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龙脉的概念（1 / 2）

运输机的引擎声在密闭的舱室内形成一种低沉的背景噪音。机舱内部经过改装，显得简洁而高效，一侧是固定的座椅，另一侧则临时加装了几张折叠桌，上面摆放着李思紧急调试出来的便携式能量监测设备和几台打开的军用级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众人神色严肃的脸上。

飞机尚未抵达第一个目标节点区域，这段时间被用于最后的战前简报和知识补充。尤其是对于王胖子、李思以及新加入不久、对华夏传统风水地脉学说了解未必深入的蓝凤凰等人而言，“龙脉”这个概念虽然耳熟能详，但其真正的重要性、复杂性以及当前危机的严重性，需要一个系统而权威的解释。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见多识广、理论上堪称“活化石”的老骗子身上。他此刻并没有随队出发，而是通过飞机上加密级别极高的卫星通讯设备，将他的声音和准备好的图文资料，实时传输到机舱内的主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古老的华夏山水舆图，线条古朴，山川走势用蜿蜒的曲线勾勒，隐隐透着一种灵动的气势。

老骗子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少了往日的戏谑，多了几分沉凝与苍茫：

“咱们长话短说，但这事儿，得往根子上讲明白。”

“所谓‘龙脉’，在咱们老祖宗眼里，从来不是迷信。”老骗子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让这个词的重量沉淀下去，“它指的是这片大地之下，山川起伏、水脉流转之间，所自然形成的一种庞大的‘能量流动网络’和‘生命律动轨迹’。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地球的‘经络’和‘血管’，承载着滋养万物、稳定地壳、孕化生机的最本源的地气——或者说，天地灵气中属于‘地’的那一部分精粹。”

屏幕上，古朴的舆图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用现代测绘技术结合能量模拟渲染出的三维华夏地形图。一道道或粗或细、或明亮或黯淡的光带，如同大树的根系，又如同人体的动脉静脉，在大地之下蜿蜒穿行，彼此连接，构成了一个无比复杂而恢弘的系统。

“龙脉有主干，有支流，有节点，有穴眼。”老骗子的声音伴随着图像的变换，“主干龙脉，如同人的脊柱大龙，决定了大区域的气运格局。比如昆仑祖脉，被认为是万山之祖，龙脉之源；比如咱们这次出问题的秦岭—淮河龙脉，是横贯神州腹地的一条重要主脉，影响着中原乃至东部沿海的兴衰气象。支流龙脉则如四肢百骸，影响着更具体的区域。节点，是龙脉能量汇聚、转换或分流的关键点，如同穴位。穴眼，则是能量最凝练、最精华之所，往往对应着风水学上的‘宝地’、‘龙穴’。”

王胖子盯着屏幕上那些流动的光带，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乖乖，这玩意儿……还真有科学依据？李思，你们那探测器看到的，跟这差不多？”

李思扶了扶眼镜，盯着自己设备上接收到的、来自749局的实时地脉能量流数据，对比着屏幕上的示意图，缓缓点头：“宏观能量流动趋势……吻合度很高。虽然我们的设备还无法如此直观地‘看见’，但探测到的波动峰值和传导路径，与这些传统认定的龙脉走向，有显着的相关性。这更像是一种……高阶的、尚未被现代物理学完全描述的地球能量场。”

苏雨晴凝神看着图像，结合自己新生的灵感，她能模糊地感受到那图像背后代表的、一种厚重、磅礴、生生不息的“意志”，那并非是智能，而是一种亘古存在的自然韵律。

老骗子继续道：“龙脉之气，清轻者上腾，滋养一方风调雨顺、人才辈出；重浊者下沉，维系地壳稳定、资源蕴藏。它影响着气候、生态、地质活动，更深层次地，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其集体运势、文明兴衰，有着千丝万缕、玄之又玄的联系。所谓‘国运’，在某种程度上，便是亿万人心所向、文明进程与脚下龙脉气息相互交感、共振升华而成的一种宏大‘气象’。”

