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宗门小比,星辉后期对星辉初期(2 / 2)
空气里的细雪被卷成漩涡,看着软乎乎的,却带着股钻劲。
所过之处,石板上的露水都冻成了冰珠。
张松在台下急得直拍大腿。
玄铁斧往地上磕得“当当”响,震得周围的人都跟着颤。
“别硬接!他这‘寒辉鞭’看着软,其实能冻住经脉!”
“上次他抽赵六的腰带,腰带是玄铁混纺的,没断,却冻成了冰条。”
“赵六解了半天才解开,手冻得跟红萝卜似的,三天都握不住筷子!”
李月却猛地旋身。
火纹鞭在她掌心转了个圈,鞭梢的火星突然炸开。
银辉裹着火苗迎上去。
两道鞭影在空中撞出串火星,像放了串小鞭炮,噼里啪啦响得热闹。
周平的寒辉鞭竟被烫得缩了缩。
银灰色的光晕里冒出缕白气,像冰遇着了火。
看得台下的内门弟子都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
周平往后跳了半步,掌心的星辉晃得像碗晃荡的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竟沾着点火星子,烧得衣料发焦。
“你的初期星辉怎么会有火气?杂院到底教了你什么歪门邪道?”
“这叫‘星火缠’,比你那冰疙瘩管用!”
红老在台下喊,火纹鞭被他转得像个小火轮。
火星子溅到前排弟子的鞋上,吓得他们直躲。
“当年我教你师父‘星火功’,他练了三年才入门,连火星子都聚不起来。”
“你这半吊子还敢在这儿摆谱?你师父见了我都得喊声师叔,你算哪根葱!”
周平的脸涨得像块红布,脖子上的青筋跳得像蚯蚓。
他突然一声低喝,星辉猛地暴涨。
银灰色的光芒把整个比武台都罩住了。
寒气顺着石缝往下渗,连台下前排的弟子都裹紧了衣袍。
有人掏出了暖手炉,炉子里的炭火“噼啪”响,却驱不散那股寒意。
“让你尝尝星辉后期的厉害!”
周平双掌往前一推,星辉化作无数小冰锥。
密密麻麻地往李月飞,冰锥上闪着寒光,空气都被冻得“咯吱”响。
“万点寒星!”
青老突然往台上扔了块冰魄。
冰魄在半空炸开,碎冰溅在李月脚边,每片碎冰里都映着他的脸。
“用‘星辉镜’!”
他的声音裹着冰气,像块冰砸在地上。
“把你的银辉凝成镜面,镜面里掺点火星子。”
“让他的冰锥原路弹回去,像小孩扔石头砸了自己的头,疼得嗷嗷叫!”
李月赶紧将星辉往身前聚。
银辉越凝越厚,真的成了面半人高的镜子。
镜面上流动着细碎的火星,像撒了把金沙。
冰锥撞在镜面上,“叮叮当当”弹了回去。
有半打正正砸在周平的星辉罩上,撞得他踉跄后退。
银灰色的光晕都淡了三分,嘴角溢出丝血迹,很快被冻成了冰珠。
台下的杂院弟子顿时欢呼起来。
张松的玄铁斧往地上一拄,震得周围的人都跟着晃。
他扯着嗓子喊:“好!比我劈柴时的准头还高!”
“月丫头,把他的冰锥全弹回去,让他知道杂院的厉害!”
周平的额头渗出冷汗。
汗珠刚冒出来就冻成了冰粒,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他突然咬着牙,星辉猛地变得又细又尖,像根银灰色的针。
悄没声地往李月后腰刺,针上裹着的寒气能冻裂钢铁。
“看你还躲!”
周平的声音里带着狠劲,眼睛瞪得像铜铃。
紫老的符笔在台下画了个圈。
符气顺着风飘到李月背后,她背后的银辉突然泛起层符纹,像鱼身上的鳞。
“用‘转星符’!”
紫老的声音像只蚊子,却清晰地钻进李月耳朵。
“把他的星辉针引到旁边,让他戳自己的脚!”
“上次他偷袭赵六,结果戳在了柱子上,星辉针折了半根。”
“疼得他直咧嘴,眼泪都快下来了,丢尽了内门的脸!”
李月后腰的星辉突然往旁边一偏。
银灰色的针果然跟着拐了弯,“噗”地扎在比武石上,扎出个小坑。
坑里瞬间结满了冰。
周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他这招“星尖刺”最耗星辉,现在灵力空了大半。
银灰色的光晕都快透明了,像层薄冰。
“你……你这初期星辉怎么这么沉?”
周平扶着膝盖喘气,声音都带了颤,像被冻得说不出话。
“比我见过的中期还凝实……你到底练的什么邪术?”
“她天天用星辉裹着淬体桩站桩,桩子比你那破星辉沉十倍!”
橙老的算盘在台下“噼啪”响,算珠打得飞快,像在数周平的狼狈。
“我早算过了,你撑不过五十招,现在才四十六招,输得不冤!”
“连算数都不会,还当内门弟子,我看你是被丹药糊了脑子!”
周平突然怪叫一声,像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剩下的星辉全往李月面门涌,像团银灰色的雾。
雾里裹着冰碴子,看着软绵绵的,却带着股拼命的狠劲。
“我跟你拼了!”
李月突然想起绿老教的藤缠术。
上次她用这招帮绿老缠过葡萄藤,藤条绕得又快又紧,结的葡萄比谁的都大。
她的星辉突然变得又软又韧,像根银线缠上火纹鞭。
鞭子在空中绕了个圈,竟把银灰色的雾全裹了进去,像条蛇缠住了猎物。
她往回一拽,火星子“轰”地窜起。
雾团顿时被烧得“滋滋”响,像锅里炒着的豆子,冒出缕白气。
带着股冰遇热的味道。
周平这下是真站不住了,腿一软坐在地上。
银灰色的星辉彻底散了,头发上还沾着被烧过的火星子。
像顶乱糟糟的鸡毛掸子,看着滑稽又可怜。
台下的内门弟子都看呆了。
举着“周平必胜”木牌的人忘了挥,木牌“啪嗒”掉在地上,摔断了个角。
竹编凉棚下的银壶倒了,茶水洒在地上,没人去扶。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台上那个灰布衫的身影,像见了什么稀奇事。
王执事的脸黑得像锅底,手里的铜哨子被他攥得变了形。
他往台上一扔哨子,哨子在石板上滚了几圈,停在李月脚边。
声音硬得像石头。
“周平灵力耗尽,李月胜!”
周平咬着牙瞪了李月一眼,眼里的怨毒能结冰。
他转身下台时脚步都有些虚,像只被打断了腿的狗。
路过杂院席位时,张松伸脚轻轻一绊。
他“啪叽”摔了个结结实实,下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引得杂院众人直笑,笑声像撒了把铃铛,滚得满地都是。
李月刚走下比武台。
张松就一把抢过她的火纹鞭,翻来覆去地看。
粗糙的手指摸着鞭身,像在摸什么宝贝。
“厉害啊!比我劈柴时的火星子还猛!”
“这鞭竟能让初期星辉挡住后期?下次借我劈柴试试。”
“说不定能劈出带火星的柴火,省得我点火,还能顺便烤个红薯!”
红老往李月手里塞了块锻骨砂,砂粒滑溜溜的,带着温热。
“别得意!周平只是后期里的软脚虾,后面的对手才是硬茬。
记住,星辉不在厚,在活——就像你用银辉裹火,比他死凝的冰星辉管用十倍!
下次遇着更强的,别慌,按杂院教你的来,准没错!”
李月望着掌心流转的银辉,里面还裹着点火星,像颗小星星。
晨光穿过演武场的旗杆,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手里的火纹鞭像条跳动的小火龙,随着她的呼吸摆来摆去。
她突然明白,这场比试赢的不是境界,是杂院教她的道理
——星辉初期怎么了?只要用得活,照样能像红老的火鞭抽裂青老的冰。
像张松的斧头劈开硬木头,比那些靠着丹药催上来的后期扎实多了。
就像杂院的老槐树,看着不起眼,根扎得比谁都深,任风怎么吹,都能稳稳立在地上,抽出新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