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欧洲见闻（2 / 2）

按照欧洲礼节，陆明需要单膝跪地，亲吻国王的戒指。陆明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朗声道：“大周帝国靖海王陆明，见过葡萄牙国王陛下。”通译赶紧翻译。

若昂二世和他的大臣们愣了一下，但看在那些耀眼礼物的份上，没有追究这“失礼”的行为。

接着，陆明献上礼物：一对半人高的景泰蓝花瓶、一套精美的青花瓷茶具、十匹流光溢彩的丝绸、以及一面让所有贵妇都发出尖叫的、清晰无比的玻璃镜！

当那面镜子被抬上来时，整个王宫都沸腾了！贵妇们不顾礼仪地挤上前，争相观看镜中的自己，发出阵阵惊叹。若昂二世抚摸着光滑冰凉的瓷器，看着镜中清晰的影像，再感受着手中丝绸那无与伦比的顺滑触感，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原本的那点傲慢，在这些超越时代的工艺品面前，被击得粉碎。

随后的宴会上，笑料更多了。

周嘉敏看着桌上摆着的、用来进食的主要工具——小刀和手，以及盛在粗糙木盘和陶碗里的食物（主要是各种烤肉、炖菜和黑面包），嫌弃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偷偷对陆明说：“夫君，他们……他们怎么用手抓饭吃啊？连双筷子都没有！”

陆明忍着笑，低声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他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学着用刀叉（此时叉子还不普及，主要是刀和勺）切割那块烤得半生不熟、只加了粗盐的牛肉。

而当陆明拿出随身携带的、用丝绸手帕包裹的银质筷子时，又引来了一片好奇的目光。他优雅地用筷子夹起一块水果的动作，在葡萄牙贵族看来，简直比最复杂的宫廷礼仪还要高雅和神秘！

宴会后，陆明应若昂二世的请求，展示了一些“东方奇技”。他并没有展示火炮或蒸汽机这类敏感技术，只是让人演示了指南针（虽然欧洲也有，但周人的更精密）、展示了一张粗略的世界地图（刻意模糊了美洲部分），并用一个简单的凸透镜聚焦阳光点燃了纸张。

这看似简单的“戏法”，却让若昂二世和他的学者们如获至宝！他们对地图上标注的广阔海洋和未知大陆充满了渴望，对那能“召唤天火”的透镜原理追问不休。

陆明趁机提出进行贸易和文化交流。他带来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书籍（包括翻译的科技着作摘要）在里斯本引发了疯狂的抢购潮，价格被炒上了天。而葡萄牙人能提供的呢？除了金币银币（来自非洲的黄金开始流入）、羊毛、葡萄酒，似乎就只有一些宗教书籍、粗糙的手工艺品和……对远方模糊的渴望。

巨大的科技和物质差距，让这次访问注定是不平等的。葡萄牙人看大周，如同仰望星空，充满了敬畏与向往；而陆明看此时的欧洲，则更像是在参观一个颇具特色的、正在努力挣脱中世纪束缚的“历史博物馆”。

在里斯本停留了半个多月，完成了初步的交流和贸易，“希望号”再次起航。他们沿着欧洲海岸线，又访问了西班牙的塞维利亚、法国的马赛等地，引起的轰动大同小异。

站在“希望号”的甲板上，望着逐渐远去的欧洲海岸线，陆明对家人们总结道：“这里……潜力巨大，但还需要时间。他们的君王渴望财富与知识，他们的学者充满好奇，他们的商人敢于冒险。或许不久之后，他们的船也会出现在世界的其他地方。”

符玉弦点点头：“与我们，既是伙伴，也许……也会是竞争对手。”

萧绰则更关心实际问题：“夫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继续在欧罗巴盘桓，还是……”

陆明看着西边那无边无际的大西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欧洲虽好，终非久留之地。我们的旅程还长。接下来，该横渡这片大洋，去我们在美洲的那个‘新家’看看了。郑和他们建立的据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