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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云雾深坞与茶芽的清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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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云雾缭绕的家园,愿意传承采茶炒茶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片茶叶、每一口茶汤,就总能在寂静的山谷里,收获自然的清欢,也让那份流淌在茶韵里的从容,永远滋养着每个与茶相伴的日子。

离开云雾坞,踏着渐干的尘土向西跋涉,三月后,一片镶嵌在戈壁中的绿洲出现在视野里。

钻天杨的浓荫覆盖着村落,田垄里的棉花泛着雪白,几条暗渠在地表下蜿蜒,渠水流动的声响隐约可闻,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这里便是“坎儿井村”。

村口的老坎儿井旁,坐着位正在清理渠口的老者,姓木,大家都叫他木老爹。

他的手掌被冷水泡得发红,却灵活地用木勺舀出渠底的泥沙,清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见众人走近,他直起腰,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这坎儿井要三天一清,不然泥沙会堵了水道,就像人要天天洗脸,才能清爽。现在的年轻人嫌麻烦,都用机井抽水,哪知道这雪水的好。”

艾琳娜望着伸向戈壁深处的暗渠出口,青石板砌成的渠沿长满了青苔,清水从石缝中渗出,汇成细小的溪流,忍不住问:“木老爹,这坎儿井挖了很久吧?”

“千年喽,”木老爹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的天山,

“祖辈们顺着山势挖暗渠,一镐一铲地凿,把天山的雪水引到村里,才有了这片绿洲。

我年轻时跟着父亲修井,腰上系着绳子吊在井里砌砖,一天下来,指甲缝里全是泥,说这是保命的水,不能马虎。”

他从渠边的石屋里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羊皮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坎儿井的走向、暗渠的深浅,还有“此处需加固”“冬季需清淤”的字样。

小托姆拿起一卷羊皮图,皮革已经变得柔韧,上面的线条粗犷有力,还画着简单的地形示意图,标注着“明渠长三十丈”“暗渠深五丈”。“这些是挖坎儿井的图纸?”

“是‘水脉谱’,”木老爹的儿子木河扛着铁锹走来,裤脚沾着泥点,

“我爷爷记的,哪段渠容易塌方,哪口井出水最旺,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分水的规矩,”

他指着羊皮上的刻度,“是祖辈们定的,谁家种棉花,谁家种小麦,该分多少水,都按地亩算,不偏不倚。”

他指着最旧的一块羊皮,边缘已经磨损发黑,“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大旱年怎么节水,说每滴水都要浇在根上。”

沿着暗渠的走向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竖井,井口被杂草半掩,井壁的砖块松动脱落,只有几口精心维护的井里,还能听见汩汩的水声。

“那片是‘祖井’,”木老爹指着村西的三眼竖井,“村里几户老人守着,说不能让祖宗挖的井干了。

我小时候,全村人都围着坎儿井转,清淤时喊号子,分水时论公道,晚上就在井边的凉棚里听老人讲挖井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井边静得能听见沙子落下来。”

村头的分水闸还在使用,木质的闸门被水浸得发黑,上面刻着细密的刻度,转动闸门的摇柄包着铜皮,磨得发亮。“这闸门要转十三圈才全开,”木老爹抚摸着摇柄上的纹路,

“分多少水全凭手感,多一分少一分都知道,机器闸看着精准,却没这分寸。去年有人想把分水闸换成电子的,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村里的秤,不能换。”

正说着,戈壁上来了几个开着钻井车的人,在田边架设机器,准备打新机井。“是来搞灌溉的,”木河的脸色沉了沉,

“他们说坎儿井出水慢,打机井又快又方便,还说要把暗渠填了种庄稼,说这样能多打粮食。

我们说这坎儿井是活的水脉,填了会破坏地下水,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古董渴死’。”

傍晚时分,夕阳为戈壁镀上一层金红,雪水在暗渠里流淌的声音格外清晰。木老爹突然拿起油灯:“跟我去看看暗渠。”

众人跟着他钻进低矮的渠口,暗渠里凉爽湿润,墙壁上的砖块拼得严丝合缝,头顶的竖井投下细碎的天光。

“你看,”木老爹指着渠壁的砖缝,“这是‘干摆法’,不用水泥,全靠砖块咬合,却能防渗漏,比现在的混凝土还结实。”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竖井的井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水滴,有的像火焰。“这些是什么?”

“是‘护水符’,”木老爹解释,“老辈人传下来的,说刻上这些符号,能保佑水脉不断,井渠不塌。你看这个像水滴的,”

他指着其中一块砖,“是说这口井的水最甜,适合浇果树,都是辈辈人试出来的门道。”

夜里,坎儿井的水在暗渠里流淌,发出叮咚的声响,像天然的乐曲。木老爹坐在凉棚下,望着天上的星星:

“以前管水有‘三不违’,不违农时,不违水情,不违人心。

那时的水像懂事的娃娃,你敬它,它就滋养你,哪像现在,机井越打越深,地下水位越来越低,坎儿井都快渴死了。”

木河在一旁修理闸门,说要明天就去县里反映,求他们保护坎儿井。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水脉谱”当证据,有的在暗渠边插警示桩,木老爹则带着木河教孩子们认水脉、

学修井,说就算有机井了,这坎儿井的本事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在沙漠里找水的。

当水利专家赶来考察时,整个坎儿井村都沸腾了。

专家们看着“水脉谱”上的记载,摸着暗渠里的“干摆砖”,连连赞叹:“这是古代水利的活化石啊,比任何机井都珍贵!”

离开坎儿井村时,木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陶制的水瓢,瓢柄上刻着个“水”字。“这瓢要舀活水,”他把水瓢递过来,带着雪水的清凉,

“能尝出水里的甜,就像做人,要清清白白,才能立得住。水可以引,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血汗换来的活命道。”

走在戈壁的小径上,身后的绿洲渐渐缩小,坎儿井的水流声仿佛还在地下回响。小托姆握着水瓢,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南方的盆地,那里隐约有座盐井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盐泉镇’,村民在盐井里汲水熬盐,晒出的盐雪白晶莹,只是现在,精盐厂越来越多,土法熬盐的人越来越少,盐井边的灶台都快凉了……”

雪水的清冽还在舌尖残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蜿蜒的暗渠,还是泛黄的水脉谱,那些藏在戈壁里的智慧,从不是与自然的对抗,而是对天地的顺应——

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珍贵的绿洲,愿意传承挖井护水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段渠、

每一口井,就总能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住生命的脉络,也让那份流淌在水流里的坚韧,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水相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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