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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我的小伙伴》之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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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打上来时,井绳在阳光下绷得笔直,勒痕里沾着的泥屑被风吹落,像些细碎的往事,轻轻落在地上。四十九世孙摸着那些痕,忽然明白,日子就像这井绳,磨得越久,越懂怎么把生活拎得稳稳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布鞋的纳

樟木箱里垫着双布鞋,鞋面上的针脚密得像鱼鳞,鞋底纳着“卍”字纹,边角已经泛白。四十九世孙拿起鞋,鞋型正好合脚,像为他定做的一般。

“这是你太奶奶给未出世的重孙纳的,”老者翻着箱底,“她说‘鞋得纳得实,才经走’,纳鞋底时,你太爷爷就在旁边劈柴,说‘劈柴的声能帮你数针脚’,其实是怕她熬坏了眼睛。”

鞋底的针脚里藏着根细小的线头,是最后收针时没剪干净的。四十九世孙摸着鞋帮,棉布的纹理里还带着樟木的香。“太奶奶纳鞋时,会想些什么呢?”

“想路吧,”老者望着窗外,“想这鞋能陪着孩子走多远的路,想路上会不会有石子硌脚,就像当年想你太爷爷出海的路,有没有风浪。”

把鞋放回箱里时,四十九世孙轻轻按了按,像怕惊扰了里面的念想。原来,有些牵挂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是藏在一针一线里,纳进鞋底,跟着脚步,走多远都不会散。

第六百八十章瓦罐的沉

屋檐下挂着只瓦罐,罐口蒙着层细灰,里面盛着半罐杂粮,摇起来沙沙响。四十九世孙踮脚够下来,罐身的陶土沉甸甸的,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

“这是当年存粮用的,”老者接过瓦罐,倒出把红豆,“你太奶奶总说,瓦罐得‘接地气’,挂在屋檐下,能闻着风雨的味,粮食存得久。你太爷爷笑她‘老讲究’,却每次收粮都先挑最饱满的,让她装进罐里。”

罐底有个小小的凹坑,是当年不小心摔的。“那次你太爷爷出海晚归,她急得碰倒了罐,”老者指着凹坑,“后来总说‘这坑是记着盼呢’,却把罐擦得更亮了。”

把红豆倒回去,瓦罐晃出闷闷的响,像岁月在低吟。四十九世孙摸着凹坑,忽然觉得,这瓦罐盛的哪里是杂粮,是些沉甸甸的日子,带着盼,带着等,也带着两个人互相体谅的暖。

第六百八十一章石臼的钝

院角的石臼,臼底的纹路已经磨平,捣米时总有些碎粒粘在上面。四十九世孙握着木杵捣糯米,石臼发出咚咚的响,像在回应着什么。

“这石臼是你太爷爷年轻时凿的,”老者坐在门槛上看,“他说石臼得‘有性子’,磨钝了才不会伤着米,就像人,得磨去些棱角才好相处。”

臼壁上沾着层薄薄的米浆,是经年累月捣出来的,摸起来滑溜溜的。“太奶奶总在初一十五捣米做糕,”老者说,“你太爷爷就蹲在旁边添米,说‘我添米你捣,快得很’,其实是怕她胳膊酸。”

捣好的糯米粉雪白雪白的,四十九世孙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簌簌落下,像碎了的月光。原来,有些默契从来不用多说,是你添米我捣臼,是石臼磨钝了,日子却磨得越来越细,越来越软。

第六百八十二章篱笆的疏

菜园的篱笆歪歪扭扭的,有些竹条松了,露出些豁口,却爬满了牵牛花,紫的蓝的,开得热闹。四十九世孙伸手扶了扶松脱的竹条,指尖沾了点露水。

“这篱笆是你太爷爷太奶奶一起扎的,”老者摘了朵牵牛花,“他说‘篱笆不用太密,能拦住鸡鸭就行,得给风留个缝’,她就笑着多松了几根竹条,说‘也给蝴蝶留条路’。”

篱笆脚下有几株杂草,长得比菜还旺。“他们总说,杂草不用除得太净,”老者拔了根草,“说‘留几株,才像个家’,其实是怕除草时累着对方,你推我让,草就长起来了。”

风吹过篱笆,豁口处的牵牛花摇摇晃晃,像在打招呼。四十九世孙望着这疏疏落落的篱笆,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从来不是严丝合缝,是留些空隙,让风进来,让爱进来,让日子在不那么规整里,长出最生动的模样。

第六百八十三章陶瓮里的陈酿

地窖深处藏着只粗陶瓮,瓮口用红布扎紧,布上落着薄薄一层灰,像岁月盖的邮戳。五十世孙解开红布,一股醇厚的酒香漫出来,混着泥土的潮气,在窖里绕了个圈。“这是太爷爷酿的米酒吧?”他问。

老者凑过来闻了闻,眼里浮起笑意:“是,当年你太奶奶总说,新米下来得酿坛酒,等过年时开封,才算圆满。你太爷爷酿酒时不许人靠近,说‘酒气沾了杂味就不醇了’,却总在最后一步,让她来系这红布,说‘得沾点你的喜气’。”

瓮沿的陶土上,留着圈浅浅的指痕,是当年封瓮时按的。五十世孙摸着指痕,忽然觉得那力道里藏着期待——像在说“等吧,等日子酿得够甜了,我们一起尝”。

第六百八十四章竹筐里的鲜

厨房门口的竹筐,装着刚摘的青菜,水珠顺着菜叶往下滴,在筐底积成小小的水洼。五十世孙拎起竹筐,筐底的竹篾有些松动,却仍牢牢兜着菜。“这筐是太奶奶编的吧?”

老者正在择菜,闻言点头:“她编东西总留着点松劲,说‘菜得透气,才新鲜’。你太爷爷总嫌这筐编得‘不结实’,却每天清晨都提着它去菜园,说‘这筐轻,不压菜’。”

竹筐缝隙里卡着片枯叶,是去年秋天的,不知怎么一直没掉。五十世孙把枯叶拈出来,看它在阳光下脆成碎片,忽然懂了——有些物件不用太精巧,像这竹筐,松松垮垮的,却正好兜住日子的鲜活。

第六百八十五章油灯下的线

针线笸箩里,躺着盏豆油灯,灯芯已经焦黑,灯盏里还凝着半盏灯油。五十世孙点亮油灯,昏黄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像谁在轻轻招手。

“当年你太奶奶总在灯下做针线,”老者指着灯盏边缘的小豁口,“这是你太爷爷不小心碰的,他愧疚了好几天,她却说‘这样灯油不容易洒’,夜里却悄悄把灯挪得离他的枕头远些,怕油溅到他。”

灯芯烧得噼啪响,照亮笸箩里的线轴,有团红线松了头,线头缠着根白发,想必是太奶奶掉的。五十世孙轻轻把线头绕好,觉得那团红线像个结——把两个人的日子,缠得紧紧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石磨旁的筛

石磨边放着只竹筛,筛底的网眼有些破损,用细麻线补过,针脚歪歪扭扭的。五十世孙筛着磨好的米粉,粉粒簌簌落下,在筛底积成薄薄一层白。

“这筛子是你太爷爷补的,”老者笑着说,“他手笨,补网眼时扎破了好几次手,你太奶奶一边骂他‘毛躁’,一边往他手上涂药膏,第二天却发现筛子补好了,偷偷笑了半天。”

筛柄上包着层棉布,是太奶奶缠的,怕磨手。五十世孙摸着棉布,忽然觉得这筛子像日子——总有破损的地方,却有人愿意笨手笨脚地补,补着补着,就成了谁也离不开的模样。

第六百八十七章屋檐下的燕巢

屋檐下的燕巢,用泥巴和草茎糊成,边缘有些松动,却仍稳稳托着几只雏燕。五十世孙站在台阶上看,老燕正衔着虫子飞回来,雏燕张着黄嘴喳喳叫。

“你太爷爷太奶奶总说,燕子来筑巢,是家里有福气,”老者指着巢边的新泥,“这是今年刚添的,老燕每年都来,像回自己家。”

巢下的地面,积着些燕粪,太奶奶在世时总说“这是燕子的礼物”,从不让扫。五十世孙望着燕巢,忽然觉得,所谓家,就是这样——总有处地方,等着你回来,哪怕破了点,旧了点,却暖得让人踏实。

第六百八十八章木箱里的旧衣

樟木箱里,叠着件蓝布褂子,领口磨得发亮,袖口打着补丁,却带着股淡淡的樟脑香。五十世孙拿起褂子,布料已经发脆,却仍能看出当年浆洗的挺括。

“这是你太爷爷的褂子,”老者摸着补丁,“他总穿这件干活,说‘旧衣服贴肉’,你太奶奶缝补时,总在补丁里多垫层布,说‘这样磨着不疼’。”

褂子口袋里,藏着颗小石子,圆滚滚的,想必是太爷爷随手塞进去的。五十世孙把石子掏出来,看它在阳光下泛着光,忽然觉得,这旧衣里藏着的,不只是布和线,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疼惜——像这石子,默默压着口袋,却暖得沉。

第六百八十九章井台上的瓢

井台上放着只木瓢,瓢沿缺了个角,柄上缠着圈麻绳,是为了防滑。五十世孙舀起一瓢水,水顺着豁口往下漏,在井台上画出小小的水痕。

“这瓢是你太奶奶用的,”老者说,“她总说‘瓢不用太周正,能舀水就行’,你太爷爷却偷偷在柄上缠了麻绳,怕她沾水打滑,说‘这才叫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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