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传统剑仙破防！（2 / 2）

“凌云子道友，感觉如何？”一位同来的白发老剑仙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道，语气依旧带着前辈的沉稳，“可是察觉到此物华而不实，操控艰涩？”

凌云子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说“不过如此”，想说“匠气太重，失了灵韵”，但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在众人注视下，他只能含糊地、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尚……尚可。操控……颇为顺滑。”

说完，他像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回了同伴中间，低下头，不再看那反物质飞剑，也不再看周围人的目光。只是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背后的青冥剑柄，指节微微发白。

“嗯？”几位老剑仙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凌云子性子最是骄傲急躁，若是这飞剑真不行，他早就冷嘲热讽了，怎么会是这种反应？还说什么“颇为顺滑”？

“老夫也来一试！”另一位脾气更直、以炼体剑道闻名的灰袍剑仙按捺不住，大步走出。他修为更高，已至炼虚期，本命飞剑是一柄重剑，讲究一力降十会。

他的体验过程与凌云子类似，但感受更为直接粗暴。

当他尝试调用飞剑的“重击”模式，并将能量输出调到安全范围内的最高档时，反物质飞剑带着那种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以看似缓慢、实则蕴含恐怖动能的轨迹，虚空一“砸”！

虽然没有任何实质目标，但那股引而不发的、纯粹到极致的“毁灭”与“力量”质感，让这位以力量见长的灰袍剑仙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如果这一“砸”落实，威力绝对远超自己全力催动本命重剑的倾力一击！而且，反物质飞剑反馈回来的操控感是“稳定”和“可控”，仿佛这一击的力量完全在掌握之中，想放就放，想收就收。

灰袍剑仙沉默了。他松开神识连接，走回同伴身边时，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柄陪伴他更久、曾劈开过无数山岳的黑色重剑，眼神有些恍惚。

接下来，另外几位剑仙也依次上前体验。

每一个体验完的人，反应都出奇地一致：最初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后的沉默与复杂神色，最后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珍若性命的随身飞剑，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审视，甚至是一闪而过的怀疑。

他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操控”和“澎湃力量”，这两种感觉结合在一起，对于任何追求力量和掌控感的修行者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获得这种体验，不需要数百年的温养磨合，不需要寻找天材地宝淬炼剑体，甚至……可能不需要太高深的修为门槛（从工程师介绍看，绑定后炼气期都能简单驱使）时，那种冲击更为巨大。

自己辛辛苦苦、耗费无数心血和时光走上的道路……难道真的不如这“奇技淫巧”？

这个念头如同毒草，一旦滋生，就难以拔除。

展台周围，渐渐从安静变成了窃窃私语。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几位原本趾高气昂的传统剑仙，好像……被整不会了？破防了？

媒体记者们兴奋得满脸通红，镜头紧紧捕捉着每一位剑仙脸上的细微表情。大新闻！传统剑道遭遇科技降维打击！时代的眼泪！

主办方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忐忑。得意的是产品效果惊人，连这些老古董都震住了；忐忑的是，可别把这些大佬的道心给搞崩了，那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那个清越平和的女声再次响起，打破了有些尴尬凝滞的气氛：

“诸位道友，体验如何？”

陈雪依旧站在展台边，墨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位神色各异的剑仙。

“科技造物，旨在提供便利，拓展可能。它或许没有经年温养而来的‘灵性’，却有绝对的‘精准’与‘可控’；它或许不承载个人的道与意，却能提供稳定而强大的‘力量’。”

“传统剑道，修心养性，人剑合一，求的是自身超脱，是道之延伸。两者路径不同，本无高下之分，只看是否适合，是否合用。”

她语气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正如吃饭，有人喜欢亲手烹制，享受过程；有人追求高效便捷，选用智能厨具。目的都是果腹，方式各有选择罢了。执着于工具本身，而忘了为何持剑，为何修行，才是舍本逐末。”

这番话，如同清风拂过，让几位心神激荡的剑仙微微一怔，混乱的思绪似乎清晰了一些。

是啊，工具终究是工具。飞剑再强，也是外物。剑修的根本，在于自身对“剑”的理解，对“道”的追求。这反物质飞剑，不过是提供了一种新的、强大的工具选择。

想通了这一点，几位剑仙的脸色稍稍缓和，但眼神中的震撼和复杂却未完全消退。道理都懂，但亲身经历的那种冲击，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抹平的。看着自己珍视的本命飞剑，心里那种微妙的落差感，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那位白发老剑仙深吸一口气，朝着陈雪的方向微微拱手（虽然不知道这少女具体身份，但直觉告诉他绝非寻常），语气艰涩道：“受教了。今日……确实大开眼界。”

其他剑仙也纷纷默然拱手，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傲气，一个个神情凝重，仿佛瞬间老了几岁。他们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今天的见闻，重新审视自己的道路。

一场可能的风波，被陈雪轻描淡写地化解。展览得以继续，反物质飞剑的展台前，人气更加火爆，无数人排队等着体验那“万分之一”功率的演示模式。

陈雪悄然退出了人群中心，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她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展区，那里正在展示一些基于神宫基础符文开发的“民用级”空间折叠技术和微型传送阵应用模型。

看着那些模型，陈雪若有所思，对身边如同影子般出现的一位神宫外门执事（一直暗中跟随保护）轻声吩咐道：

“告诉外婆和吴长老，展览不错。另外，我看这空间传送技术的民用化展示挺有意思。神宫最近不是在优化跨位面物资传递效率吗？或许可以借鉴一下这里的思路，搞个面向诸天万界的、更便捷的物流服务试点？名字嘛……就叫‘混沌速递’怎么样？主打一个‘快’和‘可靠’。”

她想了想，嘴角微翘：“首单业务，可以找点有噱头的。比如……帮洪荒哪位不好意思亲自跑腿的妖圣，给他北俱芦洲的相好送封情书加颗九转金丹？就当打个广告了。”

外门执事眼睛一亮，连忙躬身记下：“是，雪少主！属下立刻去传达并着手策划！”

陈雪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热闹的展厅，心中莞尔。看来这次地球之行，收获还不小。不仅看到了有趣的融合创新，还给神宫找到了一个可能挺好玩的新业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