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时间镇的停滞与当下的滋味（2 / 2）
艾莉丝走到那个在空中尖叫的孩子身边，星尘琴的旋律变得像妈妈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里带着“别慌”的力量：“别怕呀，你现在抓着的是满分试卷，这就是真的。昨天的考试已经考完了，明天的还没到，现在你可以做个深呼吸，感受脚踩在地上的感觉，是不是很踏实？”
她的旋律飘过之处，孩子突然停止尖叫，他眨了眨眼，看着手里的试卷，又摸了摸自己的脚（已经落地了），小声说：“现在……我的脚在地上。”旋风对他的拉扯变弱了，他慢慢蹲下来，把试卷抚平，像在珍惜此刻的真实。
卡尔见状，突然掏出那个沙漏，举到时光钟前，对着所有人大喊：“我卡尔，昨天打空了10枪，明天可能还会打空，但现在我握着枪，能感受到它的重量，能看到靶子在哪——这就是真的！过去的空枪改不了，未来的准头猜不到，只有现在扣扳机的瞬间，我说了算！”
沙漏里的暖橙色沙子突然像活了一样，涌出沙漏，在空中汇成一道光带，缠绕住时光钟的钟摆，随着钟摆的摆动，光带越来越亮，把过去的灰和未来的虚光都冲散了。随着他的话，此刻泉的冰面“咔嚓”裂开，温热的泉水涌了出来，流过之处，过去巷的人慢慢放下旧照片，未来街的人收起计划单，开始四处张望，像刚睡醒。
量子火焰林风走到那个举着空头支票的老太太身边，用火焰在她面前的地上画了只摇尾巴的小狗：“您看，现在地上有只小狗，虽然不是您丢的那只，但它现在正对着您笑呢。要不要摸摸它？”
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画，又看看沙漏洒下的暖光，突然笑了，用手轻轻碰了碰“小狗”的头：“真暖和……好像我家狗小时候的样子。”此刻泉的泉水立刻涌过来，在她脚边汇成个小水洼，映出她此刻的笑脸，比旧照片里的还生动。
那个眼神飘忽的督察看着这一幕，时间检测仪“啪”地掉在地上，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块刚烤好却忘了吃的面包（还温着），那是他昨天傍晚烤的，本来想“等明天有心情再吃”，结果放到现在。“其实……”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小时候最喜欢傍晚的阳光，不冷不热，照在面包上，金黄金黄的……刚才我摸了摸，面包还温着呢。”
他把面包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眼睛盯着此刻泉的泉水，第一次不再看前后，只看眼前：“有点硬，但……挺香的。”随着咀嚼，时光钟的钟摆摆得更稳了，“现在14:35”的字样清晰地映在钟面上。
随着这口面包的滋味，时光钟彻底恢复了正常，钟摆每一次摆动都发出“咚”的一声，像在说“就是现在”；此刻泉的温热泉水流淌在小镇的每个角落，喝了泉水的人纷纷动起来——有人去做饭，锅里的滋滋声格外动听；有人去晒衣服，水珠滴落的声音像音乐；有人坐在广场上晒太阳，眯着眼说“真舒服”；执念教派督察们脱下了“时间制服”，有的帮老太太找真正的小狗，有的教年轻人做当下就能吃的简单饭菜，有的把“遗憾笔记本”和“未来幻想册”扔进此刻泉，泉水冒了个泡，像在说“尝尝现在的味道吧”。
离开时间镇时，时光钟的钟声悠扬，每个听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看看眼前事——做饭的多放了把香菜，走路的踩实了每一步，聊天的多笑了两声；此刻泉边挤满了人，有人接泉水喝，有人用泉水洗菜，有人只是把手放进水里，感受那份踏实的温暖；那个眼神飘忽的前督察开了家“当下茶馆”，茶馆里没有时钟，只有沙漏，来喝茶的人必须专注喝每一口，感受茶的温度和味道，墙上贴满了大家写的“此刻小事”——“现在的茶有点苦但回甘”“刚才阳光照在手上了”“隔壁桌的笑声很好听”，每句话都带着此刻的温度。
卡尔把沙漏挂在枪套上，沙子总能保持着舒服的温度，像在提醒他“别急，先感受现在”。“原来当下这东西，”他摸着后脑勺笑了，“就像打枪时扣扳机的瞬间，想太多过去的空枪或未来的准头，反而会手抖，只有盯着现在的靶子，才能打中。”
量子火焰林风往他手里塞了块用此刻泉的泉水做的能量棒，这能量棒的味道很奇妙，没有复杂的层次，只有纯粹的麦香和淡淡的甜，嚼的时候能清楚地感受到牙齿咬下的力度，咽下去后喉咙里留着股踏实的暖，像把“现在”嚼进了心里。“算你开窍了。”林风的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执念教派不懂，过去是历史，未来是幻想，只有现在是握在手里的沙，攥紧了能感受到温度，松开了能看到它流动的样子，不管怎样，都是真实的。”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当下交响曲”，旋律里有过去的叹息，有未来的虚浮，有此刻的踏实，有专注的温暖，像无数个“现在”串在一起，形成一条稳稳的线，一头连着回忆，一头通向憧憬，却始终扎根在脚下。
露西看着导航屏幕上重新流动着“现在”的时间镇，笑着说：“下一站，‘感恩港’发来信号，那里的‘珍惜湾’干涸了，人们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连别人的帮助都觉得是应该的，据说和‘索取教派’有关。”
“感恩港？”卡尔眼睛一亮，双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连感谢都不会说？那我得去给他们表演‘收到一块能量棒就说十句谢谢’——虽然有点傻，但心里暖啊！”
“估计你表演完，他们会说‘这人是不是想换更多能量棒’。”林风翻了个白眼，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不过……我倒想看看，当珍惜湾重新涨潮，人们学会说‘谢谢’时，海水会不会都带着甜味。”
“旋律号”调转方向，朝着感恩港的方向驶去。星尘琴的当下旋律在舱内回荡，与时光钟的钟声、人们感受此刻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段踏实温暖的乐章。
他们知道，时间镇的重新摆动不是终点。只要还有人被过去未来困住，忘了脚下的路，他们就会继续传递“活在当下”的智慧。因为此刻从来不是过渡，是心灵交响中最真实的音符，能让每个漂泊的灵魂，都找到扎根的土壤。
这场守护现世的旅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