“因此，”老骗子的语气陡然加重，“龙脉安稳，则地气平和，山河稳固，国运昌隆。龙脉受损、动荡，轻则局部天灾频发（如山崩、地陷、水旱），生态失衡；重则地气紊乱，波及人文，可能导致经济衰退、社会动荡、文明气运衰减。若是主干龙脉的重要节点被毁……那便如同人的脊柱要害被重创，引发的将是波及数省甚至更广范围的系统性崩溃！绝非危言耸听！”

机舱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张清远和王处一作为传统玄门出身的天才，对这番论述理解更深，脸色也最为难看。他们深知，龙脉之说在总会内部也是最高级别的学问，寻常弟子根本接触不到核心。老骗子此刻讲述的，已是触及到了玄门传承的根本之一。

“龙脉自有其韧性与修复能力，”老骗子话锋一转，“寻常的地质变迁、自然损耗，甚至一般的人为工程（只要不是故意破坏关键节点），龙脉都能慢慢适应调整。但这次不同……”

屏幕上切换到了749局提供的、那三处异常节点的能量侵蚀图谱。只见代表正常龙脉能量的金色光流中，渗入了一缕缕极细、却色泽暗沉污浊、宛如活物般蠕动的灰黑色“丝线”。这些丝线并不与龙脉能量正面冲突，而是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能量流动的“管道”壁上，不断地“吮吸”着金色光流的精华，同时释放出某种令人不适的、仿佛能腐蚀能量结构本身的“毒素”，让原本凝练流畅的金色光流变得黯淡、滞涩，局部甚至出现了细微的“断裂”迹象。

“看到了吗？”老骗子的声音带着冷意，“这不是暴力破坏，而是寄生、是侵蚀、是投毒！这种手段，极其阴损，也极其高明。它避开了龙脉自身的防御机制（对剧烈能量冲击的反应），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从内部瓦解龙脉节点的结构。等龙脉自身察觉到严重不适、开始剧烈‘排异’或‘挣扎’时，往往已经毒入膏肓，不仅修复困难，其‘挣扎’本身就可能引发剧烈的地质灾害！”

“所以，周局长说七十二小时可能节点崩坏，并非夸张。”苏雨晴盯着那侵蚀图谱，声音低沉，“这是算准了龙脉的反应时间和阈值，进行的精准打击。”

“没错。”老骗子肯定道，“布置这手段的人，绝对对龙脉的特性、尤其是这几处节点的脆弱点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拥有我们都不完全清楚的、针对龙脉能量的特殊‘毒药’或‘蛊虫’！”

蛊虫？蓝凤凰碧绿的眸子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林晓风始终沉默地听着，他的混沌之眼虽然在此距离无法直接观测地脉，但凭借着与古玉那一丝神秘联系以及对混沌之气的深刻理解，他仿佛能隔着屏幕，感受到那灰黑色丝线中蕴含的、一种充满了“破败”、“衰亡”、“掠夺”意味的冰冷意志。这感觉……与幽冥教的怨气死气有些相似，却又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某种“规则”层面的恶意。

“老前辈，”林晓风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依您看，这种侵蚀力量的根源，可能是什么？是某种失传的邪法阵法，还是……外来的东西？”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老骗子似乎在斟酌措辞。

“……不好说。”老骗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犹疑，“华夏玄门典籍浩如烟海，上古邪魔外道的手段失传的不知凡几，有可能被重新挖掘出来。但就老道我所知，这种针对龙脉本源结构进行‘蚀刻’和‘瓦解’的方式，更偏向于上古某些试图‘绝地天通’、‘斩断天人联系’的禁忌之术的影子……也有点像传说中，域外天魔污染灵脉的手段。而且……”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如此精准地同时攻击三个节点，且能避开官方和玄门常规监测这么久，绝不是单打独斗能做到的。背后必然有一个组织严密、资源雄厚、且对华夏龙脉研究极深的势力。幽冥教固然可疑，但以他们此前表现出的实力和行事风格……似乎还差了点气候。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