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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冰原疫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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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空河的冰面像一块被冻僵的墨块,青黑中透着死寂的光。极夜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在睫毛上凝成霜花。我们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靴底碾过冰壳的脆响,在空旷的雪原上格外清晰,像一串被冻硬的叹息。

量子分析仪的屏幕在寒风中闪着微弱的光,绿色的光点沿着雪橇留下的辙痕断断续续地跳动,像一群被困在冰里的萤火虫。左克的感知网在冰面上铺开,光丝被冻得发脆,每延伸一寸都伴随着细微的断裂声,他指尖划过光膜,声音被风撕成碎片:“耶尔森氏鼠疫杆菌……在零下三十度还能存活,活性比伦敦实验室记录的强三倍。”光膜上,那些绿色光点突然密集起来,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前方三里外的淘金营地,“它们在移动,跟着旱獭的足迹。”

海伦的光带缠上木屋的门框,那里挂着串风干的驯鹿骨,骨头上刻着螺旋状的符号,是印第安人古老的驱邪图腾。她的旋律在寒风中打着颤,每个音符都像冻住的泪珠:“他们在害怕……光带里全是恐惧的碎片。”光带突然剧烈波动,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淘金者举着猎枪追打旱獭,女人把孩子塞进木箱,萨满戴着熊头面具跳着驱邪舞,骨粉撒在雪地上,瞬间被风卷成白色的烟。

扁鹊捧着块冰,掌心的温度正一点点将它融化。冰水滴在随身携带的药粉里,立刻浑浊成灰色,他皱着眉把药粉抹在指尖搓开,一股辛辣的草药味混着寒气钻鼻孔:“这地方的‘邪祟’藏在冰里。你看这冰面下的气泡,全是病菌在呼吸。”他指向远处冰原上的裂纹,那些蛛网般的纹路里泛着淡红色,像凝固的血,“旱獭只是引子,真正的根扎在冻土层

杰克·伦敦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胡子上结成霜花。他那件鹿皮衣的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手腕上刻着道旧疤——十年前鼠疫爆发时被发狂的病人咬的。“那时候我刚来道森市,”他往手上泼了点烈酒,用火折子点燃,蓝色的火苗舔着皮肤,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淘金者们把木屋盖在旱獭洞上方,夜里能听见它们在地板下刨土的声音,像有人在用指甲挠木头。”火焰熄灭时,他手腕上的汗毛都被燎焦了,“有个叫汤姆的老矿工,总说旱獭是‘冰原的信使’,劝大家别赶尽杀绝,可谁听啊?那时候一张旱獭皮能换半盎司黄金。”

木屋的门轴冻住了,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骨头被生生拗断。穿鹿皮衣的印第安老人探出头,脸上的皱纹里嵌着雪,象牙烟斗里的草药冒着青烟,烟圈刚飘出就被风吹散。“你们是来找‘冰下之虫’的?”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烟斗指向冰原深处,那里的雪地上散落着几顶歪歪扭扭的帐篷,“昨晚又有三个淘金者被咬伤了,现在正发着高烧,躺在帐篷里等死。”

跟着老人走进木屋,松脂的香气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几十张旱獭皮,每张皮上都用红漆画着圈,红漆在低温下冻成了硬块,像凝固的血。老人用烟斗敲了敲其中一张皮:“这些都是染了病的,你看这圈里的毛,根根倒竖,是病菌在往外钻。”他从怀里掏出块鹿皮,里面包着几颗黑色的种子,“这是云杉的种子,我们祖上说,冰原要喘气,得给它留条缝。”

海伦的光带突然绷紧,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光带里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把孩子塞进木箱,用钉子钉死箱盖,孩子的哭声闷在里面,像被捂住嘴的猫。女人往木箱上撒着盐,嘴里念叨着“恶灵怕咸”,可盐粒刚落地就被冻成了冰碴。“是十年前的事,”海伦的声音发颤,“那女人后来疯了,总说听见箱子里有抓挠声,最后抱着箱子跳进了育空河。”

“她是吉姆的娘。”老人叹了口气,烟斗里的火星亮了亮,“吉姆现在还在营地,刚才就是他跑来报信的。”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撞开了,一个穿鹿皮衣的少年冲进来,猎枪还在冒烟,靴底沾着暗红色的血。“爷爷!东边又有一群旱獭!”吉姆的眼睛通红,睫毛上挂着冰珠,“汤姆大叔被咬了,他说要把自己绑在树上烧死,免得传染给别人!”

我们跟着吉姆往东边的帐篷跑,雪地里的血迹像条红丝带,在青黑色的冰原上格外刺眼。汤姆的帐篷外围着十几个淘金者,他们举着斧头和撬棍,有人喊着“烧死他”,有人哭着说“他是好人”,唾沫星子刚喷出就冻成了冰粒。帐篷里传来撞墙的声音,像有人在用头磕木板。

左克的感知网突然收紧,光膜上的绿色光点疯狂闪烁:“不好!病菌浓度在飙升!”他拽起杰克·伦敦,“快阻止他们,汤姆在自残!”

杰克·伦敦一脚踹开帐篷门,我们跟着冲进去时,正看见汤姆用绳子往自己身上缠,胳膊上的齿痕周围皮肤已经发黑,像被墨泼过。“别过来!”他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唾沫在嘴角冻成了白霜,“这病没救,烧死我能救大家!”他手里的火折子已经擦亮了,火苗舔着干燥的帐篷布,发出滋滋的响。

扁鹊突然按住他的手,从药囊里掏出根银针,快如闪电般扎在他的虎口处。汤姆的手僵住了,火折子掉在地上,被扁鹊一脚踩灭。“这不是恶灵,是虫子。”扁鹊往他伤口上敷着黑色的药膏,那药膏遇冷冒出白气,是用附子和麝香调制的,“能治,别怕。”他的指尖沾着药膏,在汤姆发黑的皮肤上画着圈,那些黑色竟慢慢淡了些。

汤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突然哭了:“我不该杀那么多旱獭……”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旱獭的血,冻成了暗红色,“去年冬天,我为了换酒,剥了一百多张皮,它们的眼睛都没闭上,就那么盯着我……”

左克的感知网探进冻土,光丝在冰层下织成网,突然定格在一处。“找到了!”他指着光膜,那里有个拳头大的绿点,周围缠着密密麻麻的光点,“冻土下有个巨大的病菌库,是个旱獭的老巢,至少有上百只。”光膜放大画面,能看见冰缝里挤着无数旱獭,它们蜷缩在一起,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像埋在冰里的红宝石。

杰克·伦敦提着斧头劈开冰面,里面裹着几根旱獭的骨头,骨头缝里还能看到白色的菌团,在光线下蠕动。“十年前就是这样,”他往冻土上撒了把盐,盐粒落在菌团上,发出滋滋的响,“盐能杀死它们,但这冰原太大了,撒多少盐都不够。”

老人带来了一桶松油,浇在帐篷周围的雪地上,用火折子点燃。蓝色的火焰在雪地里跳动,像条燃烧的河,松油的香气混着草药味漫开来,量子分析仪上的病菌信号果然变弱了。“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法子,”老人往火里扔着草药,艾蒿和云杉的烟在极夜中升起,像根白色的柱子,“旱獭怕这味道,病菌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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