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执掌东厂,清剿内奸网(1 / 2)
夕阳的金辉。
斜斜地爬过坤宁宫的窗棂。
在青砖地上。
投下几块菱形的光斑。
朱厚照坐在紫檀木椅上。
指尖敲在扶手上。
笃、笃、笃。
目光。
落在案上的《皇明祖训》上。
书页翻开着。
正停在“宦官不得干政”那一页。
墨迹被岁月泡得发乌。
像一块陈年的伤疤。
后宫的寂静。
跟奉天殿的肃穆不同。
这静。
像块湿抹布。
堵得人喘不上气。
廊下的宫灯。
还没点亮。
风。
从朱红宫墙的缝隙里钻进来。
带着呜呜的响。
那声音。
像极了藏在暗处的人在窃窃私语。
“小爷。”
“刘瑾在外头候着。”
张永的声音。
轻得像根羽毛。
“让他进来。”
朱厚照头也没抬。
指尖在“宦官”两个字上。
重重一点。
刘瑾迈着小碎步。
挪了进来。
微胖的身子。
躬得像张拉满的弓。
刚进门。
“噗通”一声。
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刘瑾。”
“参见小爷。”
他的额头。
几乎贴到金砖上。
能看见地上细密的纹路。
那是几代宫人的体温。
焐出来的温润。
朱厚照抬眼。
看向这个日后权倾朝野的“立皇帝”。
此刻的刘瑾。
还只穿着件青布蟒袍。
是个不起眼的随堂太监。
可他眼里。
却藏着一团火。
是对权力的渴望。
是对命运的不甘。
历史上。
刘瑾靠阿谀奉承爬上去。
最后落得凌迟处死的下场。
但现在。
朱厚照要给他换个活法。
一个只听自己使唤的活法。
“刘瑾。”
朱厚照的声音。
在空旷的殿里荡开。
“孤问你。”
“你想不想往上走?”
刘瑾的身子。
猛地一颤。
抬起头。
眼里全是不敢信。
“奴婢……奴婢只想伺候小爷。”
“不敢奢求……”
“不敢?”
朱厚照冷笑。
“那你当年在东宫。”
“给孤讲《英烈传》时。”
“眼里的光是什么?”
刘瑾的脸。
“唰”地红了。
他确实给少年太子讲过太祖爷打天下的故事。
讲到激动处。
还会手舞足蹈。
那是他藏在卑微里的野心。
“小爷……”
刘瑾的声音带着哽咽。
“奴婢……奴婢怕辜负小爷的信任。”
“孤给你一个机会。”
朱厚照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
太子蟒袍的下摆。
扫过他的肩膀。
“孤让你提领东厂。”
“执掌诏狱。”
“你敢接吗?”
东厂!
刘瑾的瞳孔。
“唰”地缩成针尖。
连喘气都忘了。
东厂是天子的耳目。
掌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
直接对皇帝负责。
连锦衣卫都得让三分。
让他一个随堂太监提领东厂?
这是一步登天!
“奴婢……奴婢敢!”
刘瑾“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撞在金砖上。
渗出血珠。
“若小爷信得过奴婢。”
“奴婢愿为小爷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不必。”
朱厚照弯腰。
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拂尘。
“孤要你做的。”
“是替孤擦亮眼睛。”
“这皇宫里。”
“藏着太多眼睛。”
“太多耳朵。”
“太后的宫。”
“太妃的院。”
“太医院的药房。”
“侍卫的营房……”
“到处都是跟外臣勾连的线。”
朱厚照的声音。
陡然变冷。
“孤要你清查皇宫内外。”
“不管是太监宫女。”
“还是侍卫太医。”
“只要有跟外臣私相往来的。”
“统统拿下。”
“关进诏狱。”
“等孤发落!”
刘瑾的后背。
瞬间绷紧。
清查皇宫?
连太后、太妃的寝宫都要查?
这可是掉脑袋的活儿!
稍有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