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你咋了?(1 / 2)
俩人在院里忙活到晌午,竹筛子编好了两个,方方正正的,筛底的竹条密得能漏下小米。二柱子的竹蜻蜓堆成了小山,他非要在每个竹蜻蜓翅膀上刻“溪”字,刻得歪歪扭扭,倒像画了串小蝌蚪。
“凡哥你看,这样蓝溪姐就知道是我编的了。”二柱子举着竹蜻蜓显摆,被风一吹,竹片“啪”地抽在他脸上,打得他龇牙咧嘴。
林凡笑得直不起腰,刚要说话,就见小花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我娘说让你尝尝这个,镇上新来的糖糕,比蓝溪姐做的甜。”
油纸包一打开,糖糕金黄金黄的,油汪汪的淌着糖汁。二柱子伸手就抓,被林凡拍开:“先给王大爷送两个去,他昨儿说牙口馋了。”
二柱子不情不愿地捏着两个糖糕往后山走,没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的糖糕没了,嘴角却沾着糖渣:“王大爷说,蓝溪姐她姨娘托人捎信,说蓝溪姐绣了个荷包,上面是只蝴蝶,跟她那风筝一个样。”
林凡心里一动,手里的竹条差点捏断。他低头继续编竹筛,竹条穿梭得飞快,筛沿的花纹比前两个还密了些,倒像把蝴蝶翅膀圈在了里头。
晌午的日头毒得很,林凡把竹筛子搬到葡萄架下晾,自己坐在小马扎上歇脚。二柱子举着笛子在院里转圈吹,《茉莉花》的调子跑是不跑了,就是吹得急,像赶着去投胎,把葡萄叶都吹得簌簌落。
“慢着点。”林凡扔给他块粗布,“擦擦汗,吹得跟抢亲似的。”
二柱子擦着汗,突然指着院门口:“凡哥你看!那是不是蓝溪姐的自行车?”
林凡抬头,见一辆女式自行车靠在老槐树下,车筐里放着个蓝布包,被太阳晒得发亮。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起身,就见蓝溪从树后绕出来,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辫子比走时短了些,发梢用蓝带子扎着,像只停在肩头的蜻蜓。
“你咋……”林凡话没说完,二柱子已经蹿过去了,手里的笛子“啪”地掉地上,也顾不上捡,拽着蓝溪的胳膊就往院里跑:“蓝溪姐你可回来了!我笛子吹顺了!竹蜻蜓也刻了你的名!”
蓝溪被他拽得踉跄,看见林凡时,脸腾地红了,手里的蓝布包往身后藏了藏:“我、我回来拿两件衣裳,顺便……顺便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林凡这才瞧见,她手腕上空空的——贝壳手链没戴。他心里刚有点沉,就见蓝溪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布盒,打开是串新的贝壳手链,比原来的多了颗心形贝壳,在太阳下闪着光。
“给你的。”蓝溪往他手里塞,指尖碰在一起,跟被烙铁烫似的缩回手,“我在镇上捡的贝壳,比河滩的光滑。”
手链刚戴上手腕,就听见二柱子在旁边嚎:“我的呢?我的呢?”
蓝溪笑着从包里掏出个布套,是用林凡买的浅粉色布做的,上面绣着朵蓝野花,正好能套住二柱子的笛子:“给你的,防磕碰。”
二柱子乐得蹦起来,把布套往笛子上一套,吹了段《绣荷包》,调子顺得能跟着哼,连葡萄架上的麻雀都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