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破除心魔（2 / 2）

（那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镜面突然裂开！无数黑影从裂缝中伸出枯手，抓住他的脚踝向下拖拽——

“噗通！”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半个身子已被拖入黑暗。

幻老俯冲而下，冒着神识破碎的危险，硬将龙爪扣住他的肩膀：“听着！名字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现在想成为谁！”

幻曜辰涣散的目光微微凝聚。

深渊中的枯手突然燃起赤金色的火，那些虚假的倒影在火焰中惨叫消散。

他缓缓抬起血迹斑斑的手，看着掌心重新亮起的龙鳞纹路。

（我想成为谁？）

战斗中保护队友的自己；

胶兽巢穴中握住小晓左手的自己；

星辰阁里为迷路者指路的自己也是我……

无数身影在火光中重叠。

“我是……”

他反手抓住深渊边缘，一寸寸爬了出来。

“正在寻找答案的人。”

幻老松开龙爪，轻哼一声：“总算没蠢到家。”

幻曜辰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笑了。

那笑容疲惫却释然。

（名字会变，身份会变。）

（但走过的每一条路——）

（都是真的。）

\"可恶！\"心魔重新站在他对面，身形再次不断扭曲变幻。

每一个“自己”都带着讥讽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质问：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凭什么还敢对抗我？”

幻曜辰的指尖微微颤抖，但眼神却逐渐清明。

他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

“我确实不知道‘幻曜辰’‘辰十年’‘夏洛克·林’……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他抬起手，掌心燃起赤金色的龙焰。

“但我知道——”

\"我就是我！\"

心魔的本体在烈焰中尖啸：“这些不过是碎片！你永远拼不出完整的自己！”

幻曜辰踏火而行，龙鳞纹路爬满脖颈：“为什么要拼？”

他猛然掐住心魔的咽喉，金眸如烈日灼烧：

“每一段过去都是我——”

“每一刻选择都是我——”

“哪怕将来变成完全不同的模样——”

“那依然是我！”

“轰——！”

心魔在龙焰中炸裂成无数光点，深渊穹顶传来琉璃破碎般的脆响。

现实世界中，幻曜辰猛然睁开双眼。

莱恩正端着咖啡凑近观察：“哟，醒了？”

幻曜辰一把夺过咖啡灌下，烫得龇牙咧嘴：“……你下毒？”

“呸！这是皇室特供咖啡豆！”莱恩心疼地抢回杯子，“晕了三天还敢嫌弃？”

幻曜辰愣住：“三天？！”

他低头看向掌心——

一道赤金龙纹在皮肤下缓缓游动。

（三天……）

（在心魔深渊里……）

（仿佛过了很久……）

莱恩突然凑近，眼镜片反着精光：“你昏迷时一直在喊‘小晓’‘辰十年’什么的……”

“所以——”

“你？”

幻曜辰夺回咖啡一饮而尽，烫得眼角飙泪：“关你屁事！”

他翻身下床，却腿一软栽进沙发里。

莱恩幽幽道：“顺便说，你昏睡时流口水弄脏的沙发——”

“从工资里扣。”

“……”

（心魔算什么……）

（这奸商才是终极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