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弃哨站（2 / 2）
“小心，不要靠近……”
柯尔特的声音从突击艇传来，他正通过队员们头盔上的摄像头远程观察，“这些单位的结构……我从未见过，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机械……”
他的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猜测——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让所有人心脏都为之一颤的能量启动声，突兀地在死寂的厅室中响起。
那三尊原本如同死物般的金属造物，它们头部那球形的传感器阵列，猛地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
如同沉睡的巨人，骤然睁开了冰冷的眼睛！
“警报，检测到高能反应！活性机械单位！”柯尔特在通讯频道中大吼。
几乎在幽光亮起的同一时间，三尊金属造物的关节处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它们僵硬地、却又无比迅速地转动“头部”，幽蓝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了闯入的不速之客！
没有警告，没有询问。
中间那尊手臂为钻头的造物，猛地抬起手臂，钻头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带着足以撕裂合金的动能，径直朝着站在最前方的袁罡胸口捅来。
而旁边两尊，一尊手臂的能量发射口亮起炽白光芒，另一尊则从臂膀弹射出带着倒钩的金属锁链，分别袭向短尾和星猿卫。
攻击，瞬间爆发！
快！准！狠！
毫不留情！
“敌袭！防御！”短尾厉声喝道，同时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炽白的能量射线，能量射线击中他身后的金属墙壁，留下一个融化的红点。
那名被锁链针对的星猿卫反应也是极快，低吼一声，手中长棍灌注煞气，猛地砸向飞来的锁链！
铛！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火星四溅。
星猿卫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棍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踉跄后退两步，而那金属锁链也被砸得偏移了方向，抽打在旁边的控制台上，溅起一串电火花。
而面对那直刺胸口的致命钻头，袁罡眼神冰冷，不闪不避，直到钻头即将临体的刹那，他才猛地探出右手。
并非血肉之手，而是在瞬间覆盖上了一层暗金色的、流转着混沌气息与细微星辰光点的鳞甲虚影！
魔猿真身，局部显化！
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那高速旋转的钻头前端！
滋啦啦——！
刺耳之极的摩擦声响起，钻头与袁罡的手掌之间爆发出耀眼的火花。
但那无坚不摧的钻头，竟被他徒手硬生生抓住，无法前进分毫。
金属造物幽蓝的“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计算这超出理解的情况。
“力量不错，可惜……还不够看！”
袁罡冷哼一声，抓住钻头的右手猛地发力一拧。
咔嚓！
那足以钻透战舰装甲的特种合金钻头，竟被他徒手生生拧断，断裂的钻头带着一溜火星飞了出去，叮当落地。
不等那造物做出下一步反应，袁罡左手握拳，混沌星璇在拳锋凝聚，带着崩灭星辰的恐怖意志，一拳轰出！
魔猿碎星击！
轰！！！
拳锋结结实实地砸在金属造物的胸膛正中！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空间都被打穿的闷响。
那尊金属造物的胸膛瞬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拳印，背后的金属外壳猛地凸起、撕裂！
它眼中的幽蓝光芒疯狂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地，溅起漫天尘埃。
一拳，秒杀！
另外两尊金属造物的攻击为之一滞，它们的传感器似乎锁定了被摧毁的同伴，又迅速转向袁罡，幽蓝的光芒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计算和评估的意味。
“这些家伙……不是单纯的机器！”
短尾喘息着喊道，“它们有战斗逻辑，会评估威胁！”
“摧毁它们！”袁罡下令，身形如电，扑向另一尊手臂为能量发射器的造物。
战斗再次爆发，但失去了突然性，在袁罡这个元婴级战力的碾压下，剩下的两尊金属造物虽然比寻常金丹修士强悍得多，却也支撑不了多久。
短尾和星猿卫们配合默契，牵制、骚扰，为袁罡创造机会。
很快，伴随着两声更加剧烈的爆炸声，另外两尊金属造物也变成了地面上的废铁残骸。
厅室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地上三堆仍在偶尔蹦跳着电火花的金属垃圾。
“结……结束了？”一名星猿卫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些残骸。
袁罡走到一具残骸旁，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断裂处。
里面是极其精密的齿轮、连杆和能量导管，以及一些闪烁着微光的、类似晶体计算单元的东西，没有任何生物组织。
“果然是傀儡造物。”
墨渊的虚影在袁罡身边浮现，语气凝重，“而且是最顶级的战斗傀儡。其驱动核心并非单纯的程序，似乎融入了某种……人造灵魂碎片，或者法则片段，使其具备了一定的自主判断和学习能力。制造它们的文明，在傀儡一道上的成就，远超想象。”
“能提取它们的记忆或者数据吗？”袁罡问道。
柯尔特的声音传来：“很难，它们的核心似乎有自毁机制，在彻底失去功能后，计算单元正在快速降解。我正在尝试通过突击艇的设备远程读取残存数据流，但希望不大。”
就在这时，蓝星忽然指着那个半圆形的控制台：“你们看！刚才打斗时，好像有东西亮了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控制台原本黯淡的表面上，此刻有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菱形区域，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蓝色光晕。
袁罡走过去，伸手触摸那个菱形区域。
触手冰凉。但当他将一丝混沌之力尝试性地注入其中时——
嗡！
控制台猛地一震，表面瞬间亮起无数细密复杂的、流动着的几何光纹。
整个厅室仿佛都被激活了，四周的墙壁上也开始有流光沿着预设的纹路飞速窜动。
一个模糊的、由光线构成的、不断旋转的多面体虚影，从控制台上方缓缓浮现出来。
同时，一个干涩、僵硬、毫无感情波动，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这个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哨站中响起，说着一种无人能懂的语言。
但星枢的声音几乎同步在所有人的头盔通讯器中响起，进行了实时翻译：
“检测到……非认证能量……序列混乱……符合紧急协议……第七百四十二号……哨站……部分权限……临时开放……”
“数据库……损毁严重……残留数据……下载中……”
“警告……核心区域……封锁……高危……”
“净化……协议……碎片……传输……”
那旋转的多面体虚影投射出大量闪烁的数据流和残缺的结构图，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大部分都因为损坏而无法识别。
但其中几幅相对清晰的图像，被星枢迅速捕捉、放大、解析。
一幅是某个巨大设施的蓝图，标注着“净化之火”能量矩阵。
另一幅是星桥路径的更详细结构图，标记出了数个关键节点和……几处用醒目红色标注的“断裂带”或“污染区”。
还有一幅，似乎是一张星图残片，指向某个未知的星域坐标。
数据流只持续了不到十秒，控制台的光芒便迅速黯淡下去，那个多面体虚影也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
厅室再次陷入昏暗，只有探灯光柱照亮着有限的区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他们触发了这个上古哨站残留的某种应急机制，获得了一些至关重要的、同时也是支离破碎的信息。
“‘净化协议’……‘净化之火’……”
袁罡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目光锐利如刀，“看来，德拉卡记忆中的那个齿轮节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
他抬起头，看向通道更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