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怒斥（2 / 2）
“怎么回事？杰哥怎么被打了？”
“不是把钱要回来了吗？虽然少了点……”
“老大发这么大火？那个周陌是谁啊？”
“打你？老子他妈还想崩了你！”陈雄双眼圆睁，血丝瞬间布满眼球，他指着瘫在地上的阿杰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后怕而变得嘶哑，“你个有眼无珠的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他妈是想让兄弟们全都跟你一起去填哈德逊河吗？！”
这一下，不仅阿杰彻底懵了，门口的小弟们也全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名字能让老大失控到这种地步。
阿杰忍着钻心的疼痛，挣扎着辩解，声音带着哭腔：“老大，不……不就是个有点钱的年轻人吗？就算……就算他手下能打，我们Abc在唐人街这么多兄弟，难道还怕他不成？我们可以……”
“放你娘的狗屁！给老子闭嘴！”陈雄粗暴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他环视了一圈门口那些同样带着疑惑和些许不服眼神的手下，知道不把话说清楚，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迟早要惹出大祸。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惊惧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你们这些蠢货！井底之蛙！”陈雄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手下心上，“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唐人街这一亩三分地耀武扬威，收点保护费，放点高利贷，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知不知道外面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们他妈知道周陌是什么人吗？”
他不等手下回答，像是要发泄内心的恐惧一般，自顾自地开始细数，语气越来越激动，带着夸张的渲染和浓重的后怕：
“东欧那边，横行霸道的那群‘红胡子’！听说过吗？那帮杀人不眨眼，连女人小孩都当成货物卖的人贩子集团！够凶残了吧？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他目光扫过手下，看到有些人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继续说道：“去年，就去年！他们不知道是瞎了眼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长岛那边埋伏，想动周陌！结果怎么样？”他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发出巨响，吓了众人一跳，“死伤十来个！尸体都没找全！当场被抓了四五个，现在还在牢里等着把牢底坐穿！‘红胡子’在纽约的线，一夜之间就被警察拔得干干净净！你们他妈以为那是警察自己干的？还是巧合？”
他顿了顿，看着手下们脸上渐渐露出的惊疑和难以置信，继续抛出更劲爆的消息，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敬畏：
“觉得这就完了？还有更狠的！西海岸！鼎鼎大名的‘蓝瘸帮’！都听说过吧？那帮专门干跨州绑架、抢劫的悍匪，手里全是自动火器，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恐惧发酵，“他们更牛逼！觉得周陌是块肥肉，前前后后动了两次手！第一次，就在95号公路上，想绑票，结果折了七八个精英，屁都没捞着！他们还不死心，觉得是意外，又组织了更强大的人手，搞了第二次报复！”
陈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讲述恐怖故事般的语调：“你们猜第二次怎么着？他妈的两边加起来，死了将近三十号人！听说现场惨不忍睹，血都把街面染红了！‘蓝瘸帮’在西海岸横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死了这么多人！”他猛地指向窗外，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就在眼前，“最后呢？啊？最后还不是他们‘蓝瘸帮’在西海岸那个号称‘主教’的老大，亲自带着重礼，低三下四地跑来纽约，到处找关系，认怂、赔礼、道歉！求着人家放过！这才勉强把事情了结！你们以为老子是道听途说？啊？”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阿杰脸上了：“这些事，在真正上点档次的圈子里，谁不知道？只是没人敢他妈到处嚷嚷！那个周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富豪或者能打的打手！他身边跟着的都是他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他本人更是深不可测！连纽约那五家意大利黑手党，现在见到他的人都客客气气，绕着道走！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倒好！”他再次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瘫在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阿杰，“为了他妈区区两万块钱的利息，就敢去招惹他？还他妈异想天开想去报复？还想榨油水？你他妈是嫌我们兄弟命太长是不是？！”
办公室里外，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有些不服气，觉得老大过于谨慎的小弟们，此刻一个个脸色煞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有些人甚至腿肚子都在发抖。他们无法想象，那个听起来平平无奇的名字背后，竟然牵扯着如此血腥和恐怖的力量。东欧悍匪，西海岸狂徒，全都折戟沉沙！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级能够理解的争斗了。
阿杰更是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他终于明白，自己今天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鬼门关前疯狂试探，不仅自己差点回不来，还差点把整个堂口的兄弟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想到“红胡子”和“蓝瘸帮”的下场，他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陈雄看着一群被彻底吓破胆的手下，无力地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把那两万四给老子收好！锁进保险柜！这件事，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敢在外面提起周陌这个名字，或者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他，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东西！不用等他动手，老子第一个清理门户，送他去见阎王！都给我滚！滚出去！以后在外面，招子都给老子放亮一点！不该惹的人，碰都别碰！”
手下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办公室，连大气都不敢喘。陈雄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后背都湿透了。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阿杰，烦躁地摆摆手：“你也滚！自己去诊所看看伤，费用从堂口出……妈的，以后长点记性！”
阿杰挣扎着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弯着腰，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陈雄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一阵阵后怕。他暗自庆幸，今天这事虽然亏了钱，但总算处理得及时，没有进一步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