然显得有些老旧，许多地方有修补的痕迹，但整体结构依然完好。最奇特的是，它的桅杆比寻常船只更粗壮，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类似星辰的纹路，船首像并非常见的海兽或女神，而是一个指向远方的菱形指针。船上没有悬挂任何势力的旗帜。

一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如铁、瞎了一只眼睛的老船工，正默默地坐在船边，用粗糙的手掌打磨着一块船板，对林凡几人的到来恍若未闻。

“老丈，这船卖吗？”林凡上前，客气地问道。

老船工抬起头，用那只完好的、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独眼打量了林凡四人一番，目光在林凡和叶知秋身上停留片刻，声音沙哑如同破锣：“‘黑鲛号’，不卖，只租。”

“租？”林凡挑眉。

“不错。”老船工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他身材不高，却给人一种如同礁石般沉稳的感觉，“老子是这船的船长，也是唯一的船员。你们要去哪，老子开船送你们去。价格按航程和风险算。但有一点，上了老子的船，就得听老子的规矩，在海上，老子说了算！”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种久经风浪的自信。

林凡心中一动，神识悄然扫过老船工，却发现其气息晦涩，难以判断具体修为，但绝非凡俗。这艘船和这个船长，都透着一股不寻常。

“我们要去东方，很远，可能很危险。”林凡试探着说道。

老船工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东边？风暴角？还是更远的‘鬼地方’？”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丈对这艘船很有信心？”

老船工拍了拍黝黑的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脸上露出一丝傲然：“‘黑鲛’跟着老子在瀚海上漂了四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风暴角闯过三次，诅咒之海的边缘也远远瞧过！只要不是去找死，这船，就能把你们送到地方！”

诅咒之海！他竟然提到去过边缘！

林凡与叶知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老船长，或许正是他们需要的人。

“价格？”林凡问道。

老船工报出了一个足以让普通练气修士倾家荡产的数字，并且要求预付一半。

林凡没有还价，直接取出灵石。他现在身家颇丰，这点花费还能承受。

看到林凡如此爽快，老船工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老子姓铁，你们可以叫我铁老大。准备好补给，明日辰时，三号码头见，过时不候！”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继续低头打磨他的船板。

离开旧船坞，老海狗有些担忧地低声道：“小友，这铁老大看着不简单，但这船……是不是太旧了点？而且他一个人……”

林凡目光深邃：“正因为他和这船都不简单，或许才更适合我们。一个人，反而干净。”他有道碑和星陨百工谱在手，只要船只主体坚固，一些细节问题，他或许可以想办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