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白净无毛(1 / 2)
万江河踩着浪花缓缓抵达熊旭身边,伸手一提,便将虚弱的熊旭从金色旋涡中提起,随后踩着浪头,朝着后退去。
“万江河?”
朱翼看清来人的面容,眼中满是震惊,失声说道:“你居然还活着!”
放下熊旭之后,万江河脚踩剑气浪花,目光平静地看向朱翼,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调侃:
“今日刚刚出关,没想到还能遇到老朋友。
朱翼,怎么朱雀堂就来了你一个人?
其他人都死了吗?”
“哼!”
朱翼目光一冷,语气中满是杀意:“你要死?”
被峡谷虚影阻挡、又被剑气淹没的白崇光终于挣脱出来。
他抖了抖身上密密麻麻的剑痕,剑痕处还在不断渗出血。
可他看向万江河的眼神却愈发冷漠,周身的魔力也变得更加狂暴。
“怎么只有你?”
一旁,熊旭缓缓调息,吐出一口瘀血之后,体内灵力重新顺畅流转起来,他看着万江河,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昭华和陈斌呢?”
“他们在房间里有事,让我先过来接应。”万江河语气平淡地说道。
熊旭看着他,脸上的疑惑更甚,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既然他不在,那么,现在先撤!”
熊旭眉头紧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开口道。
“嗯!”
万江河脚步一顿,眼中满是疑惑,显然没明白眼下为何要退。
“他们身后还有数百人跟随,虽然都是先天及以下的垃圾。”
熊旭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远处遁光,语气凝重,“单这两个家伙,我们打起来都费劲,再拖下去只会被包围。”
“走!”
万江河眼神一凛,他本就不是拖拉之人,话音未落,脚下已泛起剑气浪涛。
两人周身灵力骤然收敛,身形瞬间变得轻盈如羽,身法运转到极致,两道流光划破天际,朝着白帝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两人逃窜的背影,白崇光瞳孔骤缩,目光一寒如冰,周身魔气翻涌间,身形竟凭空缩小了大半,化作一道白影:“追!”
朱翼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他瞥了眼下属,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展翅化作一道火光跟了上去。
白帝城遥遥在望,繁复符文的阵法正闪烁着淡蓝色光晕,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城外嘶吼的妖魔尽数阻挡在外,妖魔的利爪拍在阵法上,如同风吹拂在棉花般轻柔。
“白副堂主,他们入阵了,我们该走了。”
朱翼落在地上,周身火光渐收,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显然不想在此多做纠缠。
“走?”
白崇光猛地转身,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周身魔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狠狠一跺脚:“给我攻击,破了这阵法!”
“砰!”
一道道魔气与赤红的火焰交织着砸落,白帝城的阵法瞬间泛起层层涟漪,如同辽阔的大海般,将砸来的攻击尽数吞没,只在阵面上荡起一圈圈淡蓝色的波纹,随后便恢复如初。
“该死!”
白崇光看着自己全力的攻击石沉大海,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中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朱翼周身灵力收敛,身形逐渐显露人形,他缓缓飘上前,目光落在阵法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是白帝城的江河大阵,勾连了“大江”上游的灵气,我们两人的攻击,估计无法打破它。”
白崇光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布阵,叫上你的人,布下朱雀离火阵,我要轰碎这个龟壳!”
这话一出,朱翼忍不住皱紧眉头,声音压得更低:“白堂主,要是郢都的援兵赶来,那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包围在阵中,插翅难飞!”
白崇光眼神微眯,沉吟片刻,最终咬牙道:“那就以明日午时为准,如果没破开这大阵,那就撤退。”
“好!”
得到对方的答复,朱翼心中松了口气,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阵中,熊旭看着阵外蠢蠢欲动的妖魔,眉头紧锁,沉声道:“他们这是真的要强行破阵了。”
“指挥使大人放心,”
万江河站在一旁,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这大阵历经数百年,可不会如此轻易被破,你先去调息恢复灵力,这里有我在。”
“那就辛苦万道友了。”熊旭也不客套,拱了拱手,转身跟着侍者朝着城内休息的地方走去。
阵外。
朱雀离火阵轰然运转,无数赤红的火羽凝聚成巨大的火箭流星,轰鸣着砸落在江河大阵上,将阵面轰击出一片凹陷,凹陷处的光晕变得稀薄,蒸腾起大量白色水汽。
下一刻,白崇光周身灵光暴涨,化作庞大的白虎法躯,虎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砸落,将大阵砸得剧烈晃动,阵面上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濒临崩溃一般。
赶来的万重山看着这一幕,手心沁出冷汗,忍不住朝身旁的万江河道:“爷爷,这大阵要不要加大灵气输出?
这样下去,我总觉得不安心。”
万江河点点头,目光紧盯着阵面:“没想到这白虎堂的妖魔居然如此强大,不愧是主攻杀戮的堂口。
去,加大一成的灵气输出,免得阵法震颤,打扰陈道友和昭华道友的事情!”
“好!”
万重山应声,转身快步朝着阵法中枢跑去,去控制灵气输出。
城内的房间里。
陈斌早已感受到了阵外的攻击,可他此刻盘膝坐在地上,面前的昭华周身萦绕着黑色的阴煞魔气,他正全力引导灵力化解,根本无暇他顾。
昭华体内的这一身“阴煞魔气”,比他预想的还要浓重,丝丝缕缕的魔气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
翌日。
金色的太阳如同一只巨大的金乌,高悬在天空,洒下温暖的光芒。
房间内,昭华有些羞涩地在陈斌面前穿着衣服,指尖微微颤抖,直到最后拿起那枚黑色的面具。
她迟疑了一下,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如今洁白无瑕的脸颊,那曾经狰狞的伤疤已消失不见,身上的也一样。
现在的她,身躯干干净净,白净无毛。
最终,她将戴了二十年的面具轻轻收入储物袋。
既然没了伤疤,那就不用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