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阿贝里奥地平线记录档案:白光逐日】(2 / 2)
轰——
天地仿佛瞬间变为“方块世界”,元素像砖块般被搬运、堆砌、重组,世界的底层逻辑被他一声令下——重新调制。
轰!
天地如同重置为最初的构造,化作无数块拼装的“方块世界”,规则像砖块般被挪动、堆叠、重新书写。
夏修的声音化作底层命令,带着不可违逆的权柄,疯狂输入。
【下调:昼夜球转速】
【流失:核心动能流失率35%】
【绑定:昼夜球外壳摩擦参数】
【启动:时间惯性阻尼机制】
一条条指令如同烙印,打进昼夜球的轨迹。
每增加一条指令,昼夜球的速度便硬生生被拽下一截,飞驰的光轮出现明显迟滞。
与此同时,夏修背后三重冠冕的光环剧烈震动,散发出“呲呲呲”的热浪,好似要被烧穿一般。
可他没有停下。
【冠冕展开·失控世界——】
嗡——
秩序骤然松动,世界的因果链条出现裂痕。昼夜球的加速不再是唯一解,而是出现了数不清的可能性分支。
在夏修的注视下,空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命运bUG”,像破碎的数据条目疯狂闪烁:
【失控参数修改:转速无法定义】
【失控参数修改:因果链断裂】
【失控参数修改:昼夜球运动轨迹归零】
因果扭曲,昼夜球的旋转被强行注入“不确定性”,每十次加速必然有一次可能失效,每十段轨迹比如有一段能归零。
它的可能性被剥夺一部分,只能在屎山代码中的“bUG”中挣扎前进。
【冠冕展开·帧数世界——】
时间骤然像被拆分的胶片,昼夜球的运动化作一帧帧画面。
夏修注视着它的加速轨迹,每一帧的转动、每一道风切、每一寸光的折射都被捕捉。
他看见世界如殿堂的建造,每一秒都在加载,每一步都在渲染,不可跳过。
于是,昼夜球的加速被强行压制在一帧一帧的步调里,它想要狂奔,却被迫迈着沉重的脚步。
三重冠冕齐开,虚空轰鸣。
天地规则如齿轮咬合,夏修立于造物轴心,俯瞰昼夜球的飞驰。
距离在缩短。
两百米——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八十米!
昼夜球那炽烈的时序流面被一层层剥离,像是硬生生被拆开的齿轮盘,而夏修带着光翼拖曳的长河正扑杀而至。
当夏修逼近昼夜球时,他的背后三道羊脂白玉光环已炽烈到失真,灼热的浪潮翻滚,如同燃烧的恒星外壳,伴随“滋滋”的散热声向虚空疯狂溢散。光环表面甚至出现了裂痕般的火光,好似下一瞬就要塌缩。
但他根本没停。
夏修双手紧握[天之杠杆],猛地高举过顶!
白色长棍在空中发出“咔咔”的延伸声,像是无穷无尽的尺规被拉长,杖体节节生长,直至横贯天地。
“给我——停!!!”
他怒吼着,双臂猛地挥落。
轰!!!
【天之杠杆·逐日撬动——】
这一瞬,杠杆尾端仿佛真插入了虚无的“支点”,而前端则死死卡进昼夜球的旋转轨迹。
昼夜球本是以不可逆转的轨迹高速旋转,拖拽着时间与空间的涡流,但此刻,却被这根“逆天之杠”生生别住。
咔咔咔咔咔——!!!
那是宇宙齿轮被强行反扭的声音。
昼夜球的表面喷涌出无数裂纹状的红光,光焰宛如千条龙蛇挣扎,疯狂摩擦着杠杆的棍身。
旋转与逆撬动在虚空中硬碰硬,拉扯出比钢铁摩擦还要尖锐的声浪,震得整个阿贝里奥的天空都在颤抖。
昼夜球像是一枚被迫刹车的行星,轨迹不断颤抖,速度一点点被撕扯下来。它的惯性洪流依旧在狂涌,可杠杆的逆力就像是死神伸来的手,死死按住它的咽喉,不给它再往前逃一寸。
光环在燃烧,羽翼在抖动,夏修的白袍猎猎翻飞,他咬紧牙关,像是要用整个人与世界对抗。
杠杆下压与昼夜球旋转交织的摩擦,化作刺破天穹的哀鸣,宛如神明与星辰的对撞。
——昼夜球的加速,终于被硬生生按下了刹车!
昼夜球的旋转被[天之杠杆]硬生生逆扭停下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冲击掀开了整个阿贝里奥。
那不是风暴,不是地震,而是——“时间余震”。
轰——!
看不见的涟漪以昼夜球为核心,一圈又一圈向外扩散。极东城最先被波及,城中的居民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世界忽然恢复了。
一正一反的波动,像两股水流在世界的时间河床上疯狂打架。
于是,阿贝里奥就像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时序卡顿”。
街道上的奔跑声变成断续的拖影,马匹扬起的尘土忽快忽慢,甚至会停留在半空,下一瞬再以诡异的方式扑落。
更离谱的是,有些人的动作和声音完全不同步。嘴唇动了,可声音迟了好几拍才传出来;有人喊叫,却在三秒后才真正听到自己的声音。
和平国度原本的加速彻底停下,但新的混乱更让人心慌。
时间不再流畅,而是像破损的齿轮一样嘎吱嘎吱倒退、前冲,最后干脆“慢放”。
就连天空中的云层都成了怪异的景象。
明明风在吹,云却像极慢速的画卷,被一毫米一毫米挪动,像谁在用手工挨个推移。
极东城的居民在惊恐中抬头,目睹了这个古怪的现象。对他们来说,世界并没有毁灭,可这种时间缓慢的错乱,比毁灭更让人不安。
整个和平国度的时序被人扯断,然后随意地用针线缝在一起,接缝处粗糙,随时可能再次崩裂。
世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缓慢状态”。
“得了,卡出新bUG了。”
停止昼夜球转动的夏修,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悬立在空中,背后三十六翼微微收拢,像一道静止在风暴中心的白色屏障。可在他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已经彻底变了味。
街道被时间余震冲击得七零八落。
有人跑动时留下了三四个重叠的残影,像是连拍相机定格出的动作,却迟迟不能合为一体;有人抬起手臂打算挥舞,却像延迟的幻象,一半动作卡在半空,另一半硬生生拖到数秒之后才完成。
空气里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远处的钟声明明已经敲过,可余音却分裂成数段,前半截还在回荡,后半截却硬是滞后了几个心跳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