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Yesterday Once More,谁也不让谁好过(1 / 2)
说这李蔚怎的会出现在这银川砦的将军坂?
便是在汝州,听那龟厌言说那宋粲无碍,且在那银川边砦修仙快活。
于是乎,这李蔚便是仿佛得了一个召唤。且是如同那老广告里的老头一般“听见黑芝麻糊的叫卖声,就再坐不住了”。
怎的?
这吴王托于他的这些个越来越多的“宋家家奴”倒是一个难办。
始终是要带去见那宋粲的。
况且,现在且不是当初的一十二人的厢军士卒。
那吴王倒是也不怕李蔚辛苦,且是个多多益善。便花了大钱将各个军州的配军中寻些个故旧之后,将门遗孤用了手段赎来,权充作这“宋家家奴”,明则为“奴”,实则是一个暗自保下。
以那宋家的秉性,做了这家奴跟随了去也是能有一个再建功业,博出个在出身的机会。
不管怎的说,总好过这些个兵家的骨血,将门的遗孤在那军州劳惩营做得军奴堪堪受辱而死。
如此,到那吴王薨天之时,这汝州的“宋家家奴”便是扩充到百十人之众。
李蔚听闻宋粲未死,便是一个动心,朝思暮想了要带着这些宋家的编外家奴物归原主。
然,心下却也舍不下这些朝夕相伴的百十名的兄弟。
诰命见自家的管家与两难,整日的愁眉不展,也是跟着一番心伤。
于是乎,便心下计较了:这带兵之人少了那些个兵,便如同去了他大半条命去,将心比心却也是个大不忍。然,若放得让他去,便是一个山高路远,此生断难复一见也。
想这自家父亲的旧部,本就戎马半生,辅佐李家两代,也是为这李家操劳一世,说是殚精竭虑亦不为过。
如此倒不自家受些个烦恼成全这李蔚。
于是乎,便狠下个心来,心道:自家一亲一干二子且交于宋粲,偏偏这老奴管家舍不得麽?
想罢,且狠下个心来让那李蔚带兵去银川砦。
如此,这边想罢,便一封急脚递送与那京中的晋康郡王府上,将实情告知。
倒不出五日,便见那晋康郡王府发了银两并马匹车辆。
来人带来手书一封,有言:“且好生照看舍弟,不得有误。”
来信又付了奴籍名册,且是将那家奴一一登记了姓名、籍贯、出身。上押了开封府的大印,府牧的签押。如此便是定了奴籍。于是乎,那些个苦命的人儿,便与自家那前身再无瓜葛。
咦?开封府怎么就能听那郡王的话?开封府牧也能乖乖的听话?
废话,人家现在管着这块呢,他本人就当这开封牧!
没见过自己个还不听自己个话的,如果有,那是病!得好好治。
于是乎,这帮宋家野生的家奴集体转正,终是得了个官方的认可,有了一个名正言顺。
这一番折腾倒是让那龟厌眼热,索性一并去了吧!
留在此地也无甚事做,与其在此平白惹了许多的伤心,倒不如去那边塞与那宋粲争了吃喝得了一个快哉!
不过,他这一想跑路,便又惹来不少的麻烦。
原是与那重阳道长告辞,那重阳听罢倒也是干脆,赶紧带了那成寻收拾行装。
干嘛?
不干嘛,要跑一起跑!这活死人墓谁愿意待谁待。
要不是那宋粲彼时一番的苦留,老子早他妈跑路了!还在这里耽误事?
倒是闻说宋粲那里塞外孤城远,大漠孤烟直的,听上去就是个好去处!谁不想去谁他妈孙子!
说这宋粲所在之地倒好过这汝州?
那苦哈哈边寨,冷的都伸不开手,且不似这汝州四季分明的安逸,银川砦?那季节就像敲大鼓啊,就是一个咚咚咚咚,连个打镲的都没有。
都这样了,怎的一个个的都争着抢着去?
无他,心之所向,与苦寒无关。
就如同那许多年前的延安,虽是一个穷山恶水,吃喝都犯愁的地方,也架不住那些个有识之士,热血青年水里火里的奔了他去。
这一下搞的那诰命夫人与子平首先不干了。
哎吆你个呵!怎么茬?你们都拍拍屁股走了,倒是干净。这还一大摊子事呢?谁干?
饶又是一帮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死拉活劝。
想那程鹤无人照拂,之山先生的茅庐也尚需有人看管,倒是让那重阳道长放不下个心来。
最终,也只能眼巴巴的送那龟厌、李蔚带着那帮家奴,一路车马欢天喜地的奔那银川砦而去。
那送行的眼里满满的一个我好羡慕他!
这一到银川砦便是大家伙共同的一个傻眼。
怎的?
还能怎的?
只见宋粲那亡人且是了无牵挂,舍了这碍事的肉身躯壳一路神游去也!
那叫一个:
魂游升远岫,
摇曳入晴空。
乘化随舒卷,
无心任始终。
这般一路一往直前,不管不顾的直奔着太虚而去的状态,饶是让那本地的,不是本地的一帮人大眼瞪小眼。
心道:这哪还是那个杀伐决断、威震汝州的宣武将军麽?
且是一个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归色,堪堪将死之态。
若不是还有口气,即便是当时挖坑把他埋了都没人有意见。
这货那就是一个会喘气的死人啊!
于是乎,那李蔚便抱定那神如心思,不哭不闹,不理人的宋易,且是一个絮絮叨叨埋怨,一个目光呆呆口中无言。两下便是一番撕心裂肺的捶胸顿足。
咦?这俩老头认识?还是这李蔚见面熟?一见面就跟个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认识?还见面熟?
李蔚的那条命还是宋易乱马军中给抢回来的!
说来也是离此地不远,不过只是个时间久远,经那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将那昔日的修罗场化作一片草长莺飞而已。
那宋若倒是干脆,便将那龟厌为数不多的胡须一把拉了,指着死人般的宋粲,那叫一个泪涕滂沱的一顿嚎啕。
倒是经不得宋若的哭声,那龟厌便也发了狠去。
大声叫了,令众人退避五里之外。
随即便扯了子午簪,踏了七星步,披头散发的烧了玉表。
且是一纸符咒将那本界城隍,地府的鬼吏,日值、夜叉统统拘传来此!
咦?这货疯了?叫这帮鬼东西来干嘛?
还干嘛?
要人!
那城隍也是个冤枉。
这将军本该命绝于此的,无奈命有撼世的阴功。半路又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半幅仙骨如同焊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