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信息深渊（2 / 2）

镜片面具人身体一僵，权杖脱手落地。他脸上的镜片面具“咔嚓”一声碎裂，露出一张苍白、扭曲、布满血丝的中年男人的脸。

“嘿嘿……结束？”他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液，眼神中却充满了疯狂的嘲弄，“这才……刚刚开始……‘信号’已经发出……‘接收者’……已经苏醒……你们……逃不掉的……都会成为……伟大的‘万识之眼’……的一部分……”

他的身体开始如同蜡像般融化，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由信息和能量构成的粘稠液体，最终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根镶嵌着“眼睛”宝石的权杖。

工作室内恢复了死寂，只有燃烧的线路发出噼啪声响，以及那些昏迷工作人员微弱的呻吟。

“万识之眼？”沈锐收起短刃，眉头紧锁。这又是一个新的名号？是“千目之神”的进阶形态，还是另一个不同的存在？

“沈锐先生，所有抵抗已清除，目标建筑控制。”赤龙汇报，他的铠甲上沾染了些许焦痕，但战意依旧高昂。

“检查所有资料，尤其是那根权杖和残存的电子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发送‘信号’的坐标和‘接收者’的信息。”沈锐下令。

龙骑小队和随后赶到的APU技术人员立刻展开了细致的搜查。

沈锐走到那滩消失的镜片面具人留下的粘液旁，蹲下身，用“星寂”之力仔细感知。残留的能量和信息碎片极其混乱，但其中确实蕴含着一个极其隐晦、却不断重复的“坐标”信息，那坐标指向的并非现实空间的某个地点，而是一个……更加抽象、仿佛存在于信息维度深处的“位置”！

同时，青龙那边也有了发现。她从祭坛残骸中恢复出了一部分未被完全损毁的数据碎片。

“沈先生，有发现！”青龙的声音带着凝重，“他们发送的信号，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认知污染’病毒。它不会直接破坏硬件，而是会感染和扭曲接触到的信息本身，尤其是通过视觉和思维处理的信息。感染后的个体会逐渐失去自我认知，变成只知道‘观察’和‘传输’信息的傀儡，也就是他们所谓的‘眼睛’。”

她调出解析出的部分数据：“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似乎具备一定的学习和进化能力。他们这次发送的信号，是针对一个特定的‘信息聚合体’——很可能是互联网上的某个大型社交平台、数据节点，甚至是……某种刚刚诞生的人工智能！”

沈锐心中一沉。利用信息病毒污染网络，制造更多的“眼睛”，形成一个覆盖全球的、活体的监视和污染网络？这就是“收藏家”和其背后存在的新计划？这比单纯的物理破坏和神秘侧诅咒更加防不胜防！

“能找到‘接收者’的具体指向吗？”沈锐追问。

“信号是加密且扩散式的，很难精确定位。”青龙摇头，“但根据数据特征和能量残留分析，‘接收者’很可能位于欧洲某个大型数据中心的深层网络，或者……是某个具备高度信息处理能力的‘异常个体’。”

异常个体？沈锐立刻想到了“收藏家”那家伙，他本身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异常信息库。

就在这时，绿龙那边传来紧急通讯，声音带着一丝惊愕：“沈先生，我们在建筑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休眠舱’？里面有一个处于低温休眠状态的人！看身份信息，是‘回声唱片’名义上的老板，汉斯·范德维尔！他已经被替换很久了！”

冒名顶替？金蝉脱壳？

沈锐立刻意识到，这个被摧毁的“观测站”，可能也只是一个弃子！真正的核心和“收藏家”本人，依旧隐藏在更深层的暗处。

“清理现场，将所有证据和幸存者移交APU。”沈锐站起身，目光透过龙铠面甲，看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他们不再满足于现实的角落，开始将触角伸向了信息的海洋。”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到体内力量在龙铠辅助下的平稳流转。

“下一站，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接收者’，在‘信息深渊’彻底吞噬现实之前，阻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