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竹马竹马(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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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东宫的宫人们不约而同露出一点浅笑。
八年过去,当初那个抱着孩子一脸冷峻的稚子已经长成喜怒不形于色的英俊少年。
负责伺候太子的太监赵德福脸上也有了些微岁月侵蚀的痕迹。
八年前赵德福十九岁,亲眼看着太子殿下是怎么将一个被遗弃在雪天的孩子捡回东宫。
八年后,他已接近而立,又亲眼见证当初那个小婴儿是怎么在太子的保护下安稳长大
——长成了现在这个粉雕玉砌、玉雪可爱的小公子。
薛奉雪一照顾就是八年。
除去必要的课程,几乎与檀玉日夜不离。
人们都说七八岁的稚子,心血来潮忽然做一件事,没多久新鲜感褪去很快厌烦是常有的事情。
不只是东宫的奴才们,连皇帝都没有想过:太子真的会对捡来的一个小孩这么上心。
谁让当初的太子殿下自己也还是个身高比马车车轮没高多少的孩子呢?
……
薛奉雪垂眸看着在自己怀里安静坐着吃橘子的男孩,同样体会到时间无情的飞逝,心下也不免感慨。
“殿下。”
大宫女春兰走到主子面前,福身道:“永宁殿那边传来消息,今晚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宴,贵妃特意向陛下请示想让您赏脸。”
提起这个春兰就有点生气。
贵妃一向看不惯皇后能执掌大权,更恨的是皇帝那么宠爱他,却还是将皇后的孩子立为太子。
薛奉雪抬头扫她一眼:“是么,父皇怎么说?”
春兰道:“陛下他……同意了。”
太子闻言面色不改,只抬手在小玉的嘴角擦了擦:“知道了,去回父皇,孤定会准时赴宴。”
“是,殿下。”
春兰担忧地看了眼太子怀里懵懵懂懂的漂亮男孩,眼神柔和下来:“那殿下,小玉少爷是要跟您去参加还是如往常那般留在东宫?”
她想到什么,又压低声音说:“奴才还听说,贵妃私底下跟陛下提了好几次让您带着小玉少爷去露露脸……”
“但是陛下没理会,贵妃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他倒是敢想。”
薛奉雪眼底冷了几分。
今上喜好美色,自立太子后,后宫的嫔妃不知道纳了多少。
除去几位不能生产的中庸,这几年皇宫里新生的皇子公主几乎没断过。
用民间的话说,孩子多到可以组成好几个蹴鞠队。
皇宫里人多眼杂,妃子间明争暗斗,那些皇子公主们也时常打架争吵,闹得宫里鸡犬不宁。
以往的这些宴会,薛奉雪是不让檀玉去的。
他是太子,在宴会上高度受关注,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他在皇帝和众人面前出糗。
若是小玉去了,那些人见奈何不了他,免不了要将腌臜手段算计到小玉身上。
“小玉不会去,让他打消了那个心思。”
贵妃一个男性坤泽,说的再好听,再受皇帝喜爱,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妾。
皇宫是讲规矩的地方,太子身为中宫皇后嫡出,是君,身份尊贵,肯去他的生辰宴已是赏脸。
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来,贵妃倒是分不清自己的斤两了,太子的想法岂是他一个宠妃能够随意支配的。
可是小玉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略显失落地把脸埋在少年心口:“太子哥哥,我们今晚又要分开吗?可是你还没教小玉写完今天的字。”
东宫没有人能忍住不对小玉心软,尤其是他用了这样黏糊糊的可爱语气。
太子也不例外。
若不是因为有父皇的授意,他才不会舍得损失和小玉待在一起的时间,去参加那个坤泽的生辰宴。
老不死的东西,区区一个枕边风就吹得受不住了。
“好宝贝。”
薛奉雪抱着怀里的檀玉,起身走向殿内。
“哥哥现在教小玉写字好不好?小玉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今晚给乖宝换个故事讲好不好……”
檀玉抿唇,看着还是有点不高兴,但依旧乖乖说了声“好”。
手把手教完写字,薛奉雪又盯着檀玉写了几遍,纠正错误后才在太监的催促下离开。
太子走后。
小玉又写了几篇字,才捧着太子让人买的那本图画册跑到榻上。
几下甩掉鞋子,趴在被子上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吃豌豆黄,以此消磨薛奉雪不在的时间。
另一边,贵妃盯着姗姗来迟,却以政务为借口便被皇帝轻飘飘放过的太子,险些捏碎了手里的白玉杯。
他在宫里的地位比不上皇后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凭什么他的三个孩子也要被太子压一头?
他的大儿子比太子先出生两年,皇帝却从不提立太子的事,可明明自己这么多年都盛宠不衰。
江南献上来的织锦他得的比皇后多,西域进贡的珠宝他先挑选,新选秀的妃子得罪他,他把人打死了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可为什么?
为什么后宫的大权他不能插手,自己的儿子再有才能也只能给太子作配,一旦自己显露出一点野心,皇帝便会冷眼对他。
贵妃清纯的脸有几分扭曲,他看着太子从容落座的模样,再看看他送上来的礼物——
一座白色的玉观音。
没有记错的话,去年和前年徐妃与赵嫔的生辰太子也是让人送的白玉观音,和他这个一模一样。
如此不用心,如此敷衍。
根本没有把他这个贵妃看在眼里,他是皇帝的妃嫔,名义上更是太子的母亲啊。
贵妃的脸色黑如锅底,还得假惺惺客套一句——
“太子有心了。”
该死的崽子,这不是在当众打他的脸吗?!
徐妃和赵嫔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玉观音十分眼熟。
再看看贵妃一脸咬牙切齿还得装模作样维持体面的样子,二人面面相觑,最后低下头无声笑了出来。
活该,谁让贵妃仗着陛下喜欢,平时那么嚣张跋扈。
宴席过半。
薛奉雪估摸着时间,正准备起身向皇帝告退,却被一人拦住。
大皇子今年十七,也怨恨这个处处比他优秀的太子。
他举着酒杯慢悠悠凑过去,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嫉妒,“皇弟,怎么不见你把捡来的那个小孤儿带出来给大家看看呢?”
他喋喋不休:“听说长得挺漂亮,但太子你别怪皇兄多嘴,你把他当个眼珠子护着有什么用?”
“若是以后分化成坤泽还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混个侍妾当当,若是分化成中庸……啧啧,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不是白养了?”
薛奉雪下了贵妃面子,他这个当儿子的即使不能对太子做什么,恶心恶心他也是好的。
啪嗒。
大皇子的酒杯被迫搁置在桌案上,酒液倾洒,他面容扭曲一瞬,咬牙将痛呼忍下去。
修长有力的指尖隔着衣袖险些捏碎了对方的腕骨,薛奉雪冷冷抬起眼皮,警告之味甚然。
“看来大皇兄还是没长够记性。”
太子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愚蠢的人,薄唇微启,慢条斯理道:“皇兄前几天不是还在关禁闭,今天就忽然对孤的事这么关心,是身上的伤不疼了?还是说……”
太子扫了眼主位上的帝王,压低声音缓缓道:“皇兄真的以为你手下的官员经过你的授意买卖私盐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
此话一出,大皇子脸上的得意刹时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眼神躲闪,嘴硬道:“你胡说什么?什么买卖私盐,休要污蔑于本殿!”
“皇兄当然可以继续自欺欺人。”薛奉雪收回手,取出帕子擦着指尖,随后丢到一旁。
“不过,皇兄可要把狗嘴放的干净点。”
薛奉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冷飕飕道:“若是再让孤在宫里听见什么孤儿之类不敬的话,无论是不是你传的,孤都算在你身上。”
大皇子脸色铁青:“你!”
“惹恼了孤,皇兄也别怪孤多嘴,只好不小心把这件事透露给父皇,届时,皇兄面对锦衣卫的酷刑时,最好也能如现在这般嘴硬。”
说完,太子便起身告退。
一场宴会,他迟到又早退,找的理由漏洞百出,皇帝却不在意,真是狠狠地打了贵妃的脸。
贵妃看在席下一脸青灰色表情的大儿子,咬了咬牙。
他柔弱地攀在皇帝肩上,染着丹蔻的指尖搭上对方的手臂,嘟着嘴蹙眉抱怨:“陛下,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妾身总觉得太子对妾身有什么不满……”
他以为皇帝会如平常一样抱着他哄他,却不想对方竟然直接用手推开他,并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双深沉的眉眼里没有半分平时的柔情,只有冷飕飕的警告。
“贵妃,朕记得朕说过,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贵妃的脸色煞白,明白自己犯了皇帝的禁忌。
后宫的美人太多了,他不能惹恼皇帝。
眼下虽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于是嗫喏地说:“妾身知道了。”
东宫。