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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养了一段时间伤,如今身体恢复了些,只是心理上却还一直有些不畅,主要还是苦苦守护战斗的大隋,居然已经濒临灭亡,这让他在感情上还是很受伤的,尤其是这个要灭亡大隋的反贼中,最有力的一个还是本应当跟他一样守护大隋的学生罗成,可事实已经如此,罗成还救了他的性命,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和调整,他的心结也慢慢的打开了一些。
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参加今天的这场会议。
“如今中原之地,已成割据之势,各方群雄,纷纷割据,其势大者除我朝廷正朔,便当以李密最强,然后是河北窦建德,再便是江都朝廷和洛阳朝廷。再者,便是如萧铣、林士弘、薛举、李轨、梁师都、沈法兴等等,但都不足为惧。”
“真正成势者也就李密窦建德李渊王世充萧铣,而其中萧铣虽地广兵多,但却反而是实力最弱的,他不过是趁虚而已。”
兵法云,远交近攻。
最强的四家,李密窦建德李渊王世充,现在李渊和李密窦建德都跟至德朝廷有接触,主要就是在山东这块。
而现在大战也正是在山东这里。
“谁能最后在中原胜出,谁就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我建议可联合洛阳王世充,先灭李密”张须陀建议。
谁最强,就先灭谁,合弱击强。
新来的杜淹则提议,当先北再南,由北向南逐步扫荡过去。
所以先不要管中原,他们混战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先想办法击败范阳的独孤篡,然后南下攻窦建德,到时再下中原。
玄菟郡,国内城。
玄菟都督渊太祚迎接了一众汉官的到来,他们是辽东朝廷派来的防御使、郡丞、郡尉等一大群官员。
“渊都督,玄菟郡的郡兵整编的如何了,可已完成,兵额如何,装备如何”
新任的玄菟郡丞兼防御使长孙顺德问道。
长孙顺德早前只是一名勋卫,后来因逃避征辽之役,跟刘弘基他们一起杀牛,故意获罪入狱以逃避服役。
后来跟着刘弘基也一起加入到了罗嗣业的军中,因为他的侄女长孙无垢现在是罗成的妾侍,于是便又从定襄来到辽东。
被罗成授了个玄菟郡丞、防御使之职。
本来他是不够授此职的,不过玄菟现在是渊太祚的地盘,来这里还是有风险的,因此便算是破格高授。
渊太祚苍老了许多。
这几年,他也曾奋发过,努力过,不甘过,愤恨过。
可随着扶余川之战的兵败,随着宋老生控制了乐浪郡,渊太祚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
他两个儿子都在隋为质,他一把年纪了,也拼不动了。
连年的战争,使得他的地盘越来越小,而青壮常年防边备战,导致钱粮耗尽,饥荒四起,他现在就想打,都打不动了。
“按秦王之令,我玄菟郡下辖五县,共六十余万户口,三百余万丁口。编设郡兵一军,兵额两万四千人,实编两万四千,共四十八营。依朝廷之制,采四番轮戍制,现当值在番者有十二营,共六千人。”
“没有超编吗”长孙顺德问。
“没有超编,原有之兵马,除保留两万四千外转为郡兵外,其余皆已经裁撤归田。兵账名册皆在,长孙郡丞可随时点验。”
长孙顺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我是信的过渊都督的,不过点验也是要点验的,这是朝廷规定。还有一事,我来前,秦王让人带来一道命令,让渊都督自玄菟郡点检一万郡兵送去辽东,随朝廷大军出征中原平乱。”
“这个没问题吧”长孙顺德笑问。
渊太祚犹豫,纠结。
想拒绝,可又知道没有余地,但接受,又不甘心。
“怎么,有难处吗”
“只是春耕在即,此时出征,怕会误了农时。”渊太祚只得如此道。
“朝廷也知道,所以这次点选出兵者,皆特旨免其三年之租赋以为补偿。”
“不知这一万兵马,由谁统领”渊太祚又问。
“郡公亲统最好,当然若是郡公身体不适,也可以交给某或者由郡都尉统领前往。”长孙顺德笑着说道。
渊太祚纠结半天,最后只能无奈的应下。
若是拒绝,说不定罗成的忠武军就要先来东征他了,而如今的他,是根本无力与罗成一战的。
扶余川四十余城啊,扶余主城一天就被破了,而其余四十余城,更是不到半个月就被尽数攻下,这深深的震慑到了他。
第759红枪会
春节过后。
辽东虽然依然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可屯庄的百姓们却也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修理农具,准备种子。
外面风冷天寒,但清晨,屯丁们却依然很准时的随着屯中的钟声来到屯中大晒场集合。
教头永富身上披着件皮袄,这袄子已经有些旧,甚至有几个缝补的补丁。本来以永富的家底,倒用不着如此舍不得这破旧袄子,但只因这是他曾经在军中发下的袄子,所以他格外的看重。
平日里训练屯丁的时候,总是要披着这件已经褪色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红色骑兵对襟长长袄,似乎穿着它,便又回到了昔日金戈铁马的岁月,他又成了那个纵横奔驰的斥候骑兵。
永富手持着一根长矛,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他目光瞪过每一个来的迟点的后生。
“这要是在战场,你他娘的已经被军法官处决了”
“叔,这不是还没晚点嘛,你看这天都还刚微微亮呢。”一个后生抱怨道。
“放你他娘的屁,现在是训练时间,我便不是你叔,是你们的教头。天没亮又如何,我这钟声已经敲响,你们就得马上穿衣持械赶到,在战场上,敌人来袭,警钟敲响,难道你还想再睡一会你多睡这会,你的人头也就不再是你的了。”
“都各自归队,队长点名报数。今天迟到的人,名字都记下来,一会要加练惩罚。”
长贵提着一把长枪走到东边。
“红枪会的东边集合,列队点名”
另一个提着弓的汉子则走到另一侧。
“忠义弓箭社的都过来,王二,别拖拖拉拉的,昨晚又在婆娘肚皮上折腾了吧一会要是拉不开弓,有你他娘的受。”
“大刀队,大刀队的,都过来,集合了。”
“小刀会的小刀会的来我这里,把你们的横刀、团牌都提好了。”
“斧头帮的,过来我这里。刘七,你他娘的斧头呢斧头都不带来,你他娘的来干嘛”
王杰站在教头永富的旁边,手里拿着个本子,另一手拿着支炭笔,正在记录着今天庄丁们训练的出勤情况。
他是义儿营出来的少年,今年不过十二岁,但在义儿营里已经呆了三年,在那之前,他曾是当过三年乞丐,再之前,曾经是个农夫之子。后来因贼匪兵乱,家破,于是成流民乞丐,再后来得义儿营收留,读书习武学习算术。
三年后,离开义儿营被分配到这个屯庄里来担任了屯副,并兼任了屯里的民兵队助教。他的职责,就是帮助屯长王大眼管理这个屯子,并协助教头永富训练这些庄中的民兵屯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