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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我的小伙伴》之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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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盘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老物件在哼着旧调子。四十八世孙看着磨齿间的谷壳,忽然发现每道纹路里都藏着点东西——是太奶奶散落的发丝,是太爷爷掌心的汗渍,是两个人推着磨盘转圈时,脚下踩出的浅坑。

“他们总说,日子就像这磨盘,看着在转圈,其实每一圈都在往前走,”老者停下磨盘,指着磨心的孔洞,“你看这洞,得对准了,磨出来的粉才匀。就像两个人过日子,心得齐。”

第六百六十九章竹篮里的留白

厨房的墙上,挂着只竹篮,篮沿缺了根篾条,用麻绳草草绑着。“这是你太爷爷编的,”老者指着那处修补,“他手笨,编到最后少算了根篾,你太奶奶笑他‘做什么都毛躁’,却每天用它去海边捡贝壳,说‘漏点沙才接地气’。”

竹篮的缝隙里卡着些细沙,还有片小小的贝壳,卡在最深处。四十八世孙伸手抠了半天,才把贝壳取出来,贝壳内侧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太奶奶是故意留着的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老者眼里带着笑意,“有些不完美,处着处着,就成了谁也替代不了的记号。就像这篮子,换只新的,她反倒不乐意了。”

第六百七十章油灯盏的光晕

杂物间的柜顶上,摆着盏油灯,灯芯早已干硬,灯盏里还留着半盏发黑的灯油。老者搬下来时,动作格外轻:“当年岛上常停电,你太奶奶怕黑,你太爷爷就每晚点着这灯看书,说‘灯亮着,就不用怕’。”

灯盏边缘有圈浅浅的指痕,是无数次提着灯盏移动时留下的。“太爷爷不怕费油吗?”四十八世孙问。

“他总说,油钱再贵,也没你太奶奶安睡的模样金贵,”老者用布擦拭着灯盏,“你看这灯芯,剪得长短都一样,他每晚临睡前都会修一次,怕夜里灯芯烧歪了,晃着她的眼。”

昏黄的日光透过窗,照在灯盏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像当年跳动的火苗,在记忆里明明灭灭。有些温暖,不必炽热,就这么静静亮着,已足够熨帖岁月。

第六百七十一章木砧板的刀痕

厨房的木砧板,边缘已经磨得圆润,表面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横的竖的,斜的弯的,像幅杂乱的地图。“这是你太奶奶剁鱼时留下的,”老者指着道深痕,“那年她学做鱼丸,刀没拿稳,差点切到手指,你太爷爷抢过刀,自己剁了一下午,说‘以后这种粗活我来’。”

刀痕最密的地方,藏着个模糊的“安”字,是用刀尖轻轻刻的。“太爷爷刻的?”

“嗯,他说对着这字剁,就知道手上的劲该用多大,别伤着人,也别委屈了鱼,”老者笑,“其实啊,是怕自己毛手毛脚,得有个念想盯着。”

四十八世孙摸着那些凹凸的刀痕,忽然觉得,这砧板上的每一道印记,都不是伤痕,是日子走过的脚印,深的浅的,都是两个人一起踩出来的。

第六百七十二章旧草帽的补丁

门后的挂钩上,挂着顶草帽,帽檐破了个洞,用块蓝布打着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这是你太爷爷出海时戴的,”老者取下草帽,指着补丁,“那次遇上风雨,帽子被浪打烂了,你太奶奶连夜补好,说‘戴着我补的,浪都不敢欺负你’。”

草帽的草编已经发脆,却带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四十八世孙戴上试试,帽檐刚好遮住眉眼,视线落在那块蓝布补丁上,忽然想起老者说过的话——所谓牵挂,有时就是这么块笨拙的补丁,不精致,却扎实,替你挡住风雨。

第六百七十三章晒谷场的印记

村头的晒谷场,水泥地上还留着圈淡淡的印记,像个巨大的圆。“当年没有烘干机,收了稻谷全靠在这里晒,”老者指着圆圈中心,“你太爷爷太奶奶总在傍晚来翻谷,说这时的谷粒最容易归拢。”

印记边缘有两道平行的浅沟,是木耙反复划过的痕迹。“他们总说,晒谷就像过日子,得勤翻,不然底下的谷粒会潮,”老者踩着沟痕走,“你太奶奶在前头拉耙,你太爷爷在后头推,说‘这样省力’,其实是怕她累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当年那对身影的重叠。四十八世孙看着地上的圆,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从来不是没有痕迹,而是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里,都藏着两个人的温度,一圈圈,把日子围得结实又温暖。

第六百七十四章草绳里的缠

柴房的墙角堆着捆草绳,绳头缠着绳尾,像解不开的结。四十九世孙蹲下身,指尖划过草绳的纹路,粗糙的纤维蹭着皮肤,带着阳光晒过的暖。“这是太爷爷编的草绳吧?”他问。

老者正往灶里添柴,闻言回头笑:“是,当年他总说草绳得‘有记性’,每绕一圈都要勒紧些,才捆得住柴火。你太奶奶总嫌他编得太密,却每次收菜时,都要找他编的绳,说‘勒得紧,菜不会掉’。”

草绳里藏着片干枯的菜叶,想必是当年捆菜时不小心缠进去的。四十九世孙慢慢解开绳结,绳圈越放越大,像时光在手里摊开。他忽然发现,绳结的打法很特别,是个复杂的双环结。

“这是太奶奶教的吧?”

“嗯,她说‘绳结得有个心眼,才不会散’。”老者添完柴,拍了拍手上的灰,“你看这草绳,看着糙,其实每根草都在使劲抱着另一根,像日子,得互相缠着才稳当。”

第六百七十五章瓷碗的豁口

碗柜最底层,压着只青花瓷碗,碗沿缺了个小豁口,却洗得锃亮。四十九世孙捧着碗看,青花的缠枝纹在豁口处断了线,像故是缺了个角。

“这碗是你太奶奶的陪嫁,”老者擦着碗柜,“当年你太爷爷洗碗时不小心磕了个豁,心疼得直搓手,她却说‘这样才好,不会被人借走不还’,其实是怕他自责。”

碗底有个淡淡的指印,是常年捧着喝汤留下的。四十九世孙摸着豁口,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像被岁月舔过的痕。“后来他们总用这碗盛甜汤,”老者说,“你太奶奶说‘豁口漏点甜,日子才不腻’。”

盛上半碗井水,豁口处果然渗下几滴,在柜面上晕开小小的圈。四十九世孙忽然懂了,有些不完美,原是为了让日子露进些温柔,像这碗,豁口处藏着的,比完整时更多。

第六百七十六章竹榻的凉

院中的竹榻晒得发烫,四十九世孙躺上去,竹片的纹路硌着后背,却透着股沁人的凉。老者摇着蒲扇走过来,坐在榻边的小马扎上:“你太爷爷夏天总在这榻上歇晌,你太奶奶就搬个小凳坐旁边,给他扇风,说‘竹榻的凉,得配着扇出来的风才够味’。”

竹榻的缝隙里卡着片枯叶,想必是去年秋天落下的。四十九世孙伸手抠出来,枯叶已经脆了,一碰就碎。“太爷爷会打呼噜吗?”他问。

“打,响得很,”老者笑着扇风,“你太奶奶总说‘吵得竹榻都跟着颤’,却每次都等他睡沉了,才把蒲扇轻轻放在他手边,自己去灶房忙活。”

风穿过竹榻的缝隙,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轻轻哼着旧调子。四十九世孙望着头顶的竹片,阳光从缝里漏下来,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当年太奶奶扇出的风,温柔地盖在时光上。

第六百七十七章铜锁的锈

老木箱上的铜锁生了层绿锈,钥匙插进去,转半天才咔嗒一声开了。四十九世孙举着锁看,锁孔里还留着经年的铜屑,像藏着些没说的话。

“这锁是你太爷爷特意挑的,说铜的经用,”老者往锁芯里倒了点煤油,“当年他出海前,总把攒下的钱锁在箱里,钥匙交给你太奶奶,说‘这锁认你,我不在时,它替我守着家’。”

锁背上刻着个小小的“守”字,笔画被锈迹盖了大半,却仍能看出刻时的用力。四十九世孙用布擦去锈,字渐渐清晰起来。“太奶奶会每天开锁看看吗?”

“会,”老者眼里泛着暖,“她说‘看看钱还在,就像他还在身边’,其实啊,是怕锁芯锈了,等他回来打不开。”

重新锁上箱,铜锁在阳光下泛着暗绿的光,像段沉甸甸的岁月,把牵挂锁得牢牢的。四十九世孙摸着“守”字,忽然觉得,所谓相守,有时就是一把生了锈的锁,钥匙在彼此手里,不管隔多久,都能打开那扇门。

第六百七十八章井绳的痕

井口的轱辘上缠着井绳,绳上的纤维磨得发亮,深深浅浅的勒痕像串省略号。四十九世孙摇着轱辘打水,井绳跟着转,发出咯吱的响,像在数着打水的次数。

“这井绳磨出的痕,都是你太奶奶留下的,”老者扶着轱辘帮他稳住,“当年没有自来水,每天都得来打水,她说井绳得‘顺着劲’,不然容易断。你太爷爷总抢着来,说‘我力气大’,却总在她要打水时,‘恰好’忘了添柴。”

井绳末端系着个铁桶,桶底有些凹陷,是常年磕在井壁上撞的。“太奶奶总说,打水时看着桶里的影子,就像看见自己的日子,”老者望着井下,“清清爽爽的,偶尔有点涟漪,晃一晃就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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