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欧洲见闻（1 / 2）

“疯了！这些‘泰西’人住的房子怎么跟鸽子笼似的，还黑乎乎的！他们都不点灯吗？”“希望号”缓缓驶入葡萄牙里斯本港时，周嘉敏趴在船舷边，看着远处那座在她看来既拥挤又灰暗的城市，忍不住发出了嫌弃的惊呼。

这不怪她。习惯了开封的恢弘气象、南洋的热情奔放、非洲的原始壮阔，再看眼前这座中世纪晚期的欧洲港口城市，确实显得有些……寒酸和压抑。石质建筑低矮而密集，街道狭窄肮脏，空气中弥漫着鱼腥、牲畜粪便和某种不太美妙的体味混合的怪异气味。与“希望号”洁白优雅的船身、船上众人光鲜亮丽的衣着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当“希望号”这艘体型远超任何欧洲船只、造型奇特、还冒着黑烟（蒸汽机在低速运转）的巨轮出现在港口外时，所引起的轰动和恐慌，远超之前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经历！

“恶魔！是恶魔之船！”

“上帝啊！东方的异教徒打过来了！”

“快跑啊！龙来了！”

港口瞬间陷入一片鸡飞狗跳！渔民们仓皇驾船逃离，码头上的人哭喊着四处奔逃，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划着十字，祈求上帝保佑。警钟被疯狂敲响，一队队穿着简陋锁子甲、拿着长矛和十字弩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冲上码头，如临大敌。

“希望号”不得不在港外下锚。陆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哭笑不得。他下令升起表明和平意图的旗帜（一面特制的、绣着橄榄枝和周字的旗帜），并派出小艇，带着通译（这次带的是一位懂一些拉丁语的阿拉伯商人）和少量护卫，手持国书和礼物，尝试与岸上沟通。

沟通过程异常艰难。起初，葡萄牙士兵根本不敢靠近小艇，直到那位阿拉伯通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表明是来自遥远东方“大周帝国”的和平使团，并非入侵者，才有一个胆大的军官战战兢兢地靠近。

当光滑如镜的瓷器、轻薄如烟的丝绸、以及晶莹剔透的玻璃器被展示出来时，那位军官的眼睛瞬间直了！贪婪暂时压倒了恐惧。他立刻派人飞马向王宫报告。

消息传到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的耳中，这位正致力于开拓非洲航线的雄心勃勃的君主，先是震惊，继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下令以最高礼节接待这支神秘的东方使团，并邀请其首领入宫觐见。

数日后，经过一番繁琐的准备和沟通，陆明带着几位夫人（符玉弦、萧绰，以及非要跟着看热闹的周嘉敏）和核心随从，盛装出席，进入了里斯本王宫。

王宫虽然也算宏伟（以当时欧洲标准），但内部昏暗（窗户小，采光差），装饰粗犷，卫生条件……嗯，有点感人。空气中混合着霉味、蜡烛味和浓郁的香水味（试图掩盖体味）。

当陆明一行人走进大殿时，仿佛将一道来自东方的璀璨光芒带入了这中世纪的昏暗殿堂。陆明身穿紫金色亲王常服，气度雍容；符玉弦和萧绰穿着精美的苏绣宫装，典雅华贵；周嘉敏则是一身俏丽的蜀锦襦裙，活泼明艳。他们身上佩戴的玉石、珍珠、翡翠在昏暗的烛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穿着厚重绒布、色调暗沉的葡萄牙贵族形成了天壤之别。

大殿内瞬间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抽气声！所有贵族，包括王座上的若昂二世，眼睛都看直了！

“上帝……这……这就是东方？”若昂二世喃喃自语，他自诩见多识广，但眼前这几位东方来客的风采和他们身上那无法形容的华美衣料，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觐见仪式充满了文化碰撞